郎心似海(2 / 2)
两个小宫人顿时就跟着王琅红了脸,喃喃地道了罪,在我的逼视下转身出了屋子。
王琅这才转过身来,对我挑起眉毛,做询问状。“爱妃今晚有兴致,居然等到了三更后。”
一边说,他修长的指头一边解开了纱袍上的盘扣。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那白皙的长指,脑中忽然又泛起了一些破碎的景象,在无数个地方,他的手指灵巧而快速地解着我的裙带……
“有点事要告诉你一声。”我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说。
“哦?”他不但挑起了眉毛,声调更开始微微地上挑,挑出了风月无边的缠绵——糟了,我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移开眼神,垂下睫毛,又忍不住从睫毛底下转过眼珠子看他。
王琅垂下头,似乎是有些疲惫地轻吐了一口气,他随手摘掉了头顶的玉冠,抬起头来,将纱袍褪下肩头,又解开了薄缎里衣,将它拉开,露出了也泛着潮红的肩膀。
怪了!
明明我和他什么事也都做过了,甚至有很多时候,我们是在不应该的地方做着不应该的事。可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种羞耻感笼罩,从指尖到脚趾尖都带着暖热?
我想走,又有点舍不得,背过身去不想看王琅,又忍不住偷偷地回头瞟他。
就发现王琅笑笑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出精彩的猴戏。
他脸上又现出了那样的笑,笑得整间屋子似乎都要亮起来。
我真的有点受不住了,得使劲地咬着唇,才能阻止自己脱口而出,求恳他……我却也不知道要求恳他做些什么。
“死王琅!”最终,我恼羞成怒,狠狠地呸了他一口。
王琅低笑起来。
他从来矜持冷淡,很少这样畅快地笑,有限几次,多半都是我做了什么蠢事,才逗得他忍俊不禁。
而此时此刻,这笑声里的意味实在让我更脸红了几分,那水淋淋的湿润感,还有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让我从心底一路痒出来的撩拨……
他叫我。
“小暖,过来。”
王琅只有在心情特别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叫我小暖。大多时候,他都连名带姓地唤我。
我咬着唇,忽然害羞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嗫嚅什么,垂着头,就是不敢过去。
他又带着笑,低柔地诱惑我。“来,小暖。”
一边说,王琅的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带进了他怀里。
毕竟是夏天,王琅又喝了酒,他怀里就有些未散尽的汗味,混了他常用的熏香味道,淡淡的……撩人。
他的手心又要比平时更热了几分,一路从我的手腕往上,烙烫了我的肩膀,我的,我的……
我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又很快咬住唇,不好意思地提醒太子爷。“阿昌还在——嗯,还在净房里……”
太子爷就暂缓了手上的动作,扬声叫,“阿昌?”一边把我带到了他怀里,遮住了我的衣冠不整。
阿昌很快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殿下有何吩咐?”
王琅很少这样直截了当,言简意赅。“滚出去。”
我透过肩膀,看着阿昌迫不及待地滚出了屋子,又小心地为我们合上了门,忍不住就低声笑话王琅。
“阿昌出去了,谁来服侍你洗澡?堂堂太子爷,也这么急色?”
总之最后,什么都告一段落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已经和王琅一起安顿到了浴桶里,靠着他的肩膀努力喘息,平定着如雷的心跳。
王琅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在昏黄的油灯下,隐约还能看到他唇边隐约的笑,他的手指在我肩上游走,顿了顿,又扬起来,为我把散乱的一丝头发,别到了耳朵后头。
“不可不慎。”我和他一起合唱完了,才自我辩解,“我只是在表姑那里遇到了,随便说两句嘛。”很明智地没有提我又在露华宫睡着的事。
王琅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又回复了八风吹不动的死人脸,默不做声地让我给他披上了睡袍,和我一起出外间睡觉。
我都趴到他身边了,才忽然想起来。“今晚是不是该马才人侍寝?”
他扬起眉毛,给了我一个白眼,慢吞吞地回答。“爱妃真是有心了,按常理,似乎的确是。”
按常理这三个字,王琅咬得特别重。
我一想到马才人现在还是完璧,三天后就要搬到东后殿这个比冷宫更多了几分孤凄的地方,还有她夹带进宫那极有意思的药,就禁不住要乐。
不过,为了省去王琅盘问我的麻烦,我到底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我毕竟是东宫太子妃呀,今晚总得有一次,我这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得派得上用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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