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卑鄙,无耻!他只好如是评价。
容泽却紧锁双眉,半天不做声。
阿泽?飞翼戳了戳他,示意他跟上前方大部队。
没事。容泽反应过来,挤出个很淡的笑,掩去眼底的困惑。
方才被老伯提醒,他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明明羽民国外一直有重兵把守,可为什么城内还是会隔三差五有狂化兽冒出?它们究竟是从哪里混进来的?
在小女孩的指点下,众人来到一处据说有不少无家可归流浪儿的聚集地。他们的光饼很受欢迎,没多久就全部分发完毕。
时常走街串巷的乞儿虽不起眼,消息却极为灵通。从他们口中,容泽得知,这两日王宫似乎出了件大事,不少西方教的高层教徒被传唤到宫中,包括那位名为藏叶的西方教尊者。
藏叶是准提老儿的徒孙。都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飞翼就深刻诠释了这条真理。
虽说接引准提的圣人之位来得勉强,但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作为西方教第三代亲传弟子,藏叶大小也算是个人物。
能把他给请去,看来王宫是真出了大事。
***
眼下,王宫里几乎要乱成一锅粥。
国王唯一的女儿羽樱公主居住的落樱殿里,奴仆医官进进出出,空气中流淌着似有若无的吟唱声,那是西方教的僧侣在唱《大慈经》。
大师,如何了?见那个长眉慈目、耳垂及肩的男人出现,焦急候在殿外的国王忙迎上来,语气微颤,眼中写满渴望。
那男人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念了句法号,道:请王上放心,贫僧已用《大慈经》压制住公主体内的疯嚣之气,等上三五天,就能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国王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忧为喜,当场许下重诺,等公主的疯病好了后,孤定给西方教再盖五座不,十座神庙!王上,我教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救公主,非是为名为利,只是为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藏叶目光慈悲。
是,大师说的极是。国王赔着笑。
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外面有人说急事禀告国王。
怎么回事?国王脸沉了下来,呵斥道,不知道公主需要静养吗?
很快,一个王宫侍卫匆匆跑来,附在国王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脸色变了变,下意识朝藏叶看了一眼。
藏叶笑容不变,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深意,他主动道:王上,若是遇到困难,不妨开口,或许贫僧能为您分忧一二。
这国王迟疑。
王后也忍不住道:王上,出何事了?
国王目光闪烁,抽气道:宫外来了几个人,说能立刻治好公主的疯病。
***
半个时辰前,容泽从乞儿们口中得知,王宫似是出了大事,就连西方教的藏叶尊者也被请进宫。
于是他大胆推测,许是宫内有重要人士狂化,或者按当地的说法,是得了疯病。
羽民国国王膝下仅有一女,王国夫妇视如珍宝,娇滴滴养在宫中,想来出事的大概就是这位羽樱公主。
容泽本就思考该用什么理由觐见国王,好解答自己心中的种种疑惑,眼下正是个好机会,他决定赌一把。
急匆匆的脚步由远及近,很快,那名进宫通报的侍卫出现在视野里。
看他的神情,容泽知道,自己赌对了。
见识过厌火国金碧辉煌的宫殿,再来看羽民国王宫的红墙青瓦,只觉审美正常,甚至还有些朴素。
容泽正感慨着,结果穿过御花园,面前赫然出现一座黄金铸成的高塔,塔身呈三角形,共有九层高,从下至上,一层层缩小,塔尖是颗巨大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容泽:
这是国王住的地方?飞翼问。
引路的宫人对他们还算恭敬,道:此乃巴图塔,用以供奉西方神像。
那你们国王可真虔诚。飞翼语气里透着几分酸意,他想,怎么就没人用黄金为阐教诸神建造神殿。
容泽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九层宝塔。
说话间,众人来到落樱殿,容泽一眼就看到那个王国夫妇身边那个身着袈裟、头戴金冠的男人,看不出年龄,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很有福相。
飞翼在他耳边小声抱怨:藏叶那家伙怎么也在?
容泽拍了拍他手背。
藏叶之所以留下,只是好奇那大言不惭说自己能治公主疯病的是什么人,他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阐教的人,眼皮重重一跳,暗自心惊。
历史经验告诉他,遇到三教之人,准没好事。
他悄悄把手按在师祖爷交给他的莲花杵上,随时准备战斗。
容泽推了一把不情不愿的飞翼,后者无奈,只好上前自报家门。
国王夫妇闻言他们是阐教人士,面面相觑,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羽民国原是信奉道法,虽说与阐教之道不尽相同,但其先祖当年与元始一同在紫霄宫听道,领悟的大道多少有通合之处,算是一家人。
但这西方教却不同了,当年接引准提背叛道门,自立西方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为人不齿。
虽说他们是为了百姓生命安全着想才改信西方教,但面对阐教子弟,国王夫妇难免会有些许心虚。
包括藏叶在内,众人都以为阐教这回是上门兴师问罪,不想飞翼却道,听闻公主得了疯病,他师弟恰好精通医术,愿意为公主治病。
王国夫妇偷偷交换了个眼神。
有人愿意给女儿治病,他们当然乐意,但
察觉到国王夫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藏叶心中冷笑。
他想,这阐教果然同师父师祖描述得一样讨厌,竟想抢人功劳,他绝不让他们得逞!
藏叶假惺惺道:贤弟,你有所不知,这公主的病,贫僧已有了对策,就不劳费心了。
飞翼大大咧咧道:这有什么?大家一起治不就行了?多一个方案,还能多一分胜算。
国王夫妇眼睛一亮,俨然是动了心。
藏叶咬咬牙,又道:可这公主的病非同小可,只怕非寻常之法治得好的。
国王夫妇轻轻点头:这疯癫之病,的确只有西方教的人能对付得了。
飞翼皮笑肉不笑:贤兄你又没见过我师弟施展医术,岂知治不好?况且,据我所知,用贵教的法子,即便治好了疯病,也易落下一身病根,从此只能平心静气,若是过分动情,就会急火攻心,一个弄不好哇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在来之前,他们特意向乞儿们打探过,这西方教治病都有什么特征,还真叫他们发现些许端倪。
据说西方教还真能治疗疯病,只不过病愈后,那人也算废了一半,不能激动,必须一直保持心平气和的状态,否则将会被心火反噬。
藏叶喉头一噎。
没错,《大慈经》其实根本无法根治狂化,只是压下心中的那股狂躁之气,日后需得日日诵经,忍受孤独,才能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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