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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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正无聊着,上来就扒左相的官服,“大人莫辜负了圣上的好意,快穿上给咱瞧瞧!”。

庄立坤虽比左相大了十岁,但他是武将出身,蛮力大得很。左相拧不过他,再加上方才在殿中湿了里衣正难受着,换一件也无妨。于是,左相便优雅地将上衣尽除,把汗衫换上。

三爷的目光在左相汗湿的里衣上扫了一眼。左相是圣上的伴读,跟在圣上身边几十年了,深得君心,方才是什么事儿能让湿了衣衫,秦三那厮做了什么?

庄立坤上下其手,“摸着还成。”

左相拍开他不老实的爪子,穿上官袍,“能呈到御前的,当然是好东西。”

安国公又在借机在左相的胳膊上捏了捏,“还这么结实呢,大人真打算单一辈子?不妨娶个顺眼的进门,娶了你就晓得好了。”

左相今年四十有六,其妻病逝几载,家中只剩一房妾室并未再娶。与他不同,安国公五十岁时丧妻,没多久就娶了个比他小三十多岁的美貌妻子进门,两人老夫少妻,如胶似漆。

左相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本相没有端洗脚水的嗜好。”

三爷抿唇而笑,安国公宠着他的小媳妇,传出了不少笑话。安国公满不在乎地抓抓大胡子,“男人宠媳妇,天经地义。”

“这话是郑宏霖说的吧?”左相坐在自己的书案后,翻开折子,想着建隆帝方才的话。

益霁老侯爷郑宏霖的老妻是将门虎女,耍起棍子虎虎生风,能拎着棍子追着老侯爷跑几条街,算是京城悍妻头名。

安国公笑吟吟地道,“你们这些书生不晓得娶个泼辣媳妇的好处,不信你问晟王。“

三爷含笑不语,他觉得小暖若是泼辣一些也好,那生气了必定跟炸了毛的猫儿一样可爱。若是她伸爪子要挠自己几下子,自己也会伸着手给她挠吧。

“市井之言能信几分,秦安人性格温和,她教出的女儿也是知书达礼的。老夫在田庄内见过郡主几次,乃是个难得一见的明理之人。”左相含笑道,他对秦氏和陈小暖的印象非常好。

这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安国公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左相向来少提起女子,怎会忽然夸晟王的岳母秦安人温和呢?安国公有意说笑几句,但又顾着晟王的面子,不敢开口。左相可以惹,晟王却不能惹啊。

于是,安国公的目光在晟王和左相身上一圈又一圈的转,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看得三爷和左相都心中不爽。

正在这时,圣上的赏赐到了,内阁诸位大臣每人一件棉制衣物,三爷的是帽子,安国公的是裤子。

待安国公把裤子拎起来时,左相立刻开口了,“国公快快穿上,莫辜负了圣上的心意。”

三爷也点头,“不错。”

安国公……

第七三九章 想随时撤股的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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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帝穿着棉布袍在皇宫里转了一圈,三爷、左相、安国公穿着御赐的棉布衣袍在宫外走了一圈,虽然左相和安国公的棉衣不显,但是三爷的帽子,还是非常显眼的。且不管这袍子好不好看,只这行为圣意。“圣上喜欢棉布衣物”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千家万户,引起百姓的好奇,他们想知道连圣上都喜欢的布料长什么样子,棉布又在哪里买。

王侯将相家首选永宁街文昌公主的棉坊,一般富户奔向绫罗霓裳京城分号,果然见到棉布已明码标价地摆在柜台上了,这比众人想象的高价要便宜了一大截的价格让人心生向往。

众人好奇地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想买!

可惜,大部分人只能看不能买,因为大量的棉花还长在田里未被织成棉布。什么人能卖?当然是绫罗霓裳的老客户。怎样才能变成老客户?那当然是要买布,买布,再买布。

今年的棉布也是限量供应的,老客户享有优先购买的资格,拥有一件连建隆帝都喜欢的棉布袍。利用建隆帝的名人效应,绫罗霓裳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各地分号的销量都大涨。实在是让商家眼红,让零落霓裳的人合不拢嘴,张三有核账核道不认数。

秦氏看着账本上一串串不可置信的数字,傻呆呆地问闺女,“小暖,咱们现在是不是登州,不对,是全大周最有钱的人?”

小暖笑倒了,“这才哪到哪,还早着。不过现在咱们算是中等规模的商号了,明年能勉强挤进大商号的队伍里,娘若是觉得没感觉,女儿把下个月的进项先换成金子,在家里放几天?”

秦氏喜不自禁,“娘终于不用再担心你的嫁妆了。”

小草也滚过来,“姐姐可以坐着金轿子出嫁啦,用十八头牛拉着!”

小暖……

天子才能用坐六匹马拉的,她坐十八头牛拉的马车,像话不?

二皇子柴严易紧随他父皇的喜好,穿着一件精致的月牙白棉布长袍坐在三弟建好的第五庄凉亭里,得意洋洋地炫耀道,“三弟,你身上这件怎还不及二哥这件?”

不说别的,只三弟的长袍衣领上不甚整齐的针脚,柴严易就忍不了,他就不信三弟穿着不难受。

三爷伸出衣袖,满意地看着袖口上绣的简单缠枝花纹,“这是小暖亲手缝的,二哥觉得如何?”

柴严易忍了又忍,含蓄地道,“弟妹还是赚钱的本事更强一些。”

二哥到现在还没穿过二嫂亲手缝制的衣衫呢,穿着小暖做的布袜和袍子的三爷含笑不语,怡然自若。

柴严易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到四根笔直顺眼的亭柱上,心情才稍稍舒畅,闲聊道,“弟妹若是男儿,二哥会马上荐举她入户部,有她在,我大周钱仓岂会亏空。”

三爷翘起嘴角,“那二哥怕是要失望的。小暖不喜欢在库里放银子,她的银子都投在生意里,她的第一庄连库房都没有,御赐之物都寄放在我的府中。”

柴严易……

“三弟父皇见了秦日爰后,就在宜寿宫内闭门不出,三弟可知为何?”柴严易貌似闲聊地问道,这是他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宜寿宫经过德喜的清洗,宫人的嘴都越来越严,打探消息非常不易,二皇子也只得从三弟这里下手了。

三爷昨夜已见过秦三,自然晓得他歪打正着地干了什么,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之后父皇召了左相过去说话,左相回来时汗透衣衫。”

用有罪之人的亲人……柴严易猜道,“父皇跟左相提起了柴严亭?”

“应是。”三爷点头。因石棺现世,陈年往事被挖出,师无咎和袁天成还在大理寺内接受盘问,大量的谜团待解,建隆帝自然没有表面上这般平静。

他们这个父皇,越是遇到慌乱的时候越是表现得淡定,现在越平静无事,突然暴起的可能性就越大,杀人止怒。这次会被血染的,不是袁天成的师门就是师无咎的上清宫。朝堂之上,四大皇子和天章阁内的阁老们,都对这件事避之不及,生怕惹火烧身,难怪左相会冒出一身汗。

柴严易又问,“三弟觉得父皇接下来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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