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2 / 2)
不是与他有故而是与小暖有故,若是此案牵扯到赵书彦,怕是小暖又要为难了。三爷微微点头,“小王与赵书铎的堂兄赵书彦算是朋友,此子做人做事谨慎,绝不会牵扯到案中。”
左相明白了,还想与晟王就一些细节问题详谈,便邀请道,“王爷晌午饭可有着落,不如与溪然一起去吃个便饭?”
三爷站起身,“小王已有约,改日再与李大人同去。木刑不在京中,五日后到左相大人府中报道。”
木刑还在宜州追查铁砂一案,待他与易王的人交接清楚赶回京城,也该是几日之后了。
已有约了?左相默默问道,“王爷要去第四庄吃包子?”
三爷翘起嘴角,“正是。”
左相……
待到三爷赶到第四庄时,小暖一家已吃了饭,正整整齐齐地摊在院中的椅子上晒太阳发犯晕。见到三爷来了,秦氏吩咐丫鬟取锅里热着的包子摆饭,并让小暖陪三爷在堂屋用饭,她带着小草回房歇息。
大黄抬起头看了看小草,又看了看三爷和小暖,最终选择一动不动地摊在原地,继续晒暖暖的太阳。
小暖坐在桌边眼睁睁看着三爷甚是文雅地吃了五个大包子后,才问起大营里发生的事儿。事情经过张冰已经跟小暖讲了一遍,但那个箱子是怎么回事儿,张冰并不清楚。
三爷略去了三个条件,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小暖消化了半晌,才感激道,“多谢三爷。”
“谢我什么?”三爷满足地靠在椅子上,很想去院子里试试吃饱晒太阳的感觉。
“三爷把木刑借给左相,定是与小暖有关吧?”小暖聪慧,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三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丫头越发的通透了,跟她待在一处,总有旗鼓相当、心有灵犀的畅快感,很是舒服。
小暖晃了晃脑袋,颇为嫌弃地嘀咕,“三爷吃了肉包子还没洗手呢。”
这丫头在自己面前也越来越放肆了,而且他摸小暖的脑袋,大黄居然也没冲进来叫嚣,三爷更开心了,“也不只是为了你,还有乌羽。经由木刑将真相揭开,也不失为上策。”
大内统领封江兆和大理寺卿金益昀、刑部尚书张思简都撬不开袁天成的嘴,但木刑一定可以。这家伙在刑讯一途上,无人能及。木刑能问出的实情,左相向建隆帝报上多少三爷还不知晓,但是当年袁天成为建隆帝解双生子噩梦,害人无数的事儿,三爷一定要弄明白摊到明处,就算建隆帝不会下旨让乌羽认祖归宗,但三爷也要让乌羽可以堂堂正正的立于天地间。
小暖点头,笑眯眯地道,“如果木刑出手,我师傅肯定能在年底之前出大牢了,他想让师姑替他主持年底大祭的事儿,黄了。”
昨日小暖去大理寺探望了师傅,在牢中吃好喝好、睡好住好的师傅红光满面的,还叮嘱小暖给师姑师无尘送信,让师姑代理上清宫诸事,一点想出狱的急切心情也没有。这可与隔壁牢房内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住不好的袁天成形成了鲜明对比。小暖甚至觉得,建隆帝不放师傅出狱,就是为了留着他刺激隔壁地袁天成。
三爷还要回天章阁做事,与小暖辞行后,叫了大黄到近前,弯下腰认认真真道,“大黄,上次抢你的兔子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抢你的东西。你可以随时去晟王府或第五庄,也可以随我去军营,我和小暖一样拿你当家人、当朋友。可好?”
牵马跟在后边的玄散腿一软趴在马蹄子下,他没听错吧?三爷居然给大黄道歉了!
大黄回头看了看玄散,又一动不动地盯着三爷,似乎在打量什么很重要的事儿。
三爷与它对视良久才翻身上马离去,小暖走过来,揉了揉大黄一本正经的脑袋,软声道,“三爷不是坏人,走吧,咱回去睡觉了。”
第七九八章 说,还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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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朝中不太平,大案一件接着一件,宫里又传出建隆帝龙体欠安的惊天大消息引得人心惶惶。此事影响甚大,在益州查案的二皇子柴严易也送密信回来,向三爷询问父皇的龙体。
大皇子柴严昌和四皇子柴严昙更是每日与幕僚秘议到深夜,早间还要到宫中问候圣安。根本无心应付朝政和儿子的建隆帝直接将他们赶了出来,只日日催促左相尽快破案。
摸不清虚实的两个皇子,转到当日在场的三爷这里扫听详情。跟给二哥的回复不一样,三爷告知他们建隆帝只是吃东西顶着了,并无大碍。这二人自是不信,左右他们的公务也没三爷的繁忙,便每日缠着三爷不放,致使三爷到第四庄用饭的次数都少了。
为了探知建隆帝的身体情况,贺王派出陈祖谟,让他找小暖问个明白。因为贺王得了消息,建隆帝发病之前刚刚见了晟王和张立海,而在此之前,陈小暖家的大黄狗跟着晟王去了羽林卫大营。贺王觉得,此中必有关联。
说完这个事儿,贺王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当日你与秦氏合离,将两个女儿给她也就罢了,为何连大黄狗也一并给了?”
陈祖谟被贺王说得很是郁闷,那死狗在家时都是秦氏喂养,所以才与她亲近,君子远庖厨,他有什么办法!当陈祖谟酝酿了一日情绪,才终于硬着头皮,带着陈小棉到第四庄“做客”时,却赶上小暖刚刚出门了。
听到小暖不在,陈祖谟居然没觉得失望,反倒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经常被关在自家小院里的陈小棉到了这开阔的地方,见到动物后,咿咿呀呀地扭着小身子要下来跑一跑。十个多月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子,对靠自己的双腿行走的兴趣,尤为的大。
见老爷默许,乳娘便放了三姑娘落地,扶着她胆战心惊地向着大黄狗走去,出门时夫人千叮万嘱,让她们不可靠近大黄和秦氏母女,免得她们伤害三姑娘的。
大黄不喜欢这个有陈祖谟气味儿的小家伙,见她过来便从小草左边转到了右边。秦氏见乳娘还要扶着小棉过去,便阻止道,“别让三姑娘靠大黄太近,否则大黄伤着她就不好了。”
乳娘赶忙扶着小棉去玩旁边的石头碾子,大黄则继续狠狠盯着陈祖谟。见秦氏和小草一点规矩也不懂,根本没有请他进去坐的意思,陈祖谟强忍下心中的不快,和颜悦色地问小草,“你姐去了何处?”
“去了铺子里。爹爹找姐姐是有事儿让姐姐帮忙吗?姐姐不在,爹爹跟小草讲也是一样的。”小草摆出小大人的模样。
陈祖谟欣慰地点头,先问道,“你这几日去宫中跟着华嫔娘娘学画学得如何?”
小草点头,“很好。”
“你去了须得遵守宫中的规矩,不可因娘娘宠你就失了分寸,丢了陈家的脸……”陈祖谟又忍不住开始训教起来。
秦氏立刻打断他,“我家里有慈宁宫出来的嬷嬷教两个孩子规矩,每次小草进宫她都会跟着,失分寸这种事儿,我的闺女才不会干。”
这个无知的泼妇!但凡她有一点脑子,就不会听不出他是为了谁才这么说的!陈祖谟勉强把怒火压回肚子里,打算通过小草了解建隆帝的身体情况,也不枉这一趟出门,“为父听说圣上也很喜欢‘我女儿’的画,你这两次画的画,圣上可觉得进步了?”
秦氏平静地看着陈祖谟,直把他看得毛毛的,小草则非常为难地看着他。
陈祖谟心中一动,莫非建隆帝身体真如众人传的那样不妥了么?他知道小草好强,便用起激将法,“莫非圣上说你的画没有进步?怎会如此?我的女儿承了为父的天资,在书画上绝非平庸之辈。”
小草为难地开口了,“晟王叮嘱过小草,任何人向小草问起圣上的情形,都要告知他。晟王说,私下打听圣上起居或言行的人,都可能是心怀叵测的,小草私自泄露圣上的起居也是要担责的。爹爹说女儿是告诉晟王,还是不告诉呢?”
陈祖谟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头摇成拨浪鼓,“为父只是关心你的书画进益,绝无私自打听圣上起居言行之意。不用告知,千万不用告知!”
“是这样吗?”小草疑惑地歪着小脑袋。
“对,对,就是这样!”陈祖谟怕圣上,更怕晟王,他们不是小草小暖,若是看他不顺眼了虽是可能办了他。本来觉得小草是个孩子不懂事儿,问问没什么,谁知晟王连这一层也想到了呢,陈祖谟觉得自己不能待下去了,万一倒霉遇到晟王过来,可就真麻烦了,“为父还有要事,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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