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2 / 2)
“够了……吗?”秦氏转头问两位嬷嬷。让闺女这一顿安排,把她准备嫁妆的紧迫感都安排没了,感觉没她啥事儿了。
两位嬷嬷也面面相觑,“够了……吧?”
“好,那就这样。嬷嬷们都是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的,办事的本事小暖一点也不担心。”小暖先给了个甜枣。
“嬷嬷们算好数目,查好价钱,以一万两为上限,买嫁妆需要用钱时就从账上支银子,银子用完之后,不能再添,够不够就这样了。开春后,我娘要忙着春耕,不要什么事儿都指着她,若把我娘累病了,我唯你们是问,可听明白了?”小暖小脸一沉,看起来也是很厉害滴。
“奴婢遵命。”两位嬷嬷响亮应了,这是她们在第一庄闲了一年多后,接到的第一项正经差事,也是姑娘观察她们一年后,打算用她们做事了。
成与不成,在此一举!若是姑娘的嫁妆办不好,不用姑娘,三爷也绕不了她们。
小暖满意点头,“若是一万两之内,你们把该办的都办好了,剩下多少银子,全当你们办这趟差的辛苦钱。”
“是!”两个嬷嬷声音更响了。
还可以这样?秦氏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小暖扶着娘亲问道,“娘,今年第一庄的空地,您说种什么来着?等过了十五,长工们该回来了。”
“种豆子和荞麦。”秦氏立刻有事了,“牛管事呢,咱们去年秋天放在瓮里的豆子,还能用不?”
待娘亲带着人急匆匆走了,小暖才长出了一口气。
绿蝶看着姑娘得意的小模样,低声道,“姑娘好坏。”
“我怎么坏了?”小暖眉毛一挑,笑得很是张扬。许是扮男子扮得多了,小暖这笑容颇有几分风流倜傥,将春花看迷了。
绿蝶看着两个干劲冲天的嬷嬷,低声道,“您把两位嬷嬷指派去办嫁妆,就没人盯着您学这学那了。”
小暖捏起绿蝶的小下巴,“没白跟本姑娘混这么久,小脑瓜变聪明了。”
被夸奖了的绿蝶,笑得傻傻的。玄舞不忍看傻师妹那没出息的模样,而是期待着姑娘的嫁妆抬入王府后,王大管家见到他从库房里清出来的物件又被塞了回去,会是怎么个表情。
初十这日,王鹿鸣辞别云清先生,准备启程。
虽没能带走珠绿,王鹿鸣却不见愠色。他很和气地带着珠绿给小暖行了礼,才与赵书彦上车离去。
马车转过路口时,赵书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大黄与小草跑没影了,小暖还站在路边目送他们。赵书彦很想向她挥挥手告别,但他抬起的手却及时抓住车框,假装整理了一番车帘,又收了回来
赵书彦见了车内王鹿鸣明了的眼神,坦荡地笑笑,“先生,来一局?”
待看不到马车了,小暖收回目光,却正对上珠绿盈盈若水的美眸。小暖顿了顿,竟让她看得忘记想说什么,干脆与云清先生告辞,带着人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韩二胖就跟了上来,冲着小暖露出二十四颗牙,“以前二伯就觉得你厉害,没想到你能厉害成这样。这世上有一个算一个,二伯不服别人,就服你!”
小暖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假扮秦日爰的事儿。虽然没有证据,但村里人几乎都认定了起初的秦日爰是小暖假扮的,大伙儿现在闲着没事儿,就坐在一块掰扯哪天的秦日爰是小暖假扮的,哪天不是。
越说,大伙就越激动,捶胸顿足地比划一阵子,韩二胖就是乐此不疲者之一。
小暖不解释也不承认,只是笑道,“二胖伯,丰园的马管事看上大壮了,想收他当徒弟,想问问你的意思。”
马管事是三爷从京里挑来的马师,在他的静心照料下,马场内的十几匹马个个膘肥体壮,今年春天就能下小马驹添丁了。马管事想收大壮当徒弟,把真本事传给他,这是好事儿。
韩二胖在村里当了半辈子的混混,最知道有真本事的用处,立刻就跳了起来。
“成啊,咱求之不得啊!我这就去跟马管事,不,大壮他师傅说。小暖啊,等大壮拜师那天咱在村里摆流水席,你可得来啊!”
听到韩大壮居然摊上了这样的好事,小暖的大舅母张氏心里酸得厉害。丰园里养的都是御马,随便拉一匹出来都值上千两银子。有了好事儿小暖就想着外人,问都不问她家大郎一声!
看着大郎在镇清寺扫地,她就一点也不觉得没面子?大郎可是她亲表哥啊!
第**二章 不忿的秦家人
想到穿着僧袍在寺里扫地的儿子,张氏就更生气了。她大步去了镇清寺,要把儿子带回来,白氏脑袋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活蹦乱跳地四处骂人了,凭啥她儿子还要在镇清寺受罪。
镇清寺和尚少,连个守门的没有。张氏推推开寺门,径直奔向二院,竟见她儿子在劈柴,他用斧头的架势还有模有样的。张氏鼻子都气歪了,“咋是你干这个,圆通那小秃驴呢?”
秦大郎脸色平和不少,语气也少了些尖酸,“圆通跟着小草一起去林里砍柴了。”
“屁!他们分明就是去玩,人家拿你当傻子耍,你还当人家是真菩萨了!”张氏气得跳脚,镇清寺里五个和尚,智真啥也不干,度通四处捞钱,圆通挑水砍柴,那俩徒孙做饭干杂活,但自大郎来了后,圆通、行正和行止的活大部分都压在了大郎肩膀上,她儿子是来庙里消灾去晦的,不是来干活的!
秦大郎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娘,这里是佛门清净地!”
“咋滴?佛门清净地就能随便使唤人了?他们给你钱了不?你在家里时娘都没让你干过这些!”张氏真想把度通拉出来揍一顿,这一定是他让儿子干的,“度通呢?”
秦大郎把柴抱到柴堆上放好,才道,“度通大师出门了,是我自己要干的,没人欺负我。”
张氏气得直喘,“你这是要气死娘啊!你知不知道,比你还小五岁的韩大壮都被丰园管事收了徒弟,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秦大郎冷哼一声,“我秦意满就是砍一辈子柴,也才不会去做个伺候马的马夫。”
轻松提着两桶水从寺外走进来的行正将水桶放下,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秦施主又忘了主持的教导了?”
智真开导他众生平等,百业无贵贱之分,被批评了的秦大郎瞪了娘亲一眼,“都怪娘!”
“阿弥陀佛,施主又忘了。”在厨房里泡豆子的行止也走了出来。
好吧,智真教导他要有慈悲孝敬之心,不可不孝父母,不可心生嗔念。秦大郎心里不耐烦,但为了不回去听他娘叨叨,为了能吃上镇清寺好吃的饭菜,他忍,“意满知错,请母亲宽恕。”
大郎居然会认错?张氏像见了鬼一样,“你这是干啥,跟娘回家,走!”
“我不走!”大郎抱住斧头不肯走。
“走!”张氏上来拉扯儿子,秦大郎虽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但他真没他娘劲儿大,硬是被他娘抢了斧头,一路拖着回了秦家村。
见行止和行正看着劈了一半的柴,同时叹了口气。秦大郎虽说不讨喜,但他话少、吃得少、干活还凑合,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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