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2 / 2)
秦三则夸张地捂着肚子,嘿嘿笑了。
玄散……“你小子被揍傻了?”
“大人您不懂,这是……”见绿蝶的拳头又过来了,秦三又哎吆几声,躲到了玄散边上。
绿蝶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下车。
玄散拦住她,“不能走,三爷有话要跟你们说。”
只这一句话,秦三和绿蝶就乖乖并排坐在马车上,不动了。秦三小心翼翼地问,“大人,三爷打算怎么处置我俩?”
玄散抱着肩哼了一声,“放心,你们是姑娘的人,三爷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不过你们这次真的很丢人!”
秦三惭愧低头,的确是他大意了,竟然被大内侍卫抓住。给三爷丢了人不算,还让三爷亲自去牢里捞他们,这要是他还在暗卫中,就不用混了。
绿蝶一直没出师,只能算暗卫预备队,但她也明白这次错很严重,若是她没有到姑娘身边,此事以前足以毁了她的前程,让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升到暗卫一流队中。
待到了晟王府,脏兮兮的两人跪在三爷面前,低头认错。
三爷静静看了他们一会儿,才冷冰冰地道,“若非为了你家姑娘,本王绝不会多此一举。”
两人深深低头,他们给姑娘丢人了。
“这次怎么处置你们,由你们姑娘说了算。不过事不过三,若有下次,现在的位子你们俩都不必担了,都回炉另造。”
“是!”绿蝶和秦三郑重应下。回炉另造的意思是把他们打会门内,从头再来,他们的道路会跟现在完全不同,这辈子休想在出现在姑娘面前。
“秦三,你把发生的事儿,再仔细讲一遍,不可有遗漏。“三爷吩咐道。
秦三立刻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属下奉了姑娘的命令,进京查看铺子和追查杀死护院的凶手的出处,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郑笃初和右相府……”
在秦三跟踪郑笃初的过程中,发现他暗中跟几个人有勾连。秦三和绿蝶商量过后,便决定跟去一探究竟。哪知他们跟了那些人几日,进密林之后失去了对方的行踪。秦三便出主意,挑了一处他觉得敌人的必经之地挖坑埋伏,哪知他俩埋伏了不过半日,两人就忽然失去知觉,再醒来时已经被大内侍卫捆了拎着了。
秦三很聪明,跟德喜讲的都是实话,这样漏洞最小。三爷点头,“这么说,你们也不知是不是德喜的人,把你们从洞里刨出来的?”
秦三和绿蝶惭愧低头,“属下等无能,不知不觉就中了对方的道。”
三爷没有追究此事,“你们如何发现跟郑笃初有关的那几个人不妥的?”
绿蝶耿直道,“直觉,属下跟在姑娘身边多年,也多少学了些皮毛,那几个人一看就有问题。”
玄散偷偷扶额,小暖姑娘每次的直觉都是带来财运,绿蝶这直觉怕是要命的。
秦三也道,“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有功夫的,跟郑笃初见面后那几个人明显有事儿要去办,属下才决定跟去看看,只是没想到属下低估了他们,跟丢了。”
“或许也不是跟丢了,而是着了对方的道。”待秦三和绿蝶走后,玄散分析道,毕竟德喜说的是侍卫在河边发现了他们二人,并没说是侍卫把他们从洞里挖出来的。
“不管是着了谁的道,这里有两点已经明了。其一,圣上对郑笃初的疑心未去,放他出来或许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其二,郑笃初与一帮有些本事的人有来往。你派出高手,根据秦三的描述,小心查探这些人的底细。”三爷吩咐道,“不可动郑笃初。”
“是!“玄散领命而去,三爷让人请了幕僚进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一顿,让他们分头去做事。
待交代清楚后,三爷靠在椅背上望着桌上跳动的灯火,很想见一见小暖。
朝堂纷争得越厉害,越是步步为营、勾心斗角之时,三爷就越想小暖,因为这小丫头能让他觉得心里安宁。
本来想这几日借着秦三献棉衣取悦建隆帝后,三爷借机上折子请婚的。不过他刚把这俩人从建隆帝手中救回来,此时不可冒然行事。三爷站起身,直接点了玄其,“让我看看你最近的功夫可有长进。”
玄其称是,心里则把秦三骂翻了。
回到第四庄的秦三和绿蝶梳洗过后,被黄子厚拉着一顿问。今日发生的糗事,秦三在德喜面前讲了一遍,再三爷面前讲了一遍,过两日还要在建隆帝面前讲一遍。他实在没有精神再给黄子厚讲,直接道,“待见了姑娘,秦某再细讲,姑娘让你来,都有什么吩咐?”
三爷可是说了,如果他再犯错就要回炉另造的,秦三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三爷可不是好说话的小暖姑娘,他治下及严,言出必行。比起回去苦练,秦三更想留在姑娘身边做事。
第七三七章 秦三见建隆帝
“姑娘没有别的吩咐,就是让东家献衣时圣上留个好印象,最好能讨些实质的好处回来。”黄子厚叹了口气,“东家刚从地牢里放出来,再进宫能囫囵出来就不错,千万别勉强。”
讨好处?秦三挠了挠头,“姑娘的吩咐,就是肝脑涂地秦某也得完成。你把最近发生的事儿给某说说,进宫时圣上闻起来,某也好有个应对。”
第二日,秦三就早早地到带着棉衣到宫门口等着,一直等了两日,才得圣上的召见。秦三背着大布包进宜寿宫给建隆帝磕头,待建隆帝叫起后,他再拜道,“草民不该跟踪郑笃初,草民有罪。”
至于罪该万死什么的,秦三可不能说,万一他说了,圣上接着说那你就去死吧咋办?他刚找到媳妇,觉得日子有了奔头,可得好好活着呢。
见这厮顶着背上的大包跪在地上,跟玉案上小水缸中四脚乱刨的小乌龟一模一样,心情烦躁的建隆帝心情忽然就好了,“平身吧。”
等得心都快凉了的秦三立刻爬起来,“万岁,今年第一批棉花摘下来了,这是用棉花织布制成的衣裳,您看还中用不?”
秦三说完,抬起头两眼努力变得精神闪闪,再把嘴角往两边一扯,露出标准的大黄式微笑。
建隆帝见了,果然看着这厮更顺眼了,“呈上来。”
待小太监将包袱放在玉案上打开,建隆帝见里边从帽子、外衫到布袜,应有尽有,看着倒也不错。德喜抖开一件淡青色绣着瑞锦纹的长袍,建隆帝上手摸了摸,“质地和颜色,都比去年的棉布好了不少。”
秦三立刻道,“这一年来,文昌郡主带着登州的工匠们苦研棉布染布工艺,让棉布更加细密厚实、耐拉拽磨损。这些棉布衣裳外穿能防风保暖,内穿能吸汗舒坦,您看堪用不?”
建隆帝用力拉了拉,轻轻点头,“比起绸缎如何?”
“棉布没绸缎轻薄、光滑、颜色艳丽,但胜在厚实、耐寒、吸汗且价钱便宜。”这些词秦三背了多遍,说起来一字不差。
这正是建隆帝满意的地方。前两日他见了登州知府递上来的折子,折子上说登州土质适合种棉,种下的棉花丰产,今秋估计能得棉六十余万斤,出十六万余斤棉絮。一斤棉花可以织出数丈粗棉布,织细布则更长,这就是数十万万丈布!若真是如此,那么“万民皆有衣蔽体挡寒”的历代君王的夙愿,在他这里终于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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