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蠢货,都是蠢货!
四皇子一脚踹开跪在自己面前的跟去济县的羽林四卫之一的校尉杨永柏,“蠢货!本王派你去济县是让你跟着柴玉媛那疯婆子打狗的?!”
杨永柏在地上滚了三滚,又爬回主子脚下,被抓的胡得天也是四皇子的人,现如今人已落到三皇子手里,怕是要大事不妙了……
将京城搅得乱成一锅粥的大黄,转转耳朵伸伸懒腰,翻了个身让早上暖呵呵的日头晒着肚皮,继续睡。
不远处,秦氏和小暖正在棉花田里捉虫;秦家村的茅屋里,陈祖谟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与谋士彻夜议事的三爷,换上戎装直奔金吾卫军营继续操练人马;县衙大牢里,一夜未睡的木刑转动嘎巴作响的脖子,准备继续开工。
同样在大牢里赔了一夜的楼萧迁和师爷见到木刑还这么精神,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心里发冷。三皇子身边,到底藏了多少能人,怎的随便抽出一个,就厉害得让人发指,不对厉害得尿裤子……
他只不过上去在胡德天身上捏了几下,胡德天就鬼哭狼嚎地尿了裤子,连四皇子都招了出来。
韩青曝了承平王府的丑事,胡德青招了大皇子的主使,胡德天供出四皇子的密令……这还有一个没审的柴和呢……
完了,完了,他这要上呈刑部的案情文书要怎么写……
这文书上去,他楼萧迁的仕途也就,完了……
晟王这是要干嘛?翻天吗!要翻他自己翻啊,让他个小小知县出洞,算什么!
“楼大人,您这牢里的气味儿实在是不好,让犯人住着也不舒坦。您应该让牢头把牢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这样犯人们进来后才不会想着越狱,咱们在这里也才不会沾一身儿的血腥臭气。”
谁家大牢里能收拾得跟客栈似的?血腥和臭气还不是你弄出来的!
楼萧迁敢怒不敢言,只得带着两个黑眼圈陪笑,“木兄弟言之有理,您看天都亮了,咱们先用个早膳再继续?”
木刑点头,“木某看楼大人脸色不太好,不如咱们出去吃油条喝豆腐脑,顺便透个气?”
听到不是吃了两顿连带一次宵夜的鸭血汤,楼萧迁感激涕零,“好,好,好!”
趁着准备早饭的空挡,木刑走到一晚上戏的,最后一个粽子柴和面前。
求死不能的柴和亲眼看着这个嗜血的疯子连审三人后,依旧保持着最后的一线尊严——没吓尿裤子。
“柴和,普和三年生人,今年四十八岁。承平王府的家生奴才,两个女儿已嫁人,还在承平王府做事。”木刑说完,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你有什么想对楼大人说的?”
“没有!”柴和盯着木刑平静的目光,不住地安慰自己木刑一没用烙铁二没割耳断手,他能撑不住,一定要趁这疯子不备时撞破头,一了百了!
木刑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问,“真没有?”
柴和依旧视死如归。
“木某方才的话说得还不够妥当。你不是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养在外边的十八岁妾生子,叫郑春。”
木刑这话一出口,柴和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他怎么也会知道自己有儿子的事儿?他以为这事儿没人知道,可为什么陈祖谟知道,木刑也知道?!
“听说你儿子八月成亲,定的是京城南柳巷口绸缎庄家的二姑娘?算着日子可不远了,彩礼准备好了没,打算在春华楼摆多少桌,选春华楼是为了啥?”
柴和的心跳砰砰砰地加快。
“春华楼可算不上什么大排场的酒楼啊,衬不上你承平王府管家的身份。难道就是因为冲着它的名字去的?”木刑欣赏着他脸上抽搐的肌肉,“十八岁可不就是春光大好么?听说郑春书读得不错,明年要下场考秀才,保人找好了吗,要不要木某给你介绍几个?也不晓得你儿子中意什么样的,叫他过来问问?”
第三六四章 一朝惊天,九州共震
听了木刑的话,柴和的心都要从口里跳出来了!
“你被楼大人传唤到堂之前,陈祖谟大人把你叫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话,嘱咐了你什么?”
木刑看着柴和的汗往下流,靠在椅子上又漫不经心地问道,“许了你此番若是陈家和承平王府能平安度过,赏你儿子一个前程,还是他可以收你儿子为徒?”
“在你活着的时候他都不晓得关照你的儿子,你觉得以陈大人的所作所为,等你死了后他会因为良心不安或感激而关照郑春?”
柴和的眼睛恨不得瞪出眼眶,自己还强撑什么,老爷嘱咐事情的时候,人家都听到了!
盯着柴和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的木刑知道自己找准了点,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出去吃油条,让柴和好好地消化消化。
秦日爰说得对,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以探知一个人的心底,这可比简单用刑折磨犯人有趣多了!不行,回去再找几个人练练手……或许去找秦日爰较量一番?
楼萧迁小心跟在木刑身后,琢磨着他府里藏得那些敛来的名人字画还是烧了的好,否则哪天栽在木刑手上可就麻烦了……
木刑回头,见楼萧迁一脸仓皇,便笑道,“楼大人多虑了,木某奉命办事,只要大人做个好官,怎么可能会犯到木某手上呢?”
楼萧迁吓得面无人色,腿一软趴在台阶上,“你,你会读心术?!”
“木某可不会什么邪术,是大人您自己刚才不小心说出口,让木某听到了。”木刑笑了笑,率先走出牢房。
“我……说了吗?”楼萧迁不敢置信地望着师爷。
师爷也是如坠五里雾中,“说了……吗?应该是说了……吧?”
木刑舒舒服服地吃了油条喝了豆腐脑,又到牢里呆了两个时辰,晌午之前意犹未尽地收工,四个被审问得明明白白的粽子各归其位。
陪着木刑出大牢后,楼萧迁客气地行礼,“多谢木兄弟审问清楚了案情,萧迁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答谢,咱们到客来香喝一杯,可好?”
木刑拱手谦虚道,“审案从头到尾都是您坐镇指挥,木某不过是帮着递了递鞭子、传了几句话罢了,这些犯人是您审问的,木刑不敢居功,更不敢领酒。”
楼萧迁……想骂奶奶!
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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