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14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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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那么容易知足,然而脸上的笑意却是挡不住的。又花了小半个时辰看奏章,然后还是一点都没有成效,正德帝索性丢下毛笔,开始在豹房内闲逛。

豹房修筑了多次后,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模样,很多地方甚至有了自己独特的布局。正德帝甚至还令人在里面修建了演武场,包括了整整三排房间给予武士休息。这里面最多的不是伺候的下人,而是正德帝特地命人训练的队伍,犹如军队一般分立在豹房内,时常待命为他演练。

玩乐的地方也的确是有,西北角便是个活脱脱的戏园子,旁边又是一些其他人献上来的美人,不论男女,都被正德帝随意归置在这里,然后便再也没有接触过。事实上,他在知道这里是哪里后,便令人把这些人的位置往边角上又挪了挪,毕竟他也喜欢听小曲儿,若是过来的时候一直被人娇滴滴地拦上个四五次,他可受不了。

正德帝专门为教师之所建的书房是豹房内除演武场外最大的地方,他特地命人又扩建了,而且又增添了不少书籍,光是昨天来的时候,适之那亮晶晶的眼神就足以令他回味无穷。

心里有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在不断地涌动着,正德帝独自一人在书房内慢慢走动,手指轻柔地滑过书架,带出心底隐秘的欲望。

——他想给适之一场盛大的婚礼。

即便这个可能无法实现,即便适之无法同意。此时正德帝一人独在屋内,在阳光渐渐散去的黄昏,摇头晃脑地为那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构造了最安全的角落,然后珍惜地把它藏在里面。

第83章

焦适之最开始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接手北镇抚司的事务, 因此他一直放任自流自己对北镇抚司的态度。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喜欢北镇抚司, 这个印象从当初张万全那一次一直遗留至今,当然在他成为指挥同知后稍微好了一点, 不过还是因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肆意张狂而不喜。

比起在牟斌约束下还算正常的锦衣卫,独立于锦衣卫中的北镇抚司非常的……肆无忌惮。在正德帝的高压政策下,他们死守着那条有证据的底线,仍然做出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上一任的北镇抚使已经被调往边境, 留下来的摊子不难接手, 却有着一个严重的问题。

或许是皇帝们有所偏重, 担任这个位置的人或是阴柔型, 或是魁梧型, 也有勇猛的……却偏偏从未有一个是如焦适之这般温和的模样。作为已经连换了三位顶头上司的陈秋焕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老了。再也不能如之前那样预料到皇上的意思。当初张万全上位,除了先帝信任外, 也是他为了快速掌握北镇抚司所致。

后来张万全下马,先帝为了安定朝政,选拔的下一位性格迥异, 锐利有余保全不足, 虽然少有贪婪心思却不知变通。正德帝能忍他到今日,陈秋焕总觉得是不可思议。可换了现在这位……陈秋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这位一看就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虽然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不至于有人敢瞧不起焦适之,却总觉得气氛有哪里怪怪的……

陈秋焕这般感慨, 守在他身边的千户笑着说道:“听说咱这位可是上过战场的,而且又是皇上亲信之人,人不可貌相。”他们都是今天见过焦适之的人, 现在他正被人领着把整个北镇抚司逛一遍,倒是不在正堂内。

本来该是陈秋焕亲自领着去,可偏偏手头上有要事赶着今早完成,陈秋焕是一边擦着汗一遍给焦适之说事儿的,岂料焦适之放行得特别痛快,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模样。

“我倒不是怀疑他什么,只是怕他面善镇不住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若是呆会见面的时候令镇抚使失了面子,那边不是易与之事了。”他们作为锦衣卫的,哪有不清楚皇上身边近臣情况的道理?早朝皇上刚刚为了他大发雷霆,若是在这里出事,陈秋焕觉得自己头发都要掉光了。

那千户尴尬地摸了摸头,“那几个应该不会这么不知礼数吧?”

“礼数?他们是我这辈子看到过的最不知礼数之人!”陈秋焕冷哼道。

陈秋焕所说的,是分管诏狱掌管刑事的那几个人,在北镇抚司内可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他们出身官宦世家,本身便带着世家子弟的矜傲,入了北镇抚司后更是如鱼得水,眼里几乎容不下别人的存在。如焦适之这般的人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压下他们的气焰。

此时焦适之尚不知道有人在为他担忧,正在下属的陪同下在北镇抚司内走了一遭,这地方大小与锦衣卫府衙倒也不相上下,也的确是彰显了他己身的底气,不然也不会在锦衣卫内部有如此独特的地位。

带领他在镇抚司内逛游的人正是他另一个下属刘胜明,与陈秋焕是同一级别的人,不过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分管的事情不同。刘胜明一边引着焦适之往里面走,一边说道:“镇抚使大人平日办公的院子便在此处,自从上一位镇抚使大人离任后,这里便一直空置下来等待您的到来,若是您对那些布置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同我说,我令人给您置换。”

焦适之笑道:“这些都是小事,你不必牵挂,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一行人还没有真正走到院子内,便听到里面一阵喧哗,刘胜明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他刚刚跟焦适之说院子一直封锁等他到来,眼下便出现这事来打他的脸,怎能不令他恼怒,“何人在此喧哗,还不快快滚出来?!”

“哟,刘老弟,你想让谁滚呢?”人还未到,一股透着嚣张的声音便从院内飘了出来,光是听声音,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却带着异常飞扬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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