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_87(2 / 2)
满衣袖,忽已冷清秋。何年归日,雨泪下孤舟。可堪回首?晨夕暮旦从头。难求所愿,所愿难求。”
屋子里是瞬间的寂静。
楚瑜不言,真儿不语。
半晌,一声淡淡的轻笑,楚瑜挑眉,“看”向真儿,道:“谁教你的?”
真儿脸上一红,一双翦水眸忽闪忽闪,低头支支吾吾道:“不曾有人教真儿。”
“当真?”楚瑜问。
真儿抿唇,小心翼翼点了点头,又想起爹爹眼睛瞧不见,心里忽然酸涩,忍着泪意大声道:“当真!是真儿自作聪明,爹爹若是生气,就罚真儿好了。”
楚瑜轻叹一声,抚了抚真儿头顶,道:“爹爹何时说过生气了,你这孩子……”
真儿小心抬起头来,看向爹爹。
楚瑜眼上敷了药,用白色的药纱覆着,遮住一双眸子。雪白的药纱沿着墨色的长发落下,垂于身侧。虽被遮蔽双眸,可唇角的温柔却是比雪停风动拂落的雪花更轻柔几分。
真儿百感交集的心,就这样安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这次着实过了,可从前不觉得如何,直到前些日子在书院住着。每瞧见族中的兄弟姐妹皆是父母来接了下学,或是每逢佳节,家中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一同送来衣物吃食,心里才明白何谓艳羡。
羡旁人家的孩子有父可依,有母可偎,双亲和睦,其乐融融。
如今大爹爹回来了,爹爹虽不似从前那般抗拒,两人常有和乐之时,可到底……这不是一个家。
大爹爹失而复得,端是心怯,不敢再要求什么。爹爹矜持且清傲,大爹爹不说,他自是不提。两人便这般说不清道不明地过着,却总有几分未曾消融的隔阂。
故而她才想了这等愚钝的法子,拟着大爹爹的口气,写了拙劣的词句,盼着爹爹一时心软指不定就应了。熟料一下便被揭穿,心里着实委屈。
楚瑜品出女儿的心思,只剩余怜惜,叹息苦笑道:“这几天替爹爹去宫里给你大伯见个安,你若有什么不懂的词句拿去与你大伯瞧瞧,或许他能为你解答……若得了你满意的答案便回来,若得不了你就多问几回……”
这些时日兄长楚茗极少往国公府来,态度十分明显,不愿楚瑜再与秦峥有纠葛。若真儿当真想要大爹爹和爹爹复合,少不得要过了楚茗这关。楚瑜心安理得地将锅甩给了兄长,顺带着给闺女指了个死缠烂打的招。
真儿得了这句话,欢喜极了,方才的委屈烟消云散。
秦峥下了朝,还未进屋就听见真儿银铃似的笑声。
“何事这般高兴?”他走进来,望着榻边一大一小。
楚瑜抿唇浅笑不言,真儿转了转眸子,只是道:“大爹爹回来了!”
秦峥单手轻松拎起来真儿转了个圈,逗得她咯咯笑出声来,才搁回榻上。转而挨着楚瑜坐下,握着他搭在膝头的手,问道:“今个儿眼睛可还痛?”
楚瑜抬手轻轻扶了扶药纱,道:“隐痛是有的,但是不打紧,这点痛还忍得。”
秦峥将楚瑜落下的发丝拢去耳后,把他搭在药纱上的手攥住拂下:“忍忍,再过两日就能拆开了。”
楚瑜点了点头,感觉秦峥的手不知不觉绕到后面,环住了他的腰。想到真儿还在这,楚瑜眉梢微挑,暗暗拨开了他的手。可那手跟黏住了一样,又摸了回来,还得寸进尺地在他腰间揉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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