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_10(1 / 2)
秦峥也是一愣:“什么?”
瞧这样子应当不是了,楚瑜一时也想不到若非是出了人命,又是何故。
秦峥回过味来,心里头忍不住来气:“不劳二爷费这个心,若真是惹了人命,本侯宁可兀自坐穿了牢底也用不着二爷出手。”
楚瑜冷笑一声:“看不到侯爷将牢底坐穿,真是可惜。”
秦峥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忽然开口道:“倒也……勉强可以算上是出了人命……”
楚瑜端药盏的手一顿,一颗心忽然悬了起来。出人命了?当真是出人命了?死的是谁,平民百姓还是高门显贵?若是平民百姓,那先去安抚家属,再私下妥善处理,若是高门,只能先去打点关系了。也不知道现在事情已经捅到哪一步了。
不过一瞬,楚瑜已经思量了千百种法子,抬头严肃看向秦峥。
秦峥抬了抬下巴:“人命没出在本侯这里,而是出在二爷身上。”
楚瑜愣住,不明所以。
秦峥冷然道:“二爷以为自己手里端着的是什么药?”
楚瑜头一次有些茫然地低下头,手里药盏正温热,乌黑的汤汁是刺鼻的腥苦,微晃得水纹,映着他一双眼。
秦峥开口,一字一句道:“我的二爷,这是一碗安胎药。”
映在乌黑的汤药里的一双瞳孔骤然一缩,楚瑜只觉得脑子嗡鸣一声,手抖地端不住药盏,砰地一声摔碎在地上,药汁洒了一榻。
秦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头一回看见楚瑜在自己面前露出茫然无措的模样,既觉得自己卑鄙,又忍不住有几分快感。
楚瑜太强势,在他面前秦峥处处被压一头。唯有一个地方秦峥能压得住楚瑜,在床上。
屋子里一片死寂,许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也许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楚瑜苍白的指尖死死绞在被褥上,似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我当时用了避子汤。”
秦峥皱了皱眉,半晌轻笑一声,重新以一个懒洋洋的姿态坐回绣墩上,只是着绣墩太矮,他一双大长腿就有些无处安放,只能朝前面伸着,说道:“我记得当时跟二爷在一起的是宁伯爷,宁家掌运江浙盐道,年底竞标宁家想多从二爷这讨一条盐道怕是不大容易,若是二爷没有精力管今年内务府招标的事务呢?从青楼楚馆里做点手脚怕是不难,得利的是谁?”
楚瑜脸色惨白,指尖无意识又捏紧了几分。
没有被酒灌醉的秦峥就像是重新长了一个脑子,思路清晰到无可挑剔。
秦峥看了眼楚瑜,道:“陈御医亲自号诊,两个月的身孕,如果二爷不是这中间琵琶别抱,另结新欢了,理应就是那回了。”
两个月前……
想到那晚,楚瑜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第8章
银钩巷是上京最大的销金窟。
月上柳梢头,这条巷子的才真正开始它的一天。达官显贵,高门子弟,脱下官服,他们便是这街巷的一处背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