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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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修谨见状,只好生生的将他拉了起来,对他说:“你我相遇即是有缘,但注定是有缘无分的,此事不可强求,你且离去吧。”

慕良卿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从他不动声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只好沮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着他像一条被抛弃的宠物犬一样可怜巴巴的,习修谨又有些于心不忍,认命地从胸腔里扣了点良心出来,从纳须戒中取出来一袋金币。

纳须戒是这个世界的储物法宝,里面自成一个空间可以容纳比它大数倍的东西,所谓‘芥子纳须弥’,纳须戒便由此得名。像习修谨手上戴的这个,里面的空间大约有几百平米,里面的东西十分驳杂但排列间又有序可循,这自然是原主的东西,不过现在是他的了。

习修谨将钱袋交到了慕良卿的手中,“这袋钱可保你此生衣食无虞,但切记财不可外露,你沿着这条小溪穿过树林就能看到人家了,去吧。”

慕良卿掂了掂钱袋深深地看了习修谨一眼,突然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腰。习修谨猝不及防的被他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推开他,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世无不散筵席,但相见有日,还望保重。”

目送着习修谨的背影离开,慕良卿慢吞吞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白色暖玉。暖玉玉质细润,入手温热,哪怕不懂玉的人都能看出其品质上乘。与此之外,暖玉上还雕刻着繁复的符纹背面更是写着‘尧光宗习修谨’这六个大字。

慕良卿将暖玉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随即与钱袋一起放进了怀里。

“好像有点不一样呢。”他望着习修谨离开的方向,嘴里喃喃了一句莫名的话,也转身离开了。

这边,走了大概一里地,瑄亓就对习修谨说禁制已经没了。

习修谨走到了一个稍空旷的空地,从纳须戒中拿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巴掌大小的小木船,按照瑄亓的指示向玉船中注入灵力,木船迎风飞涨,大概涨到九尺长的时候才停止。

这个木船自然是个飞行法宝,等他在木船上几个凹槽里放了几块灵石,木船就自动飞升到了半空,向着东方疾驰而去。

习修谨以灵力为罩护在周身,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问瑄亓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接下来要干什么?”

瑄亓又召出虚拟界面翻阅了一下说:“这本书是扮猪吃虎流,前几章写的是废柴主角刚得到一个上古残魂的传承,开始打脸族人的剧情。嗯...按照剧情发展,宿主现在是要结束游历回宗闭关了——”

习修谨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我要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五年?玩儿呐?”

瑄亓翻了个白眼,“请宿主注意自己的措辞,尧光宗可是这个世间第一大宗,修仙界目前的执牛耳者,才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还有啊,刚才没什么人也就算了,在宗门里千万不能ooc。原著里的习修谨可是玉质昭彰的天人之姿,如朗朗明月,如岩岩孤松,向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习修谨越听,嘴角的弧度越大,“瞧你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瑄亓略嫌弃的打量了他一番,“你想什么呢?你充其量就是一个跟他长得像的*丝。”

“嘿,脑袋不疼了是不是?”习修谨作势又要弹她。

瑄亓立马捂住脑袋,“反、反正请宿主记住,人设一定不能崩,否、否则就麻烦了。”

“能有什么麻烦?”习修谨满不在乎的问道。

此时他们大概是到了宗门林立的地界,不时的能见到穿着各种各样门派服饰的修仙者乘着法器飞行而过。

不等瑄亓回他,木船就来到了两个御着剑并驾齐驱的修仙者的侧方,以习修谨现在的耳力足以听到他们谈论的事情。

仙修甲:“你听说虞山派的那件事了吗?”

仙修乙:“是说虞山派大长老突然性情大变的事吗?那不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吗?”

仙修甲:“可不是嘛,听说那个大长老是被人夺了舍,虞山派其他长老们把夺舍者的魂魄抽出来直接扔进了噬魂灯中,听人说惨叫声持续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停止,那叫一个惨呦......”

习修谨听不下去了,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立马将腰板挺得笔直,比路边的小白杨还要直。他学着电视中的样子将一只手负在身后,目光淡漠的看着前方,倒真的有一种不食人间香火的仙人意味。

他在识海里问瑄亓:“你看我现在这样跟原主像不像?”

瑄亓又朝他翻了个白眼,“差不多吧。”

另一边,慕良卿出了树林后,又走了半晌才来到了一座城门前。

他缴了入城费后就径直入了城,然后随意进了一家比较气派的酒楼。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进城之后,守城的士兵相互间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其中一个人就悄然离开了。

慕良卿在酒楼里寻了个位置坐下,店小二看他穿的破破烂烂的,没好气的往外轰他,“这是哪里来的小叫花子,也不看看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招晦气。”

慕良卿没想和他多计较,只是平静地将一枚金币放到了桌子上。店小二拿起金币瞧了瞧,用牙咬了一下确认了一下,忙将金币还给他,陪笑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不知这位小公子想来点什么?”

慕良卿没接,用手点了点桌子,示意他放到桌子上,“来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茶,其他的就不用了。”

“好嘞,您请稍等。”

慕良卿低着头,对周围探究的视线置若罔闻,单薄的身影显得十分落寞。

掌柜的将店小二叫住,问他:“你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不赶紧把人轰出去。”

“嗨,这小叫花子得了狗屎运不知道在哪儿捡了枚金子,这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您说是不是,掌柜的?”

掌柜的点头,“嗯,去吧。”

慕良卿在座位上坐着,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只是可惜,这茶最终还是没能吃上。

店小二刚将茶端到桌前,就从店门口冲进了一群黑衣蒙面人将他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起来,吓得店小二把茶一扔直接窜到了桌子底下。

慕良卿抓着长凳的手指节发白,他垂头微阖着眼睑掩盖住眼底的阴翳,手都伸到这里来了吗?

一个紫衣男子在其后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男子的左半边脸上扣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全长相,不过大致也可从他露出的半边脸上推断出他的长相不凡。

他越过这些黑衣人走到慕良卿面前抱拳单膝跪地,其他人亦跟从。

男子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少主,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得我吗?”

慕良卿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抬头冲男子微微一笑,“当然记得,白护法哥哥——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男子眼中充满宠溺的看着他,“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少主在外面吃苦了,不知教主和教主夫人——”

“死了,”慕良卿收了笑,神色漠然的说道,“都死了。”

“对不起,属下不知,望少主恕罪。”这位名叫白护法的男子听完立马低垂下头向慕良卿请罪。

慕良卿心里不屑的嗤笑一声,面上情绪不显,只淡淡的说道:“无妨,都起来吧。”

“遵命。”一众人领命站了起来,肃杀气息不减,酒楼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白护法起身后让人让出了一条路,对慕良卿说:“请少主随我回家吧,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为少主洗尘的晚宴...教主不在了,以后崇吾教的重担可要交到少主手里了。”

说着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护法的笑容温和,像一个谦谦君子,慕良卿看在眼里只觉得讽刺。

见他坐着不动,白护法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所有的黑衣人收到信号高声齐喝道:“恭迎少主回宫。”

声音大的房梁都颤了三颤。

躲是躲不过了,慕良卿摸了摸怀中的暖玉,从长凳上站起身来颔首道:“走吧。”

等他们走远后店小二才软着脚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刚才那群黑衣人的架势可真骇人,也幸亏自己没对刚才那小孩做什么无理的事,不然可有自己的苦头吃,就是可惜了自己那上好的蒙汗药。

只不过,所有的遗憾在他看到遗留在桌子上的那枚金币后,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嘿嘿,好赖还留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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