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啊,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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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讲究道德至上,这银川也不想想这是谁的殿,谁才是主角!当时喧宾夺主,这会儿还敢来此,是想炫耀挑衅吗?!

谁知银川即不是炫耀也不是挑衅,她跟于别凝身后,亦步亦趋,半晌才回:“我是来道歉的。”

别凝忽然偏头撇了她一眼,似是在疑问你又惹了什么事?

夹桃仙子回忆起前不久的闹事,着实悔不当初,果然去请银川仙子就是错误,将人请来了更是错上加错。

谁能想到对方能耐那么大?一头下去,头没撞碎,桌案倒是先折了!

当时撞晕了,现在来道歉,她的确可以理解,但是银川仙子道歉带别凝仙子而来是为何?难不成是想对方替她找场子作后台吗?

别凝与银川混迹凡间五百年的事,她多多少少听到过些,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见到了,她终于知道那事到底是真是假。

夹桃仙子嫌弃之余,还不忘出言嘲讽道:“道歉?道甚么歉?你可是仙,一张桌案算什么,你想撞多少都好,我们萱晨宫有的是,供不应求!哼,也不知你继承了谁的性子,干这事儿专挑这种好日子!”

银川:“……”对!别凝你和长圣干这种事儿为什么要挑这种好日子!

别凝冷眼瞧了一眼正扪心无愧的银川,恰巧对方回头,两人若有若无的视线一撞,顷刻间就有些收不住了。银川置气似的冷哼一声,回过了头。

夹桃仙子倾身与赫连天君俯首帖耳一番,片刻,对方就踩着有些沉重的步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唯一男子已走,银川毫不怀疑剩下的便是女子的战场。

夹桃仙子将散落在胸前的发丝顺了顺,开诚布公地道:“你们要贺喜我表示接受,若不是……我同样也接受。大喜之日,我本不愿徒添烦恼怒气,也不想你们过来挑事儿,但愿你们也别让我失望。有话直说吧。”

“三十三宫彤华宫贺二位新人: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别凝施法从百宝袋拿出一簇乌黑亮丽的青丝,除了被深红的绳线缠绕着,再无半点装饰。她双手托着交付与夹桃仙子面前。

暖风从不远处而来,微微掀动着莹白手心内的物什。

夹桃仙子涌上心头最多的,莫过于这是什么东西?谁贺新婚送头发?复闻别凝又道:“凡间广为流传的一首诗中咏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将那簇被红线缠绕的发丝往对方面前送了送,“此物便是你与赫连天君的发丝。”

夹桃仙子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不由得接过这缕发丝,将信将疑地问:“你怎会有我与赫连的头发?!”

别凝最后一句话,传出去不是故作他人茶前饭后的趣话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是说伤就伤,说剪就剪?

被人无视良久的银川急不可耐地道:“有就有咯,还要原因吗?!”

别凝斥道:“闭嘴!”

贺礼既已送达,别凝没有别的事儿要说,就道:“那我便告辞了。”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此行之于银川别无太大用处,说是陪同也未尝不可。可如今同行借口破裂,再无原因能让她与别凝同路。一想及此,那闷在胸中的不可言说之感就愈发地猖獗

临至三十三宫石碑旁,别凝将脚步稳稳停住,亦步亦趋不过一步之隔的银川,睁着眼睛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哎呦喂!”

“嘶——”

这一撞直接撞在别凝消瘦的脊背上,明明别凝看着也不瘦,为何骨头那么凸出?银川揉着鼻子,抹了一把因为疼痛而忍不住流下的泪水,“你停了怎么不说一声?”

别凝觉得对方那恶人先告状的戏码有些好笑,“你走路时,莫不是眼睛是闭着的?”

“哪有?”银川撇着嘴,“你要回宫了吗?”

别凝默然,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随着两厢沉默,近在咫尺间的呼吸越来越浑厚,缠绕着,交融着,分不清彼此。只知越是安静,四目相对中对方眼神内含着的别样情绪才越是难解。

别凝颤动着喉咙,面不改色地问:“去我宫中坐坐?”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邀请,却让她手足无措,温湿的手掌制止不住地颤抖。仅仅只两个字随着呼吸吐出,却是那么地艰难,比鱼跃龙门还要艰难。

“好啊。”

这二字传进了耳中,别凝恍若荣获极大鼓舞般,二话不说便拉住银川的手腕,急不可耐地穿过层层阻碍视野的浮云,飞入同样被浮云掩盖的彤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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