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邀呀,一(1 / 2)
翌日。
天庭各处都有红幔悬挂于朵朵漂浮的云中,以及各个富丽堂皇的宫殿角落,其中以萱晨宫最盛,其次是水果飘香,枝繁叶茂的蟠桃园。
因夹桃仙子乃掌管蟠桃园的仙子,不属于三十三宫并七十二殿中的任何一位。所以,西王母收夹桃仙子予义女之名,使其地位配得上萱晨宫的赫连天君。
这个门槛不配的喜事,古往今来不止一例。银川心中不免有所怀疑,西王母是否都收了好多个义女了。
不日,银川无所事事便靠在玉清宫的宫门口处,百无聊赖地看着隐藏在云层中的鲜红,神秘妖艳的红仿佛曾经某个夜里某人充血的瞳孔。
妖异的,媚惑的,一个除了自己谁都不曾见过的红宝石,在阑珊晦暗的烛光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如狼似虎。
那一刻,银川不害怕,不彷徨,心中是无比的通透,甚至还出声问了一句,“这么看我你给钱吗?我这张脸可不便宜啊。”
许是桑落酒酒香醇厚,弥漫在窄□□仄的小竹屋中,无孔不入。即使她只浅偿了一口,那飘飘然的感觉仍旧使她跌坠在蓬松的云层中。
继而,别凝带着沙哑的嗓音俘虏了她的心魂。
“你的不便宜,我的便宜。”
别凝原本睁着的眸子在倦怠醉酒之后,缓缓阖上,白色面纱被一只芊巧的手从耳后摘下。不知为何,银川脑海中“嗡”地一声,繁花绚烂,她看到别凝嘴中呼出的气,听到别凝薄唇一开一合说出的话。
“你看我的吧。”
银川现在想来,那时心中的感触,纵然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别凝这个人跟她同行五百年,只醉酒过一次,也只失态过一次,且都被她看了去。说她是故意的,可她喝酒了。说她不是故意的,那翌日酒醒为何还要嚣张一下?
“别看完不认账啊!”
她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只得找个理由落荒而逃。
银川哑然失笑,她何时怕过对方?也许是潜移默化的相处改变了她,给她播种,给种浇水,最后她一次一次学会顾忌对方,学会相信对方,主动依赖对方。
现在算来还有两日,天庭亘古留存的鸿钟就要敲响了,赫连天君与夹桃仙子也要大婚了。
明明天庭众仙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落到她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害怕别凝回到天庭。
不知道是害怕别凝回来破坏二人婚事,还是别的。这都不像她,或许在很久以前她就不在是曾经那个她,那个可以独自逍遥快活,无忧无虑只需要积攒功德的她。
银川靠了两个时辰,有些乏了,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准备阖上门时,有一道不同于她的仙韵从远处掠了过来。
那人一身粉色长裙如含苞待放的荷花,脸蛋儿精致如玉,一对萝髻在脑后其上还有两根随风飘扬的红带子。
“银川仙子,稍等!”
在清脆嘶喊声中,银川将门重新推开了。
来人乃是蟠桃园中的仙子,此人与夹桃仙子素来交好,情同姐妹。正因为情同姐妹,所以银川关注夹桃仙子的同时也了解过这位菡萏仙子。
菡萏仙子飞的略微快些,停住脚步声时也是忍不住轻轻喘了几声,而后施施然地行礼,“银川仙子好。”
银川礼貌的回以一礼,又问:“仙子急忙来此所谓何事?”
只见菡萏仙子从长袖中拿出一封红色的烫金信笺,复而双手奉呈在银川面前,“赫连天君与夹桃仙子相邀仙子你去赴宴。”
赴,赴宴?!
银川忍俊不禁地道:“可我跟他们二人并不熟啊……”
菡萏仙子笑盈盈地道:“熟不熟都无所谓,因这次赫连天君与夹桃仙子大婚正逢西王母寿诞,大婚在前,寿诞在后,双喜临门。所以是天庭众仙都要赴宴,仙子届时过去就好。”
“……”
银川轻声问:“是……所有的仙都要去?”
若是如此,那别凝?
菡萏仙子颔首,劝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银川仙子小仙话已带到,若是仙子有何原故未至,还是亲自与二位新人说吧。”
“哦。”她应声后,菡萏仙子便放下心了,“那小仙告辞了。”
银川点头,目送菡萏仙子离开。
几丈高的大门,重新闭合,将喜庆的诸天地界与玉清宫分隔。也将银川封闭在昏暗的角落。
她去不去都无所谓,只是别凝人尚在灵都星渊,是否也能收到消息,是否也会如期而至?
未知之数,银川不知。
偷得浮生半日闲,在门槛上靠了半日,剩下的时间,银川决定在床榻上度过。
在睡梦中徜徉,也好比独自坐在殿内胡思乱想地好。
银川脱了长靴,躺在床榻上,双腿紧闭,十指交叉于胸口处。这是一个比较标准且工整的睡姿。
银川将头脑放空,不肖一会儿,倦意来袭,随着带有吸引力的黑色漩涡,片刻,她的意识便沉溺于黑暗之中。
一片虚晃的薄雾中,传了接连不断地水流簌簌声。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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