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圣啊,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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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无波,一日相似一日。今天又与昨日重样。

银川眼见萌牙用长须将水泼在裹着泥的鱼身上,泼干净了就抽出刀开始将鱼剖腹,而后分尸。

在泛着水光的长眸之下,银川想起作为万物生灵,是否都是朝夕间便死,不知是为何死,不知死了以后有何意义。

在百无聊赖的思考中,身后的竹屋门开了,银川侧过脸看去,别凝又重新覆上了面纱,她下意识问:“你要出去?”

她们三人呆在此处,不过五年,五百年间有四百九十五年在凡间其他地方流浪,最后五年便在不周山中稍作安歇。

说实话她心中很是害怕,害怕别凝突然间就弃她而去了。

银川并不否认,之前的四百九十五年中别凝是怎样对她好,又是怎样替她挣回功德。她像是紧攥一个人把柄的极恶之徒,终于有一日那个把柄再也不管用了,极恶之徒便要脱离她的掌控要么弃她而去,要么先是被她抛弃。

别凝眼睛露出一丝狡黠的光,第一次看到银川面露不舍,这个认知让她险些软了脚步,“嗯。我晚些回来,别等我了。”

“你去哪儿啊?”银川撑着扶手起身,“我也去。”

别凝定住脚步,“你也去?我有正事,你在此处等待就行。”她深深看了一眼萌牙,“你给她讲些故事,别让她闲着无事。”

几句话说完就把银川扔在了此处。

良久,氛围沉闷的像是被霜雪覆盖的大地一样,萌牙扔下手中的刀子,跳到银川脚边,问“仙子生气了?”

从记忆中的年份算起,至今也不知道多少多少年,它跟随两位仙子果真是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如今难得休息却还是要保管两位仙子衣食住行。

在漫长岁月中,两位仙子的脾性它也算是琢磨出了一二,银川此时的神情,只能用“气急败坏”四字形容,且,这四字极为妥帖。

银川又坐回躺椅上,扯过一缕自己的长发在指尖灵活的绕弄,“也算不上。就是有些心急气躁的,别凝一连三天都是早晨外出,夜半而归,每次都不让我跟去,你说她到底瞒着我干什么事了?”

作为大蒜精,它又怎么能知晓一个仙子所思所想?萌牙甩着长须挠了会头,“也许是此处别凝仙子待腻味了,想寻别的地方坐窝也说不定呢。”

刹那间,银川长袖一挥,差点将萌牙从自己脚边甩了出去,“不行!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弃我不顾?!”

也不知自己为何生气,但义愤填膺之时想什么都要受到怒气的影响,银川什么都不顾了,直接甩下一句,“你再此好生呆着”,便寻着别凝的灵韵追了过去。

苍翠树影下,满满的阴凉,虽然不带冷意,萌牙也还是紧缩着身子,忍不住呢喃:“我怎么感觉我说话说大发了?”

作为仙想寻另一仙,并非难事,只要那位仙不刻意隐藏仙韵。然而,银川将法术祭出几十万里,法术比雷电迫降还要快些,从三川五岳穿过,由瀚海星海袭至荒石戈壁,从繁荣昌盛的小城一直奔到战火纷飞的杀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显然都不够用了。

或许是她傻些,不然岂无料到别凝会将仙韵隐匿?

银川身处浮商城后百里的一条小河旁,潺潺流水清澈透明,时而鱼游浅底,时而浮萍飘荡。

纵使她心情落差太大,心中澎湃之气也会时刻提醒她要准备鹰击长空。

银川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将被水浸湿的脚用法术烘干,一边套上长靴,一边嫌弃地嘟囔着:“什么仙韵能血腥成这样?好难闻……”

“铿!”

寒芒森森一闪,须臾之间晃了银川的眼。一把怨气十足的剑刃正抵在她的脖颈,对方出手之快,不过眨眼之间。

银川回身一僵,背后汗毛陡立,“你杀不了我,你敢动仙?”

出口的话还算整整齐齐,只有银川自己才知晓,一口银牙是在发着什么样的抖。

似有似无的步履摩挲着杂草,响起一阵脚步声的同时,越来越重的血腥味,烟火味也逐渐逸散,不知不觉中竟将她完全笼罩。

从来没有仙人的仙韵会如此肮i脏难闻,呛人不止。可以这么说,这个仙人并不是在天庭生活,而是在盛满浓稠猩红的深渊。

此人更像死神,但又仙韵十足,这仙者的身份证自然不置可否。

如此一来,银川想到的便只有那一位了。

“簌簌”声停,那人贴在她的身后,良久寂静,时间流逝的同时也在加具着银川内心的疑问和惊惧。

“你,说话啊?”银川提着跳动的心儿问。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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