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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何处的离别最没人情味,那当要属机场了。
一道道玻璃门阻隔住来往的人们,留恋不舍的目光被透明幕墙挡住,无法被准确传达,有幸混入的家属也会被重重关卡中的某道卡住,止步于亲属眷恋不舍的目光中。
所以楚沨向来不爱去机场。
但生活总是逼迫着人们做一些不爱做的事情,譬如楚沨在权衡中选择坐飞机去遥远的f国。
登机手续繁冗,候机时间漫长,楚沨懒懒地靠在候机室的座椅上浅眠,偶尔张开眼看看登记口是否有人排队。
楚沨眉毛微蹙,似乎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在机场大功率空调的运作下额头仍冒了层薄汗。
候机室人来人往,本该相悖的嘈杂与静寂奇妙地融合,他睡眠向来浅,睡梦浮沉间,似乎看到了个全身裹的密不透风,站在空落落的登机口鬼鬼祟祟地与空姐交涉的可疑分子。
他没当回事,闭上眼又沉浸在那段不太美好的梦中。
楚沨订的机票是转机的票,飞机从c城飞来似乎耽搁了,晚点了许久,那个不愉快的梦也如菟丝子般缠了楚沨许久。
那个许久大概是一个月,一年,运气不好或许是一辈子。
不知睡了多久,晚点的飞机终于抵达,广播里空姐轻声提醒可以登机了,滞留在候机室的乘客稀稀拉拉地向登机口走去,排队登机。
楚沨恍惚地缀在队伍末尾,跟着人流登机。
常人的心理安全距离半径是1.50米左右,但楚沨的心理安全距离半径有1.80米,对他来说,任何不必要的触碰都会引起不适。
不得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时,他一般都会订较宽敞的商务座或头等座
登机完毕,楚洵刚寻到位置坐下,空姐便拉起与经济舱相连通道的帘子,顶上的屏幕落下开始播放注意事项,他早已看过许多遍,深感无聊,头一歪又睡了过去,陷入那个光怪陆离的噩梦中。
他睁开眼,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像是一片阴翳如牛皮糖般粘在眼球上。
慢吞吞地拉开蚊帐,摸索着灯的开关,“啪”一下,大灯亮起。
他被刺激地眯起眼,碰了下夜光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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