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板子(2 / 2)
但脚却被脚铐束缚着,一下歪倒,温筠玉扶住她柔软的身子皱眉。
他唤来守卫拿来钥匙,帮她解了手铐,又蹲下身帮她打开了脚铐。
温筠玉一身暗云纹白袍下摆垂落在地上,染了些轻灰。
到他直起身,林茹阴心里都百感交集,两人相对无言。
她有些别捏的在前面走,这下再没人敢推搡她了,也解了沉重的镣铐,手脚终得自由,身上的重量非但没有减轻,心中像落了大石,沉甸甸的郁闷不得劲。
牢房的门半阖着,林茹阴踌躇不前,看着一室的干枯稻草,里面臭气熏天,不知放了多少年换了多少个囚犯了,墙壁上劣迹斑斑,上面的砖块发潮变得乌黑掺杂着青苔。
特别是干枯的稻草里有些还泛着潮气,湿漉漉的,闻着更像是腥臭的尿味,让人一刻都忍不了,心里的排斥一下达到了制高点。
温筠玉也不催促,长身而立,偶尔背过身去轻咳两下。
他掏出一块白帕子捂着嘴,刚咳嗽过的凤眼沁着湿润,身上阴冷威压感淡化了不少。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林茹阴的看法,她死也不会求他的。
当即心中鼓了鼓气,硬着头皮走进牢里。
她装作镇定的样子,实则手控制不住的想挠,手指拢在袖口微微抽动。
温筠玉就站在牢门口看了她半响,沉默无言。
突然,林茹阴一声短促的尖叫,惊慌失措的就往他身上跳。
温筠玉被她抱了个结实,他下意识的抬起双手去接,大掌下垫着她的臀,手肘搭着她细长的腿。
林茹阴含着泪眼去瞅他,“有老鼠。”
他从林茹阴的话里听出了委屈和撒娇似的抱怨,她乖巧柔软的倒在自己怀里,少了刚才的倔强和怒视,这让他心情大好。
温筠玉让手下取来了他薄的披风,整个罩在她身上,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黑亮的大眼。
就着抱孩子的姿势将她抱出了诏狱。
只剩下沈赫荣还被关押在牢里,她看不清神色的眼晦暗不明,凌乱的头发垂落,衣服也歪七扭八不成样子。
“等等。”
沈赫荣冲他道“你就不怕吗?”
温筠玉脚下不停,背影冷绝而高大瘦削,抱着林茹阴伴着牢壁上微弱的灯走出去。
诏狱外边,停了辆华贵的马车,车沿上坐在个带着斗笠身穿黑衣的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温筠玉低头看着抱在怀里的人儿,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她睡得无知无觉酣睡的样子,睡得彤红的小脸就枕在他胸口,微微蹭了蹭,奶猫一样乖巧无害。
她不时抽搐的身子看着让人心疼,也许受了惊吓,这会耐不住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轻轻调整了下披风的盖帽,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目,晃人眼。
脚下轻点,他若风起,乘风踏入马车内坐好,抱着林茹阴在怀着,面无表情的想着什么。
宽敞的马车一路行驶,隔离了街市的繁华与喧嚣。
到了府邸,林茹阴毫无知觉的被他安放在床上。
屋里丝绸做的床幔罩下,角落各处蒙上一层阴影,屋外一抹阳光透着一层薄薄的窗纸照射在地上,晕染下一圈昏黄。
温筠玉走了出来,隔着远远的看着曹敬霖疾步朝他走来。
他负手立在屋外的亭子里等着,临到近处,曹敬霖才微调了步伐,定了定走到他身边。
这个曹敬霖作为一个出色的下属,一向帮他处理着一些大小事务,再由他过目定夺。
“少保。”曹敬霖匆忙抬起衣袖擦擦汗。
此刻,温筠玉抬眸去看他,给了几分好脸色“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为这沈赫荣嘛,你看她关在牢里要不要?”曹敬霖斟酌着字句。
温筠玉嗤笑“她算什么,也值当我给她面子。”
别管她沈赫荣手段再怎么通天,背后有谁,现在都别想越过他。
哪怕她飞的再高,折翅摔下来时才是最为灰败的,那高傲的翅膀沾染了血混着灰,一下踩进泥里。
曹敬霖见他表态了,在心里叹息一声,也只好作罢,“既然如此,属下告退了。”
温筠玉颔首,转念想到他这会病着不能吹风,让福公公看了又是一顿哎呦,他脚下一转回了自己院里。
傍晚吹起烈烈风,他身影修长,行走间摆动的衣袖微微鼓起,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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