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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放了三遍,到站。
他看了眼时间,这点儿平时他才刚出寝室,还早得很。
方映桢晃着地铁卡的挂绳,悠闲地出了地铁站,往校门口走。今天是个阴天,希望跑操的时候可以下雨。
方映桢想着,然后就在校门口遇到了蒋乾。
“......”
理智恢复之后,就有一点尴尬。
不过蒋乾看起来倒是好像忘记了昨天的事情一样,面无表情地跟着他一块儿往教室走。
“昨天......”方映桢摘掉耳机,扭头看他,“谢谢啊。”
“谢什么?”蒋乾问。
一般人说这个可能是在客气,但方映桢知道蒋乾不是,蒋乾是真的在问。
“就,给我撑伞,”方映桢挠了挠鼻尖,“还有替我说话。”
“哦。”蒋乾说,然后就不说话了。
方映桢冲他嘿嘿地笑了一下,继续塞上耳机听自己的歌,也没再说话。
因为元旦在下周周二,所以这周就得连读到下周周一下午,周末也没得放假。
不过好消息是,周日晚上各班级可以不上晚自习,在教室里自主组织元旦晚会。
“痴情玫瑰花,”方映桢接过付笑笑起草的节目单,看了一眼,“表演者林超?”
“他神经病了?”方映桢问。
“说是要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付笑笑啧了一声,“求你劝劝他吧,千万别唱这个,我怕他一辈子后悔。”
方映桢笑了起来,把节目单还给她:“你不是生活委员吗,怎么管文艺委员的事儿啊?”
“文委是我姐们儿,我得帮她消除一切破坏因子!”付笑笑说。
“其实超也未必是为了搞破坏,”方映桢叹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儿没觉察出他的心意啊?”
付笑笑哎呀一声,瞪了他一眼,拿着节目单跑掉了。
“你把人家吓跑了。”后面有人评价。
方映桢扭过头看了眼蒋乾:“才不是我好吧,是林超。”
蒋乾没理他,继续戴着耳机在默写单词。
“哎,蒋乾,”方映桢看了他一会儿,不安分地凑了过来,“你表不表演节目?”
蒋乾还是没理他。
“蒋乾蒋乾蒋乾,”方映桢啧了一声,拽掉他的耳机,“我问你话呢。”
蒋乾叹气:“你挺烦的。”
“那你表不表演?”方映桢看着他,“我记得你会弹钢琴啊,在bdp那天......”
“我不表演。”蒋乾打断。
“为什么?”方映桢问。
“没有为什么。”蒋乾重新戴上耳机,顺便捂住了耳朵,没有给方映桢再拽他耳机的机会。
方映桢没趣地转了回去,过了几秒又转过来:“蒋乾。”
“借一下橡皮蒋乾。”方映桢说。
蒋乾另一只耳朵上都没戴耳机,肯定听到了,就是不理他。
“蒋乾蒋乾蒋乾蒋乾蒋乾。”方映桢喊他。
蒋乾忍无可忍地闭了一下眼睛,把橡皮递给他,顺便朝他竖了个中指。
方映桢拿到橡皮,觉得自己无聊得像个神经病,但又忍不住想笑。
因为他找到了新的乐趣:
——逗蒋乾。
逗得他抛弃机器人属性、变不耐烦这个事儿,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
元旦晚会就跟茶话会似的,全班把桌椅堆到教室四周,空出中间一大块地方当用来表演节目的舞台。
老王还特意喊班长和生活委员跑腿,班费买了点儿瓜子花生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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