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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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工们立即同仇敌忾,有些甚至已经在构思如何上奏的同时臭骂皇帝一顿了,殷焕阳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冷冷清清的表情,没有怂恿,也没有制止,身为明夏国的东宫太子,眼看着百姓受苦受难,他的心里的确是不好受,可皇帝不同意,他也不可能像招兵那样硬来,现在就看他们谁能熬得过谁了。

与此同时,西厂大都督府。

“太子君,叶都督,这位是?”

在前院大厅等了快小半个时辰才等到封继夜等人到来,牧亲王主动起身抱拳相迎,当他的视线落到褚天浪身上的时候,眼眸忍不住闪了闪,随后又皱眉看了看他与叶君珩交握的手,此子是谁?为何长得与他如此相似?而且看样子他似乎还跟叶君珩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本座的男人,牧亲王有何指教?”

凤眸淡淡的一扫,叶君珩径自拉着褚天浪越过他,丝毫不给他这个皇室亲王面子。

“…”

一个阉狗竟敢如此待他?

牧亲王的脸色变了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已经在主位坐下来的封继夜微笑着道:“牧亲王请坐,不知你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没打算跟他纠缠,封继夜招唿的同时直接进入主题,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太子君先前重伤,本王好几次都想前来看望,又怕会打搅了太子君修养,这不,听说太子君已经痊愈了,本王才放心大胆的上门,不知可叼扰了太子君?”

依言坐下来,牧亲王满脸笑容的解说自己的来意,言谈间视线不止一次的扫向褚天浪,他们长得实在是太相像了,让他不得不在意。

“劳牧亲王挂念了,叼扰倒是谈不上,军医嘱咐本宫要多休息,最好别接见外人操劳过度。”

封继夜的话无疑是在直接下逐客令,牧亲王脸上的笑容出现一瞬间的龟裂,这段时间他也打听过封继夜这个人,知道他不是好招惹的,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竟如此的不留情面。

“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知道不是你还来?没事就请吧,太子君需要休息。”

牧亲王原本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叶君珩比封继夜更不留情,直接撕破了脸,牧亲王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堂堂一个亲王,何曾被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特别是当他看到封继夜并未喝止,依然笑意盈盈之后。

“牧亲王有事就直接说吧,太子不在家,本宫也不便长时间招唿你。”

他到现在都还坐得住,明摆着是有事相求,封继夜索性给他挑明了,他实在是不喜欢跟这种一看就满腹算计的人打太极。

“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牧亲王也不是蠢的,他们明摆着不欢迎他,他要是执意兜圈子,受辱的依然是他,垂眸敛去叶君珩带给他的不爽后,牧亲王扬起笑容再次抬头:“本王听闻太子君能弄到大批粮食种子,陆州百姓也因为旱灾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太子君可否先借给本王一些粮食种子,等百姓种出来了再如数奉还?”

“呵呵…”

封继夜并未马上答复,而是轻笑着端起茶杯,提着杯盖有一搭没一搭的荡去漂浮在上面的茶花,看来他是被人小看了啊,不,说小看不正确,应该是被算计了,陆州虽然是他的封地,却不是属于他的,就算真有需要,找他的也应该是陆州知州,而不是他牧亲王。

藩王造反一直以来都是朝廷极其忌惮的事情,一个州所需要的种子可不是小数目,他要是给了他,万一他将之当做军饷,起兵造反的话,他就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反之他若是不给,以后他定会大肆宣扬作为太子君的他根本不顾陆州百姓死活,哪怕焕阳登上了帝位,陆州百姓怕是也不会信服拥戴他们,若他真有谋反之心,说不定还会将他的拒绝宣传为朝廷的拒绝,趁机挑动民心,引发暴乱,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如今明夏国到处都还处于饥荒之中,百姓苦不堪言,即便是稍微煽动一点点的火星,也足以燎原。

第233章 那就杀了他!

封继夜能想到的事情,叶君珩和褚天浪也能想到,前者不屑的撇撇嘴,只差没有又让他滚,后者则是深深的望着他,眸光变化的一刹垂眸掩去所有的异样,不管牧亲王是不是当年那个男人,封继夜并未招惹他,他如此算计于他,等于也是间接得罪他们了。

“牧亲王爱民如子,本宫以为,皇上定会欣慰有加。”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继夜原封不动的放下茶杯,可他说的话却没有表情动作那么温和,牧亲王微微一愣,双眼暗沉:“太子君莫非是舍不得?”

据他所知,殷焕阳夫夫能在不得帝心的情况下与皇帝分庭抗礼,靠的就是百官和百姓的支持,他是聪明人,不应该想不到拒绝的代价是什么吧?

“那倒不是。”

垂眸整了整袖口,封继夜抬起头勾唇笑道:“牧亲王身为皇室子孙,应该比本宫更清楚,藩王是不得参与朝政事物的,即便陆州是牧亲王你的封地,你再爱民如子,看不得百姓受苦,这种事情也应该由陆州知州上书朝廷,再由朝廷派人与本宫接洽,你直接越过他们前来找本宫要粮,本宫就很疑惑了,牧亲王到底是何用心呢?”

但凡是大家族后代或掌权者,待人接物都会有三分保留,不会把话说得太敞亮,可封继夜不同,别人越觉得应该保留的部份,他越不怕暴露,如同现在,他也没跟他绕圈子,直接挑明了询问他的目的。

“太子君所言极是,此事的确是本王僭越了,但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陆州又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本王是琢磨着给知州送信,他又上奏朝廷太耽误时间了,这才决定亲自出马,希望能尽量早点将粮食种子带回去。”

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牧亲王从善如流的回道。

“陆州与云州相邻,境内地形同样险峻,想来气候条件也差不多,本少刚从云州回来,据说云州各地粮食虽然比较紧俏,却不若王爷所言,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王爷所言,莫不是危言耸听?”

一直没开口的褚天浪突然插入他们的对话中,话里话外渲染着不容错辨的嘲讽,牧亲王几不可查的皱皱眉:“云州?小郎君是云州人?”

“云州岭南府潼阳县!”

“什么?!”

闻言,牧亲王脸色大变,他是岭南府潼阳县的人?此子长得与他如此相似,又是潼阳县人,莫非他是…

封继夜三人见状眸光也忍不住闪了闪,难道他真是当年那个男人?不然为何会如此激动?

“潼阳县有何不妥吗?”

清清淡淡的询问声再次响起,瞪眼震惊的牧亲王深深的看一眼褚天浪,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太子君从潼阳县带来京城的人,似乎个个都非常能干,本王不无羡慕,不知这位郎君尊姓大名,年方几何?也是那个万家村幸存的人之一吗?”

询问的同时,牧亲王的视线不断扫向褚天浪,眸底隐隐跳跃着激动的火花。

“怎么,牧亲王还想查户籍不成?”

眉峰一挑,叶君珩霸气反问,反应怪异还顺势询问天浪的名字,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他的心里有鬼。

“叶都督说笑了,本王不过是随口一问。”

牧亲王没有如先前那般不爽,反而跟叶君珩打起了太极,似乎浑然不在乎他的态度,叶君珩作势又要回怼,褚天浪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本少姓褚名天浪,潼阳县下绕村人,今年十九,王爷可还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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