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2 / 2)

加入书签

空白的记忆开始逐一被填补,如同新生儿用那双懵懂无知的眼睛看向世界一般模糊不清又充斥着猜想,但事实却是如同自己曾经摸索到的边缘一般,残酷又绝望。

到最后居然会选择醒来。

梧言似喜似悲,不知道是该为对方的坚持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对方的执着感到悲哀,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将那个懦弱爱哭的胆小鬼永远的埋藏起来,没想到居然会选择再次融合。

所以当初是自己错了?

他真的只是需要休息一下吗?

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一旦融合完成之前未能得到他们或者说梧言所想要的,就再也不可能获得这种机会,铺天盖地而来的痛楚会将梧言推向死寂的深渊,密不透风的绝望如同失去在世界上最后的羁绊一般,歇斯底里的挣扎后只剩走向永恒沉眠的无力。

若是醒来无法走出阴影得到救赎,就去死他是这么想的吧?

这里不是横滨,人格是借助书给予的异能所产生的特异点分离而成,梧言当时所布的局似乎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和那个与【他】极其相似的小鬼是异能。

那个小鬼继承了【他】的个性和真实记忆,而自己则是一个用来遮挡布局的幌子吗原来是这样,他才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样啊。

啊啊啊

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啊,对于自己也毫不犹豫的下手,对于自己也如此的防备,对于自己也划开如此明确的界限。

余光瞥过一旁摊开的泛黄书页,上面的标注让他翘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紧接着又变为讥讽。

将自己也能变为棋子的布局者。

真是

无法原谅。

攥紧手指间的钢笔,在稿纸之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字迹,如同挑衅也好似给予这个世界又或是赠予对方报复般的遗书宣告。

「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战火中还是和平中,纷争和矛盾永远都不会缺席。

这个世界从诞生以来似乎就充斥着不公,少数服从多数,弱者服从强者。

即使无论如何哭嚎怨恨都无法反抗这一真理,懦弱的羊羔无法抗拒狼群,形单影只的独狼无法战胜成群结队的鬣狗。

想要参与群体也有着可能被排挤,不参与群体就会因为格格不入而被欺凌,拥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比凭借着本能的野兽更为可怕。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于没有任何留恋的自己究竟有何意义呢?如此苟延残喘一副蝼蚁的卑微祈求,祈求着加害者,祈求着冷漠的世界能够拯救或者说放过自己,换来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身体上绵延不绝的痛苦抵不上内心的十分之一,恨不得将匕首插进心脏搅动血淋淋的从胸膛之中掏出,从此隔绝了痛苦。

大脑此刻清醒的制止与身体各处的痛苦一同在叫嚣着活下去。

鲜血淋漓染红了视野,恶鬼在眼前咧嘴大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和可怖的眼,最终溶于黑暗。

老大,这小子不会被打死了吧?

怎么可能,我们只不过踢了几脚罢了。

说的也是,看着家伙不顺眼的反正也不止我们,听说这家伙的家里人也十分厌恶他。

所以啊,咱们这叫净化世界!如果这小子真的死了只要不是死在我们手上就行了。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这家伙死了的话搞不好还能让许多人身心愉悦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带着恶意的笑声此起彼伏,脚步声渐行渐远,厕所隔间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打开发出一声轻响,伴随着微弱的惊呼。

身体被人触碰,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模糊的视野中似乎出现了一张清秀白净的脸,对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视野被高肿的皮肤遮挡或者说整张脸都像个可笑的丑陋猪头,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扯动了伤口想要咳嗽的同时从嗓子里吐出一口腥甜的鲜血陷入隔绝尘世间的昏迷。」

就这样诉说,这样也当做自己给予自己的最后告别礼,赠予未来即将苏醒的自己吧。

钢笔从手尖跌落,手指插进发丝中,模糊不清的记忆自深渊漂浮而起,宛如被浸泡发烂的字迹什么都捕捉不到,唯有潜意识的呢喃在说,这就是最真实的记忆。

没有自己的记忆那般美好圆满,如同他的记忆那般狼狈不堪苟延残喘无可奈何,有的只是最真实的恶意和已经逝去追逐不到的温暖爱意。

追逐着,等待着,祈祷着,渴望着,却又被一次次碾碎成粉末随风而逝,最终,最终,什么也没能盼来吗?

颤抖的指尖将写满字迹的白纸折叠当做书签塞进了书籍纸张中,跌跌撞撞的将自己摔在床上,目光从朴素的天花板移向窗外的孤月。

无论出现多少星星,月亮始终只有一个,即使黑夜里繁星消失殆尽,孤月仍旧可以照亮夜空。

无论出现多少替代品,也无法填补月亮的位置,可是,是创造月亮的主人亲手将月亮从夜空抹消掉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替代品指梧言,太宰在最初第一眼见到对方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直说他是替代品。

这一次的文中文不仅仅是一个故事,同样也是梧言的某一段经历,在第十章「基石」之后的经历,所以采用纯粹的第一视角,不是我,而是自己。

嘶怎么说呢,虽然梧言是一个替代品,但是梧言却将自己编织出的记忆截掉了悲惨的一段,只留下美好的片段给予对方当做补偿。

怕有人看不懂,所以我在这里解释一下,会不会看起来很复杂啊hhhh。

总之一句话,挺套娃的x

梧言摸着头上的包包:这感觉好熟悉,好像我曾经也被某个超级暴力的人打过脑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