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使舵张太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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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迪从李师师房内走出来,依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对翟红巾道:“师师太有韵味啦!堪为京城第一,小弟敢保证,皇上一见,定会醉迷不返,姐姐你就等着揽银子吧!”

翟红巾嘻嘻嘻碎笑着,用肩膀顶了张迪一下,说:“只要皇上能来,奴家赚到银子,你就白吃、白喝、白拿、白耍!”

张迪看着翟红巾嘿嘿一笑,说:“这么说小迪子往后撩拨姐姐不用付银子哪!”

“是呀!”翟红巾应诺着,突然一怔,挥动手中的丝帕甩了张迪一下,骂道:“你个狼吃的,怎么钻了人家的空子?你撩拨奴家多少次,什么给过银子……”

张迪讪笑着向翟红巾打个响指,做了一个滑稽的鬼脸,扬长而去。

张迪从镇安坊出来,急急赶回宫中,要将李师师的喜讯告诉皇上,但皇上身边早就围着一大堆近臣。

这些近臣你方退罢他登场,纷纷攘攘吵喝着,这个说要皇上游玩御花园;那个说要皇上亲睐真君观。

兵败燕云的童贯更是捷足先登,在皇上耳边咕咕哝哝一阵,随之便说:“圣上,小的在万岁山弄了奇妙物事,还请圣上前去观赏!”

童贯说完这话,意得自满地向一周际的大臣们瘪瘪嘴,意思好像是说:你们这些狗肉上不了席面的家伙,哪里能请动皇上?只有咱家,才能让让挪动贵体……

东京汴梁地处中原,缺少山林泉壑,道士刘混康向宋徽宗建议说:“东京地势平缓,皇室的东北方形势稍下,阴气极盛,影响皇室的繁衍,解决的办法就是修建艮岳来抬高地势!”

道士的荒唐谬说,竟然得到宋徽宗的赞赏;为迎合徽宗皇上的嗜好,宰相蔡京设专门的机构建艮岳,宦官梁师成和大臣朱勔是主要参与人。整个工程于宋徽宗政和七年十二月开工,朱勔是为整个园林采办“花石纲”的主持者,石料以太湖石、灵壁石为主,当时在苏州设置了以他为首的应奉局。

艮岳是在百姓的叫骂声中建造起来了,朱勔曾经想将难得一见的七彩神石从江南千里迢迢运转回来;然道士鉄里溪和弟子罗天竟将七彩神石炸毁在阳羡湖。

徽宗听到这个消息后气了个半死,他本来就是喜欢山水鸟石的艺术家,一块珍贵的石头对他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后来朱勔也死在江南,七彩神石未能运转回来,由其它石头代替七彩神石修筑起来的万岁山显然不尽人意。

因此上,万岁山修好后,徽宗赵佶只去过一次,由于没有七彩神石,许多设置很不中他之意,便就撤换了施工总监,让兵败燕京的童贯再造。

这时候,徽宗见童贯耳语多时,便道:“弄了些什么,急着让朕去看!”

童贯诚惶诚恐地说:“官人去看看就知道,您老人家一定会开心的!”

徽宗不耐烦地伸伸懒腰,对童贯的殷勤不屑一顾。

童贯看了徽宗一眼,并不气馁,而是眼含微笑地站立一旁,等候再次启禀的机会。

张迪佩服童贯锲而不舍的精神,不是吗,伴君如伴虎的格言在太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为了讨得皇上欢心,不少太监贞忠不渝,甚至抛头颅洒热血。

人说太监是狗,是狗就得看主人眼色行事,就得讨主子欢心,即便主子不高兴时对狗施以暴行,做狗的也不能有任何不满情绪。

童贯是把做狗的本领学精了,与童贯相比,张迪还显嫩了;可他有杀手锏——能击中皇上的七寸。

因之,对童贯的一时失宠,张迪很是得意的,心中说着:童儿子,休想撼动皇上,待会儿来看张迪的手段。

张迪对皇上太了解了,时才又在翟红巾跟前讨来真经,左右赵佶已有七八分胜算,才这样蛮有把握地心旌摇动。

张迪拿捏皇上的目的浅显而直白,只有哄得皇上欢心,才有高官去做;才能吃香的喝辣的,才能在人面前威风八面,趾高气扬。

童贯官至太尉、枢密院使高位靠的就是皇上的恩赐;张迪同样是太监,为什么就不效仿童贯之能……

张迪在心中想着,并没急于求成,他在等待时机,时机成熟时将“情报”抖落出去,一定会讨得皇上欢心。

张迪知道,赵佶喜欢气质高雅的女色。赵佶是高明的书家、画家、鉴赏家;但对女色的鉴赏能力,远远超出鉴赏书画、文物。

做了多年皇帝的赵佶,此时此刻心中还真在寻思美人。

六宫粉黛在他眼中,都算不上真正的美人。无论是已去世的来夫人、刘安妃,还是正得宠的郑皇后、乔贵妃抑或后来封为皇后的韦贵妃,都不能使赵佶真正得到满足。

不能说这些皇后妃子长得不漂亮,她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美人,可谓阆苑奇葩,人间绝色。

但赵佶觉得,皇后和妃子的美是经过精心雕饰的;妩媚是做作的;微笑是摆出来的;情义是虚伪的;亲吻是冰冷的……认真地说,他们不像有血有肉的活人,更似精镂细刻出的石像。他们不像有个性的精妙真品,更像摹临得惟妙惟肖的赝鼎。

从形象上论,宫中的后妃与赵佶心中的“真品”波澜莫二;从气质上,却缺少他理想中美人所有的风度和趣味,朝夕相对,赵佶对她们索然无味……

童贯又在皇上身边叨扰了,这一次张迪能听清他的禀告之词:

“奴才在艮岳内设了新景——贡云,还请官家去赏!”

童贯毕恭毕敬地重复着这句话,说一遍,看一次赵佶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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