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章(1 / 2)
“你这是想以势欺人了?如此看来,小公爷这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侯爷出来了?”
苏骆邈轻咳一声,“这位公子,我柱国公府从不以势欺人,然而钟离姑娘如今的身份的确不是什么身份都可以高攀的!至于尚书大人一事,待我俩家结成秦晋之好,只要我想查,那些乌须有的罪名都可以撇清,保侯爷安然无恙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楚行轻蔑的看了一眼白氏,“所以你明知道苒儿与我两情相悦也要牺牲她的幸福,换取苏府的帮忙了?”
宁翠翠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氏,如果她认这门亲是这样的结果,那她宁可恢复以前的样子。
“娘,是真的吗?”
白氏被质问的嗫嚅了几下嘴唇,随后她拿定主意,“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要你父亲平安无事,才能让你后半生幸福!如果他真的入狱,你就是罪臣之女,到时候他也不会要你!”
白氏指向楚行!
苏骆竹直接做了请的手势,“凤公子,你也听到了,如何能让苒儿幸福,你也清楚了?”
楚行看了看他,“就凭你一个贵公子的身份?”
苏骆竹笑!
长兄就是他的倚仗,得到苒儿他也会努力考取功名!
楚行:“就算是苒儿早已是我的女人,我们日日相拥而眠,如此,苏公子也不在意?”
“你过分了,钟离姑娘的闺誉岂是你能玷污的!”苏骆邈怒不可遏!
宁翠翠虽然臊得厉害,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让奕孤军奋战!
“娘,景通他有办法救父亲出来的,您为何不与我商量,难道我的终身大事,您都不征求女儿意见?您觉得,这样是真的爱我吗?”她紧紧搂着楚行的臂膀,立场鲜明!
白氏猛的拔高了音色,“我怎么不是爱你,我都是为你好!我想你能住在我身边,待你出嫁我也能经常去看看你,你有事也能回来与我诉苦啊!”
苏骆竹捏紧的拳头松了又攥,最后他忍了几忍,“凤景通,虽然你卑鄙无耻,不过我对苒儿妹妹真心一片,娶到她后,我会真心相待,不会在乎她婚前做过什么!”
只要她不再想着你!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不过他此时不会说出来。
“好感人,可是怎么办?我亦不会放手!”
她看向白氏,“夫人,留下谁的聘礼,你自己想清楚,我今日敢做这一步,就有把握给苒儿幸福!”
白氏闭了闭眼睛,她最怕的还是发生了,女儿竟然真的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她心中恼恨不已,可是男人的话说的再漂亮,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冷风走至白氏身旁,在她耳边耳语,“御史所参侯爷的罪名虽然能洗清,可侯爷历年来贪墨治水税银,此罪一旦查出来,不是他一个小小少卿能捂住的!”
白氏呆立在原地,嘴唇都在颤抖,知道,是该做决定了。
她歉然起身,将苏家的龙佩拿了出来,“小女德行有失,已不配苏府门第!二位贤侄请回吧!”
她身子晃了晃,苏骆竹上前几步扶住她,眼中都是痛色。
他不接龙佩,再次保证,“伯母,我不在意的,真的,您不能这样!”
白氏明白,楚行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不如他愿,他肯定有办法把侯府弄到家破人亡!
她恳求道:“好侄儿,是伯母对不起你,女子名节重要,不是你不在乎,就可以的,你回去吧!”
白氏转身回了内宅,这事是她心急了,没想到会出这这的岔子!
苏骆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倒退几步,被苏骆邈扶住,他抢先一步将桌上的玉佩收起来。
“走吧!此事没有多说的余地!”
他见苏骆竹还不死心,恨铁不成钢,用力扯了他一下,“走!”
一路上,苏骆竹都是跌跌拌拌的,苏骆邈见他如此,同样心生不满。
他没想到那二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上车前,飞阳带人将他们的东西丢了出来。
“拿好你们的东西,碍眼…”
猛的,苏骆邈看了一眼尚书府内,想到了自己一直记不起来的事情!
“四弟不用灰心,大哥有办法将钟离姑娘抢回来!”
苏骆竹想知道怎么办,可是无论他怎么问,大哥都是让他等机会,此事他们出面不妥。
这边白氏称病不想见人,确实觉得嵇王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她也不用操心了!反正女儿是他的人了,救岳父大人出来天经地义!
她心里有气,楚行总算是心中大石落了一半!
宁翠翠嗔怪他,“小心了那么久,到了京城你这样,就不怕被那人知道!”她用手指比了一个头的意思!
“以前或许怕,如今知道古翰的底细,人又死的不明不白,溪族怕是要忍不住了!只与他们打杖,经验最多的就是我,就看皇上怎么想了!”
宁翠翠明白了,家和天下比起来,原谅他一时到是容易做到!
难怪这两人都想致死对方!
“算了算,纳吉这两日也差不多就到大限了,你可都安排好了?”
楚行将她向床上揽,在她脖颈间私磨,“放心,当今这位圣上最是多疑,他绝对不想作势皇后弟弟兵权越来越大的,顶替纳吉的人,无论是谁都逃不过我的人!”
徐州,纳吉在最后一刻回光返照时,总算是吐出两句话。
“抓,抓到瑶里也,禁所有外族人取,取……”提取银钱,他怎么都没有说出来!
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含恨而去!
阖府上下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族人突然生出恨意!
他死时,手里死死捏着那张要了他命的罗盘,最后下葬时,还以为那阵盘是重要之物,一同装入棺材当中!
瑶里也再醒来时,瞳孔暗了暗,脑海中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醒了?”
女子的声音冰冷又傲慢,很是陌生,她不知道是谁在和自己说话,害怕的四处张望。
“别找了,我是你那没用的表哥供奉的出马仙!谁知道他那么没用,整天想着找女人,最后我也护不了他,死了!”
瑶里也一阵激动,“真的是女人害死的表哥?她是谁?怎么做到的!”
“小丫头,你不该问问,我为什么在你身子里面吗?也许我一个不高兴,能要你命,也说不定哦!”
瑶里也摇头,“我想知道表哥是怎么死的!谁杀的他!”
没有表哥,她还在乎自己会不会死吗?
“看你一往情深的,我就告诉你,你摸了古翰的血,我感受到你偏阴的体质最适合我不过,本来都放弃了找弟子修炼,我就上了你的身!”
“我要知道表哥是怎么死的!”她大喊了一声,阿大猛的撞开房门,看到郡主和胡思都好好的。
“不好了郡主,纳吉在全城搜捕郡主!”
女仙家啧啧了两声,“我真怕说出来,你会后悔死,你助他人坏了你表哥的好事,害死纳吉又被他通缉!呵呵!”
她声音里都是幸灾乐祸,对于古翰死,她没有半点难过,“害死你最爱的男人,就是救你一命的钟离姑娘啊!”
瑶里也觉得女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明明很轻柔,却如炸裂一般轰鸣着。
“宁翠翠,竟然是宁翠翠!我要杀了她!”
阿大:“郡主,我们得赶快离开!”
瑶里也根本不理她,就听那女子又道:“你表哥的尸首停在城外废弃的驿站里,他身上有块玉佩,你拿着去汇通钱庄能有千万两白银任你随意提取!不过,我告诉你这么多,从此以后,我要你为我提供修炼仙力资源!”
能再见表哥一面,瑶里也比什么都在意,想到表哥那样完美的人,就这么死了,她便会心痛到不能自已!
未曾拥有时,期盼!
拥有之后,只剩下想念!
如今,想着想着,泪就落了!只为了再见一面!
“好,以后随便你要求!”她应完,不再理身体里的仙家,而是对阿大吩咐道:“带我找到城外的废弃驿站!我要表哥入土为安!”
阿大犹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节度使府里传出话,限制一切外族人活动,我们的人更是全部被控制了…”
“那就雇人,不惜一切代价,我要表哥的棺椁运回去!”
阿大执拗不过她,只能听命,带着他们去驿站!好在他们提前就跑出了城,更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娇柔的郡主会留在破败的驿站里。
纳吉死了,王氏要忙很多事,在她想来,抓回瑶里也不过是想完成溪族的和亲之事!
郡主不想嫁,跑就跑了,她象征的找了找,到是把所有外族人,能赶的都驱除除徐州城!
这些年,府里除了她这个正室,那些个小妖精都是异族人,她早恨的忍不住了,上书奏章纳吉死前,她要好好威风一把!
事情比阿大想的要顺利许多,驿站留有古翰的手下,只到了开棺之时,那些个下属都劝瑶里也,“郡主,主子已经死去多日了,尸首怕是……”
瑶也里面目平静,却是下定了决心,“开……”
伴随着木料的摩擦声,棺盖吱呀被推开,一股尸臭味传出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侧头。
瑶里也看到已经脱了本相的表哥,俊白肤色的人,如今面色青黑,五官各处腐败的更甚,似有蠕虫在动。
瑶里也惊叫出声,跌坐在棺旁,不敢再看!
“盖,盖棺!”
“等等!”阿大眼快,探身进入,将古翰腰间悬挂玉佩扯了下来。
“郡主,你要的东西!”
玉佩拿在手里,沁凉,就如里面躺着那个人,犹还记得当年她与表哥初识,就喜欢他腰间这块圆型花佩。
“表哥,这玉佩怎么是粉色的,好漂亮,送我吧!”
古翰轻巧转身,闭开她的扯拽,只是巧妙的将人带进怀里,在她鬓角上轻轻嗅了一下,“表妹这样的灵透之人,不适合这样古朴的样式,待表哥再寻了好的送你。”
将时,她如少女情窦初开,任由着他牵起自己的手,将吻落在手背,惹得她一颗心放在他身上,再没有放下过。
捏着玉佩,她不由得苦笑,“表哥,它最后还是落在我手上了!”
她已做了决定,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古翰的随从道:“你们带着棺椁回去!”
“郡主呢?”阿大担忧的问。
瑶里也将所有哀伤的情绪都收了起来,整理了仪容,恢复了高高在上的郡主姿态,“我们进京,表哥的仇,我一定要亲手报回来。”
阿大担忧不已,“不行,以我们的身份进京城,一但发现就是麻烦事情,虽说合亲的文书迟迟未发,可您是郡主……”
“不以郡主身份,以后叫我幻涵小姐,水幻涵!”
胡思和阿大都不明白,瑶里也却是用了她身上仙家的名字!她为她提供修练的仙力,她就要为自己复仇!
这个水幻涵修练的功力致阴致邪,需要男女经常行事才行,这些她都不在乎,她要的,是让那个女人与她一样,生不如死。
“可是郡主,京城到处是达官贵人,恨不得掉下一片瓦,砸到的马车都是那个王公贵族的,我们去那里,要如何生存?”
她把玩着手里的粉色环佩,神色阴柔了许多!
“你知道你替我找到了什么吗?这块玉佩,能提取几百万两白银,有了这么多的钱,我想做什么做不了?”
北橚全年的税收最好的年头不过三四百万两,已然算是国库充盈,表哥竟然有这么多钱!
阿大没想到自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再不言语!见惯了北橚的繁华与富饶,他觉得溪族人也该过这样的生活!
凭什么他们的人更善战,兵马更强,要让这些弱质人群霸占着大好河山!
“郡主,奴才想,如果可以,您更应该完成三殿下的遗愿,帮助我们民族将北橚夺下来!”
瑶里也看了一眼棺椁,“那也要他活下来才行啊!”
表哥一死,谁当王,她不在乎!
京城!
苏骆邈不过才休沐一日,大理寺卿已经上表奏折,将钟离宏的罪名洗清了!
不但如此,他甚至扒出纳兰荣在丁忧期间如何被宁翠翠得罪,自己的女儿如何德行有失一事,都拿到殿上来讲!
纳兰荣作为言官之表率,以权谋私,诬陷大臣,当朝被申饬,如果不是有太傅说情,只怕是才续职,就要被贬了。
苏骆邈没想到嵇王如此本事,他还没有运作,那边已经定罪,钟离府被废除爵位,尚书一职却在,二房一干人全部入狱,秋后问斩,其它几房却没有受到牵连,此人果然有手段!
不过,这现成的刽子手就这么送上门了。
他从衙门出来,直接去纳兰府等着,到了御史大夫府门前,他发现门前茶摊处坐着一人,似在打量对面的宅院!
他捡了一个位置,坐着布衫男子面前,点了一壶茶水,静静品着。
男人留在山羊胡子,四十来岁的样子,看穿着混得很是落魄,发现有人打量自己,这才侧目。
看到苏骆邈的样貌,这人乐了,“这位贵人心事重重,装了一肚子算计人的心思,坐在这里,莫不是想告诉纳兰大人一个秘密吧!”
这人一张嘴,外地口音明显,大板牙,夹鬓脸,瘦的颧骨高耸,周身都是挡不住的风餐露宿落魄相!
“这位茶客到有几分意思,我不过累了坐下歇歇,倒是你盯着人家府门看,你却说我想算计余人!”
他把茶水钱扔了,觉得自己坐下,就是鬼迷心窍,他与这种人能有什么可聊的!
钱瞎子却是伸出手臂将他拦住,“贵人别走啊!我为公子算上一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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