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走吧走吧你就走吧!冷夕吭吭唧唧地说,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房间里自生自灭
顾淮予终于笑出声:你家暖气都烧到27度了行吗。他笑完又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行了别演了,我不走。
冷夕这才转过头来,眼睛里面含着光,非常好哄地欢喜道:也不要求我学习吗?
不想学不学吧。顾监工大发慈悲地合上了物理周周练。
那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冷夕从被窝里钻出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你五岁吗?
我四岁半。
顾淮予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看着他半晌,无语道:我总是非常疑惑,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的。
因为我长得好看呀。冷夕理所当然地说。
顾淮予嗤之以鼻: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可以呀,毕竟人类表达喜欢的方法就是给他送饭。冷夕浅浅地反驳,声音却不似之前那么有力,反而弱下去,像是要睡着了。
吃饱喝足还学物理了,简直就是催眠三部曲。
觉得被这句话内涵到了的顾淮予还来不及发觉不对劲,就发现刚才还蹦跶着撒欢儿的人已经阂上眼睛了。
他沉默地看着冷夕,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冷夕这么安静的样子,平静又温和,和平时咋呼的模样派若两人。
这人平时娇里娇气,惜命得很,活脱脱一个公主病晚期患者,没想到还真是个弱病秧子,见点风就感冒,一感冒就发烧。
顾淮予在内心深深的嫌弃一番,想走,可又移不开眼睛。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冷夕就是那种骨相也好,皮相也好的美人。睁眼的时候整张脸会被明亮的眼神衬托的灵动美艳,但闭上眼不笑的时候又会显得有点阴翳。
他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的想,如果他真的是一个Alpha就好了,如果冷夕知道自己是Omega,那他还会这样靠近自己,喜欢自己吗。
还是会觉得受到了欺骗呢?
顾淮予克制的用手背贴了一下冷夕的额头,发现退热贴已经不凉了,他拉开抽屉找出来一片新的退热贴给他重新贴上。
冰凉的退热贴一刺激,病中本就睡得不太踏实的人立刻被惊醒,而后立刻看向身侧,直到看清他还没离开,这才又重新平静下来。
怕睡着之后人走了他又不知道,冷夕伸出手拽住顾淮予的衣角,胆大包天道:陪我睡觉。
你烧糊涂了还是睡傻了?顾淮予心中猛地一颤,愈发觉得眼前这人心思如九转回肠一般,让人根本无从猜测。
说出这种话,到底是不过脑子,还是太过脑子了?
就一会儿,我什么都不做。
冷夕拽着不撒手。
顾淮予有点迷茫,一边琢磨着你能做什么啊,一边说:我不是陪你呢吗。
你上来。冷夕往里面挪了挪,美人鱼甩尾一样拍拍床沿,枕头分你一半。
顾淮予铁青着脸看看冷夕,内心深刻的觉得,自从认识冷夕之后,自己的脾气好像好了一百倍不止。
冷夕还拽着他不让他走,见顾淮予没吭声,自动脑补成他同意了,于是用力一拽,然后用怀抱去接。
也不知道生病的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顾淮予愣神间被他一拽,重心不稳扑到床边。
他疑惑的重新贴上冷夕的额头,怀疑道:你不会是装病的吧?
但掌心所触及的皮肤仍是滚烫一片。
算了,病号为大。
顾淮予不想跟他纠缠,压下心里的悸动,磨磨蹭蹭地贴着床沿躺下了。他侧头看过去,发现冷夕的额间被汗水染湿,体温一直降不下来,将整个被窝里都烘得热腾腾。
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模样。
于是顾淮予又忍不住了,浅声道:你睡吧。
没有不耐烦,没有一如以往的威胁和不爽,反倒像是哄放在心尖上最宝贝的小孩子入睡一样,声音里是难得的温柔和体贴。
这两个形容词无故放在顾淮予身上那就像世界第八大奇迹一样,说出来就是一个吓人,但此刻好想又找不到别的形容。
冷夕拽着他的衣角,又舍不得睡了。
冬日的阳光泛着清冷,窗帘没拉,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但照在脸上却意外的柔和。花椒在床角打着盹儿,桌子上的书本摞成一摞。
闭上眼睛能听到屋子里两个人的心跳,睁开眼睛又能看到最想见的人。
正正是所有人都最渴望拥有的那一种岁月静好。
顾淮予在这种岁月静好中仿佛由哄人的变成了被哄的,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逐渐犯困,还没等冷夕睡着,他先睡了。
冷夕见人睡了,又过了好一阵儿,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顾淮予睡熟后,这才偷偷靠近,然后伸手一捞,将原本客气疏离的距离倏然拉近。
他偷偷揉揉顾淮予毛茸茸的脑袋,又顺着后脑勺滑到线条滑润的后颈线摸了一下。
怀里的人比起自己的体温像是个人形冰块,冷夕忍不住贴得更紧,舒服地叹了口气,恨不得立地打滚。
他舒舒服服地搂着人,吸吸鼻子,重新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梦里有香香的茉莉花田和甜甜的糖。
一个午觉睡到下午五点,日光西斜,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内却未开灯,一阵昏暗。顾淮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懵。
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就睡着了?怎么还有人搂着我???
他挣扎着想要扑腾出来,还未来得及将人推一边去就听见一声啊。
冷夕被他折腾醒,无意识地皱起眉头,又道一句:别动!这次的声音中还带着恼怒。
声音响在耳畔,宛如一颗炸弹。
顾淮予原本迷茫的思绪一下变得清晰万分,他难以置信地抬头一看,发现紧紧箍着他的人还真他妈是冷夕。
认清人之后更是吓人,立刻就想挣扎着起来。
诶诶诶我都说了别动!冷夕手上用了力,将马上就要挣出去的人又重新箍回来,倏地睁开眼睛,你压着我头发了!
顾淮予懵了一瞬:
他一时间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脑子都被气的嗡嗡的。
我他妈给你剃秃了你信不信!顾淮予怒不可竭地掰他的胳膊,你放开我!
他们二人如今距离之近,动作稍稍大一点就能贴在一起,冷夕的体温如今已经降下来了,但呼出来的气仍温热,喷洒在脖颈处,使人瞬间便咬紧了牙。
他好不容易撑开一点距离,将冷夕一巴掌拍开,恼羞成怒道:你为什么搂着我?
冷夕揉揉眼睛,嘟囔着撒娇:睡着了没注意,我热得难受,你身上凉。说着还要再去搂。
顾淮予闻言伸手贴上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后又一巴掌拍过去:滚蛋,你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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