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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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务室了,我放你下来?冷夕说,说完了半天没听见回音儿, 扭过头看他一眼后,又添了一句, 你可别闷死了,闷死的人尸体长得可难看了。

顾淮予闻言终于动了,他磨磨蹭蹭,咳了一声挣扎着蹦下来, 用没受伤的那条腿站定,然后故作淡定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能走啊,冷夕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你一会儿怎么回宿舍?

顾淮予余光一扫,破罐子破摔地指着医务室大门,我拄拐回去。

冷夕回头一瞧,一双拐倔强地立在门口处,遗世而独立。

行,你说拄拐就拄拐。冷夕想笑,但忍住了,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反着跟顾淮予说话,于是他说,那我陪你。

我不用你陪。

我想陪你。

顾淮予没再撵他。

医生来了,冷夕给医生让位置,校医院的医生经常处理的就是这种跌打损伤,看一眼就说:没事儿不严重,就是普通的扭伤,养两天就好了。

不等顾淮予说话,冷夕插嘴道:不对吧,都站不稳了,是不是得拍核磁看看骨没骨折!

说完了他先仔细看了一眼,一张脸皱成一团,仿佛自己也跟着疼了一下:可疼了,肯定伤到骨头了,您确定不用打石膏吗?

我仔细看了。医生头也不抬,打什么石膏,没病找病。说着又递给他们两瓶喷剂,一天三次,24小时内冰敷,然后热敷,这几天不要上体育课了。

说完便把俩人轰走了。

冷夕送人回宿舍的一路都在忧心忡忡地一直念叨:这医生靠不靠谱?咱俩还是去医院吧,我还是觉得

闭嘴。顾淮予一抬手准确的捏住冷夕的嘴,就你事儿多,我没事了,你回家去。

冷夕走得一步三回头,顾淮予目送他走出宿舍大门,正要转身回去,却看见冷夕又一阵旋风似的冲回来了。

然后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今天的糖。

然后趁着顾淮予愣神间没想起来发脾气,又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走了,这回是真走了。

顾淮予有点发愣,愣过后才感觉到酒心巧克力早在口腔中慢慢化开,酒香不醉人,却一直甜到了心里。

冷夕回到家,冷曼宁的高跟鞋甩在门口,说明家里有人,可屋内仍是黑的。

妈?你回来了?冷夕一边扯下书包说话,一边去摸墙上的开关,哎,怎么不开灯

灯光通亮,照亮冷曼宁一张妆容精致却泛着苍白的脸,冷曼宁光着脚,连衣服都没换,缩成一团在沙发上。

啪地一声随着刺眼的光,她抬起脸见到冷夕回家,先是一愣,而后一个箭步冲上去,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差点抠进冷夕的胳膊:夕夕,夕夕,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她整个人的神情紧张而脆弱,像是飘在刀尖上的一根鹅毛,轻轻吹一口气儿就能断裂成两半。

啊?没出事儿啊,冷夕一怔,下意识看一眼时间,琢磨着也没有很晚,便奇怪道:有个同学受伤了,我在医务室陪了他一会儿,怎么了?

冷曼宁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冷夕,嘴唇蠕动了几下,可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没事,言言刚才过来好几次,挺着急的,应该是有事情找你,你一会儿记得问问他。

嗯,我看着微信了,这就去。冷夕应着冷曼宁的话,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他低头换好毛茸茸挂着兔耳朵的拖鞋,又从鞋柜上面拿了两个棒棒糖,这才啪嗒啪嗒地晃去了对门。

言言,干嘛呢~

冷夕门也不敲,推门便入,探出个小脑袋观察林言在干什么。

林言什么也没干,只是乌云罩顶地坐在地上,沮丧而忧郁的把头无力地仰靠在床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片死气。

冷夕差点以为他撞破了什么凶案现场,转头欲走:打扰了。

回来。林言抹了一把脸,像个破烂布娃娃似的直起脑袋,眼睛里泛着颓败的丧,妈的老子失恋了。

开口即暴击。

冷夕瞪大眼睛,嘴里的棒棒糖差点儿吓掉了:啊?

笑笑说我不喜欢她。林言机器人一样重复林笑的话,耷拉着脸撇着嘴,说跟我在一起没有任何安全感。

我就不明白了。林言非常郁闷,我不想给她临时标记就是不喜欢她了?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这是尊重她行么!真是好人难当,好男人更难

啧,你真是活该被踹。冷夕闻言立刻幸灾乐祸地晃到林言眼前,这就不懂了吧,你那套清纯路线现在已经不吃香了。

林言直起脑袋,一脸狐疑但又充满求知欲:你懂?

我当然懂啊!可算说到冷夕的擅长领域了,他一下就来劲了,当即盘腿坐在床上给他分析起来,来我给你讲讲啊。

夕夕老师开讲座,虽然只有一个学生,但这学生胜在认真听讲,林言目光锃亮地看着他,冷夕甚至能品出一丝子虚乌有的崇拜来。

这一丝崇拜极大地取悦了冷夕,冷夕清清嗓子,端起范儿来:喜欢是什么?

冷夕上来就问灵魂问题,但他也没指着林言能回答出来,这个问题就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他问完便自问自答道:通俗一点讲喜欢就是想时时刻刻看着他,而且想让他也时时刻刻看着你。控制不住地跟他共情,他难过你也想哭,他高兴你也美得想上天,他受伤你心疼死了,恨不得自己也能替他疼一疼,

说到这儿,冷夕奇异地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底小小的诶了一声。

然后呢?而林言此刻已经有点被吸引了,忍不住追问。

然后就会继续发展呗。冷夕的胡思乱想被林言拉回来,心神微晃,又很快端正态度继续讲课,继续发展就不满足于只是看着了,就想摸,想亲,想咬,想标记,想宣誓主权,想把他变成自己的。

你的思想怎么带颜色呢,太不纯洁了,咱们还是未成年呢。林言嫌弃地说,但是他面上嫌弃着,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过来了,并推搡冷夕一下催促他继续说。

所以你不想给笑笑临时标记,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你心底也确实没有那么喜欢她吧。冷夕沉默半晌,忽然笑了一声,下结论道:也可能是信息素匹配的问题,我就没见过跟你匹配度超过50%的Omega,你总被人踹,怕不是信息素还是哪有点问题噢?

好像被绕进沟里了的林言怒了,大吼一句:滚!老子没问题!!!

吼完又蔫了。冷夕控制不住地笑倒在床上,直到他笑够了,这才起来拍拍林言的肩膀:振作起来言言,再接再厉,好歹这次坚持了三个月,破纪录了。

林言一枕头拍他脸上,但因为心灵创伤太大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枕头拍在冷夕脸上像是在挠痒痒。

拍完他又不服气:你为什么这么懂?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我不信你说的。

爱信不信。老师的权威受到了质疑,冷夕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没有那个耐心继续陪脆弱的失恋男孩悲春伤秋,塞给他一颗棒棒糖以示安慰便走得潇洒。

林言失恋一场,啥也没得到,只得到了坑逼发小的一顿讲座和一颗甜到牙掉的糖,气得想跟冷夕斩断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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