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特别急(1 / 2)
白眼翻到天上属于杜撰成分,但闹不和是真的,欧阳黎现下的确懒得理这人。
“大爷别气了,现在不仅同事,打饭阿姨都说我欺负你,逮着我做思想工作。”陈子侑苦不堪言,海鲜面吃着都不香了:“再说这事不能全怪我。”
最后一句不说还好,说了欧阳黎立马不乐意了:“不然呢?怪我吗?给我抽全了整套烂铜时装的难道不是你吗?”
圣诞和元旦活动挨着,后者力度打了点折扣,但也算丰厚。
正点开服官方送了两发新卡池的单抽,加上陈子侑攒的六发十连,一发发下去回回蓝光,比保底更惨的还有保底重复,十分钟过去,血本无归。
不服从命运的安排,陈子侑又拿欧阳黎的账号试,结果——可想而知。
欧阳黎以为卡池最低就二星了,扫到惨烈的抽卡界面,心疼之余:“咦,这游戏还有一星啊?”
陈子侑:“……”
自认理亏,陈子侑讨饶意味明显,自从圣诞节老欧一发给他抽出三个六星后,辈分都升了:“是我是我,所以我不是主动请求多搞几回卫生嘛,大爷消消气。”
欧阳黎放下勺子,字里行间无不嘲讽:“多亏了你,我一星图鉴成达成了。”
“对不起,我错了。”陈子侑虚心承认错误。
“算了算了,”欧阳大爷看了他一会,主动松口和解:“我想了想,能全抽一星也算运气了。”
陈子侑瞪眼:“操,你内涵我!”
学期收尾,学校大大小小攒起来一堆事,有上回的经验,欧阳黎很快适应了节奏,脚不沾地的日子照样过得有条不紊。
正月来得早,他提前两个月订好机票,行李箱拖到床脚边,每天收拾一点。过年而已,没什么东西要带,和室友打听之后,半箱子塞的都是带给家里人的特产。
陈子侑过年不回家,不痛不痒地说懒得折腾,一个人过惯了。
欧阳黎的社交圈大多留在北方,许多朋友太久不见催着攒饭局,不好不回去。陈子侑围观他忙活好几天,等期末联考结束学校彻底放假,对方推出行李箱才道:“我送你去机场吧?”
欧阳黎不着痕迹地皱眉:“没事不用麻烦,我打的就行。”
“钱给的哥还不如给我,我在家没事干,正好送送你。”陈子侑气定神闲:“走吧,你先去电梯那等我。”
欧阳黎定睛一看,陈子侑都换完衣服了,罩个外套就能走,欲言又止。
大抵熟谙对方习性,陈子侑转着车钥匙,也不提帮忙拿行李,电梯直通地下车库,欧阳黎把行李箱放后备箱,坐进副驾驶时,车内已经烘暖了。
刻意的躲避被轻描淡写地推回来,轻飘飘落回手心。
车子驶上高速,欧阳黎余光往状似专心开车的陈子侑身上扫。手臂骨骼流畅的线条延伸到脖颈,耳后快长死的耳洞,喉结上的痣大半隐进阴影,随前路忽明忽暗。
欧阳黎吞了下口水,一时间走了神。
年关的安检处熙攘拥挤,行人脚步匆匆,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送到安检前头,陈子侑挥挥手:“到家了报个平安。”
“会的,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欧阳黎晃了晃手机,笑容淌出些许暖意:“那,微信联系?”
周遭的喧嚷太闹,他们没有站得多近,喧嚣扯裂的声音听不太清,陈子侑笑了笑,空下的手塞进裤袋里攥了攥:“好啊。”
节假日票不好买,欧阳黎提早一个半月订票,还是要从u市转机,不巧遇上延误,坐咖啡厅百般聊赖,后悔没带本书解闷,微信列表翻了半天,最后给陈子侑发了一张呲牙咧嘴的猫。
对方不要再了解他,很快回道:手机里该玩的都玩腻了?
血赤的云霞被黑夜吞噬了本色,出了机场叫了台滴滴,车子掠过高矮错落的市区,开进二环,驶过**尽头,缓缓停在南城坡地的半山别墅。
早上的航班,推开家门已经过了晚饭时分,欧阳黎没等脱了鞋,迎头便撞上家里的火药桶。
“臭小子,国庆没假吗?不是当年嚷嚷着非要回国的你了。”冯女士拢了拢披肩,款款从二楼走下来。
“国庆给您打电话都是忙音,”欧阳黎假装叹气:“唉,今天航班延误这么久,唯一关心我生命安全的居然只有室友。”
他有时候忙,赶不上和家里联络,过两天也会补回来,电话基本也没断过。没办法,他不主动联系,两尊大佛就得忘了外面还飘着个儿子。
冯女士翻了翻眼睛:“那是你们不熟,你让他看二十几年试试。”
“才二十几年,恐怕您还得再看几十年。”屁股挨上沙发欧阳黎就不想动了:“我爸呢。”
“小区下棋呢,你回来没看见吗?”
欧阳黎揉着眉心:“我从后门进来的,没往那边走。”
他和父母关系一直挺和谐。
父亲在大学教书,欧阳黎读诗养花的爱好十有八/九受他老人家遗传,冯女士服装设计出身,圈内响当当的牌坊。
小时候父母都忙没人管他,欧阳黎从小自由放养,意外养成了严于律己的性子,比同龄人早慧许多,没让家**什么心。直到临留学前一天晚上,欧阳黎去了书房,向家里出柜。
父亲始终沉默,冯女士静静听他说完,起身狠戾地抽了他一巴掌。
欧阳黎被扇得撇过脑袋,脸颊烧灼的疼,透过皮表烫进了心底。
失望、怫郁、怒不可遏,都是欧阳黎料想过的反应,并没有太难过。
他在富足宽松的环境中成长,不代表对人性的阴暗面一无所知。
既然决定坦诚,就不怕没有退路的痛楚。
明天他将离开j市,给双方留出充足的空白思考,欧阳黎规划了好几个走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唯独没想过他承担的仅仅是那个巴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