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一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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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兄弟死的稀奇惊怪,所有人都木讷惊悚。

罗飞兰再次大吼:“你们还不快坐下来!不然个个都得这样死!”

众人应声反应过来,虽不知道那人的死因,但听罗飞兰这样喊,能猜出坐地与猝死之间有着某种关系,站着的人争先恐后地接连坐地,怒盛的戴燕此时也惊悚不已,随众坐下。

关晓痛哭流涕,想去捧他好兄弟的尸骨,却又不能站离此地,他哭着问罗飞兰:“罗总管,为何,为何?怎么会这样?”

罗飞兰沉重地说:“原本都只是推测,却不想真是这样……”

“妇人,”罗飞兰对戴燕说,“您问我为何天行大师施法的时候我私自离开,是因为我发现有贼人潜入府里,之所以我亲自前往追踪调查是因为这贼人非同常人,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不敢怠慢……”

“那贼人能够腾空飞跃,他飞入府院,半路踩了闲凉亭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借力,继而向西北方向飞,因他在树上留有右脚印,印深三寸余,震五千余片叶落,且在西北方向约两里地距离的地上留下了另一只左脚印,印深五寸余,震裂四周一丈内的大小石砾,所以我如此推断,那贼人内气深厚也可见一斑,按此理,贼人的下一个脚印,应该是前一个脚印的西北方向约两里地距离处,而距离那只左脚印的西北方向两里地的地方,正是这采鸿尚居的大院中心……因一路上都未发现贼人借力转换方向的痕迹,所以贼人必定是来此院或路过此院,但我寻遍大院各个角落,也未再发现贼人借力飞跃的迹象,所以我想,这贼人停留了采鸿尚居,现已藏在大院的某处……”

戴燕急切地问:“难不成这贼人会邪门歪术?谁进来了院子便会中邪?中了邪不坐地便会离奇的死?”

罗飞兰说:“贼人的确有邪门歪术,但不至于厉害到凭空害人,说让谁死谁便死,再厉害的邪门歪术也需借物来害人……我虽在院里未发现贼人行踪,但却在地上发现了异常,这院子,已被贼人遍地撒了毒粉碎沫。”

众人皆看地,但从土灰里看不出端倪。

罗飞兰说:“这毒粉与土灰颜色相似,撒地不易察觉,但若仔细端量,毒粉与尘土区别可窥,因为这毒粉时刻在挥发缩小,只是时间慢,极不易察觉……”

顾恩河问:“难道就是这毒粉害死苏兄的吗?这到底是什么毒?”

罗飞兰说:“不错,是这毒粉,这毒名叫丧血散。在我随老爷周游天下的时候,道听途说过这个丧血散,而且在尽揽万象的《天地象录》里也有过简短记载,录中写:散如尘,无色味,封存,启消四溢,闻者有二死,一血熔融丧命,二散消销丧命。据说,这种散,挥发于空气里,半个时辰毒粉挥发尽,而流于空气里的毒,前后一个时辰才能毒性尽,所以,如果在丧血散开封撒地一个时辰之后接近是不会中毒的,但一个时辰之内接近,闻之中毒,中毒后,不能站立或行走累积超过一盏茶的时间,超过即死,只能坐或卧于毒中。这就是为什么我让关晓等人去通知大家不要靠近采鸿尚居的原因,也是让关晓他们通知完速速返回来坐的原因,而我,中毒后已行走几乎一盏茶了,怕是站起来没迈三步,便死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顾恩河感叹地说,“如此说来,我们站和行的时间就不能超过一盏茶了,哎!妇人,老罗,诸位兄弟姊妹们,看来我们的下半辈子便离不开地了啊!”

听了顾恩河的话,戴燕不禁伤心流泪起来,想想以后再不能站立行走,再不能看好山好水,那该是有多无聊寂寞啊,她拿出丝巾,擦拭眼泪。

这时罗飞兰摇摇头,凝重地说:“还谈什么下半辈子,中毒者还有个第二死,散消销丧命,坐卧只能在毒中延长活命,但空气里毒性消失的时候,我们自身毒性依然还会发作,依然还会被自己的血熔融而死!我看地上的丧血散已挥发的差不多了,估计我们也就还能再活半个时辰多点吧。”

戴燕一怔,接着便不是流泪小泣,而是嚎啕大哭,边哭边嚷:“关晓你这个罪人……你为何不拦我……你分明要害我啊……”

关晓心绪本平静一些,经戴燕这么一说,又开始捶胸恸哭。他这一哭,众人里头不少人也跟着哭,一时间,采鸿尚居大院成了个哭丧场,哭声冲天。

采鸿尚居的哭声隐约传入飘逸阁,在榻上躺着的敷小松悄然转醒,他只觉口干舌燥,张开嘴话没说出口,一口痰咽胸口,“咳咳”两声咳嗽。

守在一旁的佟伯扶起敷小松上身,喂他两口水,敷小松不安地问:“佟伯,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不,是不是有很多人在哭?”

佟伯耳朵有些背,这时全神贯注去听才听出确实有哭声,他诧异地说:“奇怪,好端端的,怎么有那么多人哭呢。”

敷小松手脚颤抖着要下床,他说:“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哭的人,会不会是那些离开飘逸阁去往我妈妈院的人,罗叔叔不让人去靠近,而戴妈妈非要领人前去,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我一定要去看看。”

佟伯见敷小松心切,弯腰将敷小松背起来,佟伯说:“你这么虚弱,现在走不得,我背你回院。”

佟伯背着敷小松出门走上水桥,此时再听那些哭声,已经能清晰听出是从采鸿尚居传来的。佟伯步子走得慌,一路上喘着粗气,毕竟年过半百,没走两里地就已汗流浃背,但他执意不肯敷小松下来,咬牙坚持前行,一步一步,终于挨近了采鸿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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