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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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这位大枢机又有了一项新的工作:负责教导刚从外面的世俗世界带回来的教皇继承人,同时也是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圣痕者”。

虽然这位“圣痕者”还是个孩子,但他似乎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每一样东西都学得很快。这除了霍华德本身的确在学习光明魔法上拥有很高的潜质之外,与他的恩师--大枢机格里高利的严格教诲和适心栽培是离不开的。霍华德很努力地去学习格里高利教授的一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答谢格里高利。

霍华德知道自己是被格里高利救了一命,因此他只有尽自己全力去让格里高利感到满意,但对于自己是否教皇的继承人,其实霍华德根本就不在乎。有时候霍华德甚至在胡思乱想,自己究竟为何会获得“圣痕者”这个身份,要知道,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又脏又累、没人会在意的鞋匠学徒。虽然霍华德也知道,“圣痕者”在光明教庭中的地位比起教皇和辉光圣女还要崇高;但霍华德却没有所谓“高位者”这种意识,应该说,他对于此未来即将降临的重担感到害怕。这种对于自己身份的认同感发生的混乱,也使得他刚到圣教皇岛时闹出一些笑话。

当他第一次出席重要场合时,大群的神官和修女以恭恭敬敬的姿态向他问候,这位教皇的继承人居然吓得大喊救命、当场落跑,窜到殿堂外面躲起来,弄得殿堂里的神官和修女们目瞪口呆,而站在他旁边的大枢机则满脸黑线。

不过,这样的糗事不会再上演。时间久了之后,霍华德也渐渐适应了光明圣殿里的生活。然而,养尊处优的他,却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一些东西。每天锦衣华食、尽享尊荣的生活,代价就是失去自由。霍华德不被允许到光明圣殿外面的世界去,甚至因为身份特殊,他的行为受到了严格的规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帮,都被大枢机所严格限制。

在被学习和出席公开场合而占据日常大部分时间之后,留给小霍华德的空余时间其实是极其有限的,也仅够他休息睡觉而已。然而每晚在睡觉之前,他都会拿出妈妈送给他的那支破旧的画笔,一个人在被窝里流泪感慨。他想念在天国的母亲,也惦挂着那位不知在何处为生活而拼命的父亲,他甚至想念起小镇的那条小河。回想以前,日子虽然过了清苦,但只有每天能有1、2个小时能在河边无拘无束地尽情挥舞画笔,把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收录在画板中,那已是非常幸福的生活;然而,自从来到中央教庭之后,这支画笔一次都没有发挥其应有的功能,即使他想去绘画,也没有太多时间,大枢机也不会允许,时间一长,在小霍华德心里产生了一种名为“郁闷”的沉淀。

于是,他的性格也开始慢慢地改变了。从前那位阳光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寡言的忧郁少年。也许这一辈子,就这样永远被困在这城堡的高墙里面了--每想到此,霍华德的心里都有一阵隐隐的绞痛。

然而,光明圣殿的生活也并非没有值得小霍华德期待和追求的东西。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霍华德心甘情愿继续留下,那就同伴。

大枢机曾告诉小霍华德,在他被神圣军队从亡灵巫师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另外两位小伙伴也被一起解救出来的,三个孩子一起被送到了中央教庭。法蕾雅和杜洛斯比起霍华德更早康复,但他们两人不能一直呆在光明圣殿,于是教庭对这两位孤儿分别进行了潜力鉴定之后,分别将他们送到了“该去的地方”。法蕾雅被送进创圣福音神学院深造;而杜洛斯则被送往圣城以东海面的离岛上,接受宗教裁判所的训练去当一名圣裁官。

虽然三人并非相隔海角天涯,甚至他们所在的地方都在圣城的管辖范围之外,但身处高墙里面的霍华德,根本无法见到那两位好友;不过霍华德深信,只要他们三人都还活在世上,总会有相见的一刻。

正是因为这种信念的支撑,让他在这座名为“光明圣殿”监狱里,顽强地坚持了下去。

终于,这个好友重逢的时刻如愿以偿地到来。

5年之后,原大陆历4483年,即光明纪元前433年--这是在伐魔战争爆发的四年前。正是这年的春天,在一场大型弥撒之后,三位童年好友终于团聚了。

然而,这一次的重逢,揭穿了一个谎言,也使他们深陷另一个更大的谎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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