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纸(1 / 2)
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吵闹。
这个世界随处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上演着悲欢离合,眨眼间已经是一年过去了。
白若尘的班还是照常上,他坐在前台,鮯鮯鱼在大鱼缸里愉快的甩着尾巴,屋里有暖气,所以一盆盆茂盛的绿萝让人很难相信,外面已经入冬了。
今天大降温,气象局发了好几条低温霜冻预警,从小到大都很知道为自己操心的白若尘早早地扒拉出了自己的冬装。所以今儿个,白若尘戴着个灰色的毛线帽,穿了个小薄棉袄,在突如其来的寒潮里顽强的挣扎着。
只不过帽子似乎是有点紧,把白若尘额前的刘海全部束了上去,左侧眉角的那个疤痕露了一小半出来。但很显然,白若尘并没有发现。
他正抱着一杯热水翻看着《白泽精怪图》,上面已经归位的神兽有几百个了,看的出来,戈雁声这五千多年摸鱼摸得光明正大。
已经归位的神兽大概有不到五百个,也就是说,戈雁声和修羽这对儿坑爹组合,平均十年才能找到一个神兽,这效率未免太低了点,要知道,白若尘到现在仅仅入职了十几个月,就已经找回来快十个神兽了,平均下来差不多一个月一个。
“你这摸鱼摸得太明显了。”白若尘翻着精怪图数了数,“你的boss有你这样的员工,真的可怜。业绩好低。”
戈雁声又在柜台上打网页智障小游戏了,闻言愣了一下,手里的小人直接挂了,五毛钱的特效炸了戈雁声一脸,连带着把他的心情都搞臭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戈雁声索性不玩了,把鼠标和键盘推到了一边,“你入职之后之所以这么顺利,有可能是因为……”那个面具男在免费送人头。
但是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戈雁声就看到了白若尘额角的那个伤疤,突然,一种可以说是荒谬的想法猛地钻入了戈雁声的脑海,把他的脑干击的嗡嗡乱响,耳朵里都是呼啸的风声和洪水拍下来的响动。
“你怎么了?”白若尘看戈雁声的状态不太对劲,把精怪图放到了一边,手伸在戈雁声眼前晃了晃,“没事吧?”
戈雁声可以说是恍惚的站了起来,拿起了白若尘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没事,我再去给你接杯水。”
他的脚步几乎可以算是踉踉跄跄,戈雁声满脑子都是白若尘额角上的那个疤痕。
他早就知道白若尘那里有个胎记,原来根本没当回事,但就在刚刚,戈雁声突然想到了一个近乎恐怖的想法。
如果那个面具男手里真的有指南车,那么他肯定知道所有神兽的位置,那么假如,假如说,白若尘真的是白泽……
额角的圆形疤痕,神兽对他的亲近,精怪图自动认主,能听懂神兽说话,这一切的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戈雁声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他眼睁睁的看着白泽在这一串的事情里,越陷越深。假如他当初不让白泽去不周山的战场,假如他阻止白泽寻找天下神兽,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么不周山下,就不会留下他的泪水,白泽还可以像个傻子一样找榴莲吃,他还能吃到腥气冲天的鱼。
那是不是白泽就不会散尽原神而死!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在孤寂的人间寻索千年……
已经晚了!
戈雁声清楚地知道,已经晚了。但假如,白若尘真的是白泽,至少这一辈子,戈雁声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数千年前的灾难重演!——更何况,对这个纯粹干净的少年,戈雁声是动了真心的啊……
戈雁声拿着杯子出来,白若尘接过杯子就喝,却听到戈雁声说:“喝完这杯水你就下班回去吧,今天放你假。”
白若尘惊得差点没把水喷出来,这才下午三点就下班??
但戈雁声头都没回,直接表示:“把门锁好,我出去一趟。”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十方阎罗殿,斥离这次终于没在写作业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副羽毛球拍,正在黑漆漆的地府里愉快的打着羽毛球。
“梆——”斥离没接好,羽毛球直接掉到了地上。他正要去捡球,戈雁声来了,而且这个传送的位置选的实在不怎样,好死不死正好踩扁了斥离的羽毛球。
斥离板起脸就要骂人,却冷不防被戈雁声的表情吓到了。戈雁声整个人身上的煞气丝毫没有收敛,就这么大剌剌的外放着,那个棺材脸板的,比斥离都标准。
斥离吓了一跳,无常赶忙过来问:“怎么了?”
“我要查一个人的前世今生,越详细越好。”戈雁声看着斥离,“现在就要。”
书案上摆的档案比斥离都高,斥离都把它们堆在了一处:“虽说那个死猴子把这些东西搞的够乱的,但这么些年,我和无常也理出来了不少,喏,这些都是白若尘的,你看看。你这是……准备成亲了,所以来做一下身份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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