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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阮南依身处一间黑暗的屋子中,没有点灯。

傍晚他们抵达此处,阮南依一声不吭将自己关到屋子里。云逐月、苏玉虎、牛瑜他们都来看过她,叫她出来。

阮南依紧紧抱住膝盖。

就是他们都对她这么好,阮南依才没办法面对他们。之前相处的一幕幕在阮南依面前滑过,阮南依无声哭了。

同时她也无比清楚地知道,死的这些人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是不应该出现的人。

我是不是很该死?

我是不是应该死?是我应该死啊!本来就应该我去死!

如果她没有出现,按照剧情原本的轨迹,不会死这么多人,不会这么多人遭受天灾!不会这么多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她还想着去救人?

别人将她当作神女?!

哈哈哈哈!这真是太好笑了!明明是她把这些灾祸带给他们的!她有什么资格获得所有人的尊敬!她有什么立场认为自己救了别人?!

真是太好笑了!

叩叩——

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阮南依纷乱的思绪戛然而止。她茫然地抬头,下意识看向房门的方向。

门外那人试了试,发现门被阮南依锁上了。

下一刻,房门被从外面粗暴地踹开,门板轰然一声碎裂。这一瞬太过震惊,阮南依都忘了哭。

踹门那人一身劲装,如墨的长发用冠束起。他手中端了一个托盘,淡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对她道:“过来吃饭。”

阮南依看到这个人,又是一阵心如刀割的感觉。

她哭地更凶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不管阮南依怎么擦都不管用。

谢晟拧眉,将托盘放到一边。

谢晟走过来,将阮南依抱入怀中。

“呜呜呜……谢晟……”阮南依对他并不抗拒,顺从地抱住谢晟的脖子。

随后她发现,谢晟居然托着她的屁股这么把她抱起来,让她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坐在他的手臂上。

此时阮南依并没顾及这些,她将头埋在谢晟肩膀那,放声大哭了起来。

后来阮南依回响,那应该是足以穿透耳膜、十分吵闹的声音,可是谢晟没有松开她,而是让她趴在肩膀上。

“啊————”

阮南依哭地撕心裂肺,发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声音。

“都是我……都是我……”阮南依在谢晟怀中哭着,抓住谢晟的衣服,指骨寸寸泛白。

“我应当去死……”声音渐小,近乎呢喃。

谢晟将碎发挽到阮南依而后,又擦掉阮南依眼角的泪。

刚才阮南依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终于累的昏睡了过去。谢晟摸了摸她额头,果然发现阮南依发烧了。

他将阮南依抱到了床上,请大夫来看,喂阮南依喝了些粥,又喝了些药才离开。

其他人已经在等他了,深夜正厅还是灯火通明。

雪蝉子自从表露身份后,姜遂和木桩子两人一步不落跟在他身后,雪蝉子觉得他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是他第二十次重复,“我以佛祖的名义发誓……”

玄轶打断雪蝉子,“你信佛?你不是还俗了吗?”

雪蝉子:“……”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改口,“那我以我师父的名义发誓,”不等别人发问,雪蝉子补充道,“他老人家还没有圆寂!你们不用担心!我以他老人家的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离开!”

云逐月瞥了他一眼,凉凉补充,“你师父知道有你这个不孝徒弟吗?”

雪蝉子:“……”

这对小夫妻真不好相处!

哼!

这边谢晟进来,众人停止闲话。

他们一路急行军,已经来到了云国京都所在的云州。云靳倒行逆施,早已失去了民心,因此从连鱼关之后,所有城池开关相迎。

云靳也不是没有给他们留下阻碍,其实返回京都这一路城镇军民都是被他操控了。可是谢晟一句话,又能让这些人恢复正常。

商琦行总结道:“虽然离京都还有一点路,去皇宫的路上也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但是有两个值得庆贺的消息,一,地震停了。”

不待商琦行将眼神递给他,玄轶道:“是好事,我们那也不下雨了。”

啪啪——

雪蝉子鼓掌,突然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动作,他再度陷入了尴尬当中。

“呃……呃……”雪蝉子道,“既然这么高兴的事情,难道不应该鼓掌庆祝一下?”

没人理他,商琦行继续道:“现在大家第一目标是杀了云靳,都有什么意见?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这些人无庸手,一个个身份说出去吓死人,当他们密谋搞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约等于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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