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环环相扣(1 / 2)
上帝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每当夜幕降临,首都的霓虹灯便亮了起来,不管这个城市多么五光十色,依然有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管这个城市的夜晚多么宁静,也依旧有人奔跑在求生之路上。
有人归家,亦有人奔波出门。
这日下午,关山守在公安等结果。
未假他人之手,全程亲力亲为。
全程盯紧,可谓是未给旁人半分机会。
而陈宇在关山到来之际便离开了,未有过多的参与其中。
关山为何要亲力亲为?
他的似锦前程全都搭在了赵波身上,二人之间人如同捆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赵波若是平步青云,一切都好。
赵波若是江河日下,那么身为秘书的他也绝不会有好出路。
此时,对于关山来说,无可选择。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间,牵扯的都是终生利益。
他怎能不紧盯?
给敌人机会就是给毁了自己多年的政途。
连夜,关山你拿着东西去了赵家别墅。
书房内,关山将公安那边的事情告知赵波,而后在道:“照片上的一家五口全部都是外市的,已经让人去查了,但这张照片中,还有这个人的指纹,且这人,在华铭出事的前几天探过犯罪嫌疑人的监。”
关山说着,将手中资料抽给赵波,后者接过。
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资料。
无疑,这个人是他们进行了几日的调查之后唯一的突破口。
关山知晓,赵波知晓,参与这个案子中的所有人都知晓。
“知道住处?”
关山点了点头。
“去找,马上,绝不能让人捷足先登,”眼前,抓住时机等于抓住一切,时机错过了,想在来,不易。
关山应允,将手中资料递给赵波,而后,正欲转身离开,只听身后赵波急切道:“我同你一起。”
关山微愣,但也知晓他为何如此,点了点头。
“犯罪嫌疑人在入狱之后见过这人三次,每次时间间隔半个月,且见面时间都是华铭进去之后,眼下监狱失职的管理人员被我们控住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找到人,指证他。”
关山一边说着,一边跨大步往外离去。
八点整,赵波离开赵家别墅,正在厨房里切水果的胡穗听闻声响急忙奔出来,关心问道:“要出去吗?”
“你先睡,我出去一趟,”赵波回,而后,伸手欲要拉开大门时,转身回来,抱了抱胡穗,很平常,微微碰触,便松开。
t市,距离首都一百五十公里,驱车两个小时。
关山与赵波带着人连夜出发,在夜间十点二十三分顺利的找到了嫌疑人的主宅,移动老旧平方里,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灯,在外看去,如同北方那些特有的主宅平楼。
这种住宅楼,在t市郊区及其常见。
赵波站在门口望了眼屋内,而后伸手推开院子的大铁门,经年失修的大铁门发出嘎吱嘎吱声。
亥时又名人定,此时夜色已深,人们已停止活动,安歇入睡。
郊区的平房前,三五米相隔一盏路灯,不如城市那般灯火通明,夜深人静时,,相反的会有些许阴森之气。
一行人踏入平房内,赵波伸手敲了敲门,未开,而后视线不其然的与关山对上。
此番来,带了两位公安同事,关山将视线落在二人身上,后者上前将门给翘了。
安静的屋子里没有半分声响,客厅,厨房。
“在这里,”卧室门口有人轻言了句,公安的同事迈步过去,见人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半分醒动。
迈步过去,伸出手探了探他鼻息。
顷刻间,猛然缩回手,稍有些不可置信的望了眼赵波。
仅是一秒之间,赵波似是懂了,拨开关山迈步前去,微微颤栗的伸出食指落在那人鼻息间。
整个人都愣住了。
震惊、诧异、不可置信这些复杂的情绪统统涌上心头。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来晚了,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赵波猛然发现,他好似一只猎物,掉入了别人设好的圈套中,且这个圈套,环环相扣,紧密连接。
从表面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十一点,当地警方过来调查取证。
赵波站在平房门口,狠狠抽了根烟,挺拔的背脊即便在黑夜中也隐不住那些颤抖之意。
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最后对方想吃掉的,绝对不止他一人。
这是一个连环锁,丝丝入扣密不透风。
“警察说,死亡预计时间在九点半,左右的邻居也说今日没有见到有人来,附近的监控也没有任何异样,”关山将当地警方给出的结论告诉赵波。
后者闻言,心颤更是厉害。
滴水不漏、天衣无缝。
这若是一个局,该有多吓人。
“死因呢?”赵波问,嗓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有几分凄凉。
“没有外伤,人为的可能性不大,邻居说,他患有心梗,警方猜测会不会是这方面原因。”
一个人离奇的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外伤,且没有任何人入过他的家门,若说是谋杀,不可信。
但若说是自然死亡,存在疑点。
“如果案件在此终结呢?”关山话语布满深意,望了眼身后屋子里的众人,而后转过身面对赵波,同时也能很好的窥探见屋子里的全景。
今夜,在这间平房里,她们制造一众这人是畏罪自杀的假象,并不难,如此一来,这个烫手山芋可以及时扔掉,也能完美的解决了这个案子。
两全其美之事,干得。
赵波怎会不知关山是何意,若是往常,他定然支持。
可眼下,他嗅到了血腥之味。
而这血腥之味还异常浓烈。
权政手段,多了去了,就看你敢为还是不敢为。。
关山视线落在赵波身上,等着他回应,后者的沉默令他心跳加速。
“如果,这是一个局呢?”赵波望向关山,反问他。
后者明显一愣,似是没想到如此紧要关头,他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此时,关山知晓,多劝无疑。
什么富贵险中求,什么瞎谈。
“您是察觉到什么了?”关山这话,问的小心翼翼。
赵波未回应,但这沉默,代表了一切。
如果今夜,她们弄出一个畏罪自杀的现场,那么一切就该终结于此,赵波会因破案有功而受市民爱戴,而这个案件也会因为死无对证就此终结。
关山很遗憾,错过了眼前的机会,若想在翻身,极难。
转身,赵波一句话,让他犹如醐醍灌顶。
这日,一行人离去时已是子时,夜半光景。
警车离去,对面屋内,有人轻轻的挑开窗帘看了眼,而后放下,平淡无痕。
这夜,磨山庄园内,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已是十一点的光景。
夜半躺下,安隅窝在徐先生怀里,男人轻拍她背脊,动作轻柔。
夜半,安隅做了一通冗长的梦,那场梦里,有何乐,有安鸿,有姜章。
梦境中的每一个场景皆是那日何乐所言的场景,她不是圈内人,却隐隐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三人的爱恨纠葛。
从安鸿与何乐的青年时期而起,而后到现如今,每一个场景的演变好似她亲身经历一般。
无缝对接。
梦境中,她在努力奔跑,狂奔着追上变幻的步伐,而后,学校门口,本是闹哄哄的校园顷刻之间渺无人烟,见不到半分身影。
静寂感猛然袭来。
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呼唤着安鸿的名字,却无一人应答。
那种感觉,好似突然之间,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了。
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她小心翼翼的跨步出校门,一转眼之际,站在了h大宿舍楼门口,漫天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来,路灯下有一个男生双手捧着蛋糕站在树下,望着她。
她站在屋内,远远望去,那人是唐思和、是徐绍寒,又是安鸿。
来回交错,正当她准备往前看清真相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她从睡梦中猛然拉开,惊蛰中醒来,后背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片刻,身旁人弯身将她抱进怀里:“吓着你了?”
“乖、没事没事,”男人抬手,摸了摸她受惊过度的面庞,这一摸,发丝间微微的汗水异常清明。
转而,徐先生伸手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后背,一摸,掌心汗湿一片。
七月的天,炎热难耐,屋内冷气开的足。
徐先生担忧出了汗在一吹冷风怕是得着凉,半撑起身子将人身上的被子拢了拢。
“是不是做噩梦了?”他俯身轻问,嗓音异常轻柔。
那本不是一场噩梦,比起这些年她梦到的妖魔鬼怪来说,这是一场在平常不过的梦。
可它很可怕,可怕之处在于,没有看清树底下那人到底是谁。
徐绍寒轻柔的话语声,安隅一句都未曾回应。
她想继续入梦,想去看清楚树底下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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