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你去死吧我只想好好活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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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有好人吗?

应当是有的。

比如此时的徐君珩。

当刚刚在病房里与叶知秋发生轻微争执的徐启政再度听到这话时,面上神色稍有些冷锐。

他不急着回应,反倒是伸手,同他道:“烟。”

徐君珩掏出烟盒递给自家父亲,这人将烟盒倒过来,放在掌心点了点,从里头抽出根烟,叼在唇边,但未急着抽。

反倒是看了眼徐君珩,往顶楼而去,身后且还跟着数名警卫。

漆黑的楼顶上,父子二人不惧严寒,凛冬而立。

修长的身姿立于阳台边缘,阴凉的寒风见二人衣摆微微扬起。

徐启政拢手点烟,迎着寒风吸了口烟,话语浅薄道:“你知道徐子矜是谁的女儿吗?”

“不知、”徐君珩侧眸望向自家父亲,如实回答。

“周南,”他道,似是忆起什么往事,眼眸微眯,望向远方的视线并不清明。

似是眼底蕴着一层薄薄的雾霾,令他看不清远方。

“爷爷身旁的警卫?”不得不说,徐君珩听闻这消息时,稍有震楞。

望着自家父亲的眼眸没了先前的冰冷,多了半分温度。

徐启政抬手吸了口烟,点了点头:“当年,绍寒被绑架,徐子矜父母兄长为了救绍寒,尸骨无存,此事,动荡极大,你爷爷为了服人心,将年幼的子衿带回徐家抚养,冠徐姓。”

“总统府稍年长些许的部长官员都知晓此次事件,若眼下,徐家将徐子矜送走,你觉得会如何?”徐启政望向徐君珩,似是将这个抉择抛给他,让他说说该如何解决。

自古得名心者得天下,若此时将徐子矜送走,她们如何去得这个民心?

这也是为何,徐家长辈明明知晓徐子矜在作威作福的情况下还能容忍她,因为她身上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因为徐绍寒真的欠她的。

他的父母兄长,四条人命。

这点,改变不了。

无论当初的事实如何,无论当初的真相如何,四条人命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一时间,徐君珩沉默了。

他伸手,缓缓从兜里掏出烟盒,避着寒风拢手点烟,深吸两口之后,似是稳住了那颗不安的心,问道:“安隅与绍寒该如何?”

这话,徐启政未曾回答。

他算计一切,将一切都控于掌心之内,却未曾将安隅的狠毒算进去。

人心,难测。

这话、不假。

徐启政没有想到,安隅会如此狠决的想要了徐子矜的命。

这个女孩子的心,阴暗之处猝了毒。

剧毒。

安隅与绍寒如何?看他们的造化了。

来时,徐君珩起了决心要将徐子矜送走,稳固她们之间这微弱的婚姻。

可此时,他犹豫了。

天家人身后,站了多少人,她们怎能任性妄为?

不顾自己,怎能不顾旁人?

“绍寒知道这件事情吗?”他问。

“恩、”徐启政回应,从由一开始他便知道。

这也是为何,他屡屡包庇徐子矜的原因。

徐绍寒知道自己欠她的。

天家的事情岂是一两句话能言语清楚的?

就一根烟的功夫,徐君珩被徐启政的只言片语给改变了想法。

父子二人在阳台矗立良久,身后警卫拥护。

临下去前,天空飘起来洋洋洒洒的雪花。

2008年一月四日晚,迎来了首都的初雪。。

如此天气,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日,守在病房的谢呈侧眸望向窗外时,被眼前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给弄得呆愣了数秒。

“下雪了,”轻喃的声响引去了宋棠的视线。

顺眸望去,昏暗的路灯照耀着大雪洋洋洒洒落下来。

转眸,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安隅,她眸光猩红一片,随即,宋棠缓缓趴下身子,紧握着安隅的手,留下了悄无声息的泪水。

她哽咽开腔:“世人皆说安隅配不上徐绍寒,可谁曾想过,她愿不愿、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也没有人问她疼不疼。”

次日,徐绍寒睁眼时,安隅依旧在昏迷当中。

猛一睁眼,他潜意识里便是去寻安隅,目光流转之间,见安隅躺在身旁病床上,他那颗颤动的心有一秒心安。

随即思起什么,侧眸望向谢呈,那急切的眼眸中布满了求知。

而谢呈,注视他两秒之后,缓缓的低下头,移开目光。

不敢看这人。

如此,证明一切。

瞬间,这静谧的病房里响起了微微的低泣声,那极度压抑的声响如此令人心疼。

谢呈微抬手,落在这人肩头,无声的按了按。

万千宽慰的言语在此时都难以开口。

他的心,该有多疼啊!

这个一心想保住孩子的男人,在此时,只怕是早已痛到不能呼吸。

早在徐绍寒醒来时,宋棠便清醒了。

只是未曾想到,数秒之后,那低低的抽泣声是如此明显。

一瞬之间,她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憎恨都变成了可怜。

说到底,徐绍寒也是这场婚姻里的受害者。

他的痛,不必安隅少。

或许,还要多上几分。

思及此,宋棠将脸面埋进雪白的被子里,缓缓蹭了蹭,让留下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淌进被子里。

她心疼安隅,亦是心疼在这场婚姻里失了心极力想讨好安隅的徐绍寒。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而徐绍寒呢?

这个在商场上大刀阔斧叱咤风云的男人此时无助的像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孩。

那低低抽泣的声响在此时及其震撼人心。

猛然,宋棠起身,捂着唇大步离开了病房。

片刻,长廊里传来了哭声。

谢呈视线从宋棠身上缓缓移至徐绍寒身上。

抬手,抚了抚眼底,面庞上尽是隐忍的痛意。

这场婚姻,徐绍寒与安隅都是可怜人。

首都的雪,昨日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夜,晨间起来,四周一片泛白。

看不清道路。

一夜之间,这个城市白了头。

而一夜之间,这场婚姻,也即将到头。

安隅醒来,已是午后。

潜意识里,她的掌心缓缓落向腹部,这是为人母的潜意识动作。

可就是如此一个动作,让坐在身旁的宋棠心底抽了抽。

她伸手,缓缓落在安隅手背上。

此时,她才缓缓回眸望向宋棠。

触及她猩红的眼眶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手无力的垂落回床上。

那清明的眸子微微放空。

没了。

没了。

静谧的病房里,无人言语。

宋棠眼睁睁的看着安隅那无声的泪水悄悄滑落,从眼角,至面庞,在到枕头上消失不见。

哀莫大于心死,无声最是心疼。

宋棠怎会不懂她的悲哀。

那瞬间,本是隐住心头痛意的宋棠,狠狠趴在安隅身旁,修长的指尖落在她面庞上,放声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声响在这静寂的病房里显得如此悲哀。

那肝肠寸断的声响让谢呈这个大男人红了眼眶。

让躺在病床上的徐绍寒泪水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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