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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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某日晚饭后,岑老爷竟差人来了仁禄堂,要请荣习和春花过去说话。

春花去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她一直都对岑老爷很尊敬,过去后也只是一直坐在荣习身旁。

“今儿得了新茶,我让人去沏了,等会你们尝尝。”是岑老爷先开了口,“都准备好了,日子可有定下?”

“嗯,定了,就在下月初六。”

岑老爷近来得子,本是大喜事,却不想这些日子竟是沧桑了不少,鬓边隐隐已经能瞧见白发。荣习到底还是敬爱父亲,不免新下泛酸。

“到时宾客多,若是吵着父亲了,还请您见谅。”

“哪儿的话,你娶妻是好事。”岑老爷默了片刻,抬眼看向春花,“闺女,从前是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让你和荣习吃了些苦头,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荣习也这么大了,娶妻的事应当他自己做主,我往后不会再反对你们了,也盼着你们别记恨着过去的事,就当是我老糊涂了。”

岑老爷这番话让春花很是惶恐,赶忙站起身,“岑老爷,您言重了,我知道的,您其实也是为了荣习好,我没有怪您。倒是我让你们父子二人生了矛盾,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过您放心,往后我会和荣习好好的,和他一起孝敬您。”

说话的工夫,下人已经沏好了茶端进来,春花很是伶俐,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恭恭敬敬地递给岑老爷,“岑老爷,您喝茶。”

岑老爷顿了下,但还是伸手接过。

“你们懂事,我知道,可我也知道自己做得确实不对,但今天还是不得不向你们开这个口。”

荣习和春花皆是一愣,并不知岑老爷要说的是什么事。

“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城东看了两处宅子,想必是打算婚后搬出府去住。从前是爹不对,可现下我已经接受了春花姑娘,能不能……你们就别搬出去了,爹如今年纪也大了,好容易你也能接手生意了,我也想过几天安详日子,就盼着能儿孙绕膝,再者这还没分家,你就搬出去住,旁的人难免要讲闲话的,我这老脸是无所谓了,只怕耽误你们……”

岑老爷今日已经算是最大限度地拉下身段同荣习和春花说事。

“爹,您多虑了,春花早就说过,婚后要留在府里孝敬您的,我去城东看宅子,是想着往后能接春花的娘和姐姐弟弟过来。”

岑老爷显然是松了口气,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春花却很是意外,毕竟这事连她都不知道,荣习竟从未同她说过。

岑老爷拿过早就放在桌上的小木匣子,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荣习。

“娶亲的聘礼是你自己出的,这份是我做爹的给未来儿媳的,你们千万要收下,是我一份心意。”

这时候若是推迟反倒显得生分,春花双手接过后,笑着道谢。

话也说过,茶也品过,又正赶上六夫人房中的丫鬟请岑老爷过去看望五少爷,荣习和春花便没久留。

回了仁禄堂,春花先是命人烧了热水,而后便拉着荣习进了房。

“你想接我娘来,怎么都没提前和我说呀。”

荣习手里绞着春花的头发玩,竟是有几分得意,“早说哪还有惊喜。”

“那我要替我娘,我姐姐和我弟弟谢谢你呀!”春花说着便在荣习脸色吧唧亲了一口。荣习欣喜之余竟还得寸进尺,将脸转过去,“这边也亲一下?”

春花自然没有不应的,亲过后便靠在荣习肩上一张一张翻看着岑老爷方才给的“聘礼”,想来应该是些房契银票一类。

“只是我娘未必愿意来,她在家住惯了的,而且我姐姐已经嫁人了呀,嫁夫随夫,怎么能过来呢。”

春花其实还认不全那些纸上的字,但也知道这份礼不轻,翻到某一张时,荣习伸了手过来,将那一张抽走,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

“这个庄子是我奶奶当初的嫁妆。”

“啊?那肯定意义很重吧,岑老爷如今竟就把他送给了我?”春花不是喜还是忧,竟都有些开始慌乱。

“庄子早晚要有人继承,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荣习将春花搂过来,“我只是感慨,我奶奶当初嫁给我爷爷是做妾室,不算得宠,又去得早,我爹是被主母养大的,他很看中我奶奶留下来的东西,今日同我们说那些话,又将这庄子给了你,大抵是当真不愿我们搬出去住。”

“不搬!我都想好了,成亲后,我就跟你住仁禄堂,你休想娶什么三妻四妾,那些晓风院也用不到了。至于露浓堂,以后给我们的女儿住。”

“那好啊。”荣习将两人手中的东西都放到一旁,凑近春花,在她耳边吹着热气,“那咱们首先是不是得有个女儿才是。”

“你……你别胡来啊。”春花半拒半迎,“还没沐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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