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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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说完,也不给那些下人再答话的机会,直接唤了人来,让去请荣习回来。她心里还是有分寸,知道荣习今天去赌坊里没什么要紧事,他临走前也说过,只是去瞧一瞧,免得他常不去,那里当差的人松懈,还允诺了春花,中午前就回来,陪她用午饭。

下人将话带到赌坊,只说是春花请荣习回去一趟,早饭时发生的事一概未提,荣习竟也没问,只是皱了下眉,心想着这丫头不知道又是起了什么鬼主意,但还是赶忙交代完事情,匆匆回了家。

等荣习回来的工夫,春花可没耽误了吃,反正她又没什么可担心的,而且她又很中意餐桌上的几道酱菜,很有些她在乡下时吃母亲做菜的味道。春花捏着筷子,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地吃着,换作往常这会儿她早该吃完了,但今日是成了心要同垂柳算旧账的,索性吃得很慢,就在等荣习回来。

荣习回了仁禄堂,见春花还在吃早饭,小姑娘一只手托着腮,懒洋洋斜倚在桌上,另一只手慢慢悠悠地夹着东西来吃,倒真是从未见过她这般样子,几分女儿家的娇嗔,又带着些随意慵懒,荣习觉得甚是可爱。

三两步走进屋去,抬手捏了捏小姑娘嫩白的脸蛋,这阵子在岑府里把她养得越发水灵了。

“特意喊我回来,是有何吩咐?”

春花将荣习的手推开,将身子坐直,微微嘟着嘴,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我哪敢有什么吩咐,我是烦请三爷回来帮我评理呢。”春花眼皮上挑,目光落在垂柳身上,此时垂柳已然半点不敢造次了,她今日是真的委屈,毕竟确实不是她将碗摔了,起初顶嘴也是不想自己平白被冤枉,但如今春花在自家三爷那儿是个什么地位,她还能不清楚吗?即便再委屈,也只能是默默忍下。

“我说想喝汤,就让垂柳帮我盛一碗,哪知道她对我似是有意见,竟然不好好端给我,提前松了手,汤全洒了,你看——”春花低头撩起自己的裙摆给荣习看,“你新送我的衣裳呢,都弄脏了。我不过是说了她一句,她竟然还顶嘴,说是我将碗弄摔的。”

春花委屈巴巴的,头一歪,就偎进荣习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荣习倒很是受用,自打他让春花搬到仁禄堂来住,春花比从前害羞了不少,这般主动亲近他其实不多。

荣习将小姑娘搂紧,也瞥了垂柳一眼,小姑娘特意让人去请他,这事情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他也能猜到七八分了,但小姑娘此举不就是想他偏袒些,帮她出口从前挨欺负的气,他自然是要配合。

“烫到没有?”

“那倒是没有的,那会儿汤都放的有些凉了。”

“这样,那想喝什么汤,等下同厨房说,再熬一盅来。”荣习先安抚过小姑娘,才开口去问早上的事。

“春花说的汤碗是怎么一回事,是她没拿稳摔了的?”荣习抬眼看向垂柳。

垂柳张了张嘴,本想为自己辩解,但到底还是没那么做,低下头去,认了错——她此刻说不是她弄翻了汤碗了也只是一面之词,没人会替她作证,一旁的下人要么是站在春花那一边将错甩给她,要么便是装作没看见。

“是奴婢不小心,奴婢知错,甘愿受罚。”

“方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春花一听,这会儿垂柳竟然半点不反驳,直接认了,还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从荣习怀里坐直身子,道:“怎么方才三爷不回来的时候,你便又是顶嘴又是否认的,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没,不是的不是的,方才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了才顶嘴,奴婢是真的知错了。”

荣习揽过春花的肩,重新将小姑娘带进怀里,哄着道:“好了好了,别为这事生气了,她做得不对,你罚她就是,你怎么高兴怎么来好不好?你好好想想,要怎么罚她。”

“唔。”春花一听,倒是愣了,她本意只是给自己出口气,也让垂柳尝尝她当初受欺负的滋味,却没想真把她怎么样,更没想过要罚她,心下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么罚垂柳,原本还旺盛的气焰一下子软下来,“就不罚了吧,反正她知错了。”

“好。”荣习低头吻了吻小姑娘的额头,才对屋里众人说,“我们春花大气,这事就不计较了,但往后任何人不得再犯这样的事,知不知道?”

待事情处理好,荣习原本还想再同小姑娘腻歪一会儿,哪知道春花一把推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别拽我,我得去换身衣裳,这都脏了,要不是为了等你回来,我早就去换了。”

荣习说要陪她一起去换,自然是被拒绝了。

“你这没良心的,我大老远跑回来,利用完我,帮你出了气,你就不理我了?”

“你知道?”春花拗不过荣习,只得任由荣习牵着他一同回了房。

“知道什么?”荣习偏偏要明知故问。

“知道我是故意难为垂柳,想给自己出气的。”

荣习笑,“自然是知道,看你那表现我就猜到了。”

说话的工夫,春花已经从柜子里找了新的衣裳出来,正准备要换,又见荣习正坐在床上瞧着她,春花霎时红了脸。

“我要换衣裳了,你快出去吧。”

“我要是不出去呢?我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你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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