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_40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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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抿了抿唇,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情绪渐渐变得难辨了起来。这一刻的他,乍一看,倒是有些像那个秦始皇,不过徐福保持住了冷静和理智,他猜测出了嬴政不对劲的原因,于是再度问道:“你也梦见了对吗?为什么不愿意我想起来呢?”

嬴政面色渐渐缓和了起来,“寡人并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徐福已经能很明显地看出嬴政在狡辩了,这样的事没什么可值得去狡辩,那只有一个原因。

徐福忍不住蹭上了前,如果不是徐福个子矮了一些,那么他此时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强行将嬴政圈住了,“为什么?”徐福低声问,然后伸手将嬴政抱住了,“因为你觉得,我会受记忆影响,从而憎恨厌恶你?可你们又不是同一个人。我只认得你,又不认得他。”

嬴政沉默良久,方才抬手反拥住了徐福。

嬴政微微舒出了一口气,“你说得不错,我的确忧心此事,因而并不愿意你想起这段记忆。”

徐福从他怀中挣扎开来,目光紧紧盯着嬴政的脸庞,但是令徐福觉得奇异的是,嬴政并未完全松一口气,他的眼底掠过了如释重负的光芒,但还有点儿失落。

徐福细细思虑了一下。

因为从本质上来讲,那个秦始皇其实也是嬴政吗?

他们既然会做这样的梦,也有可能,梦中的两个人分别是他们的前世?虽然徐福觉得有些扯淡,可这看起来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徐福不愿再去思考前世的事,纵然是前世,那也应该是和这一世分开来看的。毕竟徐福经历了那一遭梦境之后,实在被那个徐福和秦始皇之间扭曲的关系,虐得有些揪心。

此时若再揪着不放,那不是反倒令自己难受吗?于是徐福干脆地放下了。

嬴政岔开了话题,道:“那之后,你可还会再失忆?”

“我想应该不会了。”既然所有的记忆都已经拥有了,再失忆就显得不大说得通了,“只是我依旧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我会这样频繁地丢失记忆?”

而且突然间脑子里涌现前世的记忆,也显得很奇怪。

这些都有何用意?难道说他频繁丢失记忆,还是来源于前世造下的孽不成?但是徐福细细搜索一下记忆,却又什么都没能发现。

这个没有发现,不过徐福倒是陡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他从前还在心中怒骂田味,认为他便是那历史上撺掇始皇帝求长生的方士,但是经历了一下前世的记忆,现在的徐福就有点儿不大好了。

那个给始皇帝制丹药,让他求长生,并出海为始皇帝求仙、求灵药的,竟然就是他自己!

所以他才是最终害死始皇帝的人!

徐福被这个结果雷得有些恍恍惚惚,再想起过去见了田味,便心中极为忌惮的心情,徐福就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儿……讽刺。

谁能想到,在前世他便是处心积虑想要坑始皇帝的人呢?

“你……”徐福开了口,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其实现在换位思考一下,嬴政的心理就变得极为好理解了。嬴政不愿意他记起前世的事,是担忧徐福心中生出抵触情绪,而此时徐福也不敢提起前世他弄死秦始皇的事啊,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有事要与你说。”

“嗯,你说。”嬴政道。

徐福琢磨着,此时得先将气氛转变一下,于是他道:“你在我失忆的那段日子里,都哄骗我做了些什么?”徐福声音冰冷,口吻严厉,只是气势比嬴政还要稍微低上一些。

嬴政全然没想到,陡然间话锋一转变成了兴师问罪。

嬴政有些心虚。他的确是充分利用了那段时间,疯狂地和徐福尝试了各种不一样的姿势……不一样的地点……

“……我们之间,能做什么事。”嬴政当然是选择厚脸皮地含糊过去。

“你莫要以为我不记得那段期间发生的事。”

“既然记得,阿福又何必来问我呢?”嬴政微微笑道。

徐福气得咬牙。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失态过了。

他冷冷地看着嬴政,道:“我偏要听你说!”

“何事?我实在不知。”嬴政竟然耍起了赖皮。

徐福也是气上心头了,遂脱口而出道:“便是你如何哄骗我,随你变换各种花样上床的?”

死寂般的沉默陡然在大殿中蔓延开。

徐福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又被嬴政诱哄了一回。

徐福实在不大解气,伸手捏了一把嬴政的腿根肉,这里的肉一捏最疼不过,但是徐福紧接着看见的,却是嬴政面不改色地支起了小帐篷。

徐福:……

他大约悟到了一点,与这等流氓争论,最后多半是没结果的。

于是徐福果断换了话题道:“王后之事又是如何一回事?”虽然嘴上问得凶狠,但是不可否认,徐福的心跳有些快。毕竟历史上记载,嬴政并未立后,这甚至还成了一个谜。但是现在这个谜,在自己手中被打破了。这种破了历史谜题的滋味,如何能教徐福冷静下来呢?

“你昏迷那样久的时间,我自然要寻一个慰藉。唯有立你为后,我方才觉得心底安稳了许多。”嬴政这话说得实在太过讨喜。

徐福抿了抿唇,觉得原本应该气势汹汹的自己,似乎不过几个来回,便打消了气势。

见徐福不说话了,嬴政便凑上前道:“秦国唯一的王后是你,唯一的国师也是你。如此不好吗?”不待徐福说话,他便抢先道:“但我觉得很好。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确实是属于我的。阿福,你身上的奇异之处太多了,那么多人都想要抓住你,却又抓不住你。我便只有趁着你尚在我怀中的时候,用力地抓住你。”

徐福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徐福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拔吊无情的渣攻。

嬴政见效果已达,便也不再多说了。

徐福道:“我身上并不奇异,只是我比旁人要稍微出色一些罢了,但这都是来源于我累计下来的经验。上辈子……”

一听见“上辈子”三个字,嬴政就敏感地微微紧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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