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涟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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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郁尘所住的茅屋原本只是用来存放药草和杂物,距离药庐也不过一两百米,这里在几百年前是一排排弟子房,只是如今修真界人才凋敝,几百年也未见一位资质尚佳者。

各大修真门派纷纷进入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据说五百年来无一人得道飞升,这就更加加剧了修真界的落魄潦倒。

药庐就在瞭望崖边不远处,郎郁尘本是住在擎天楼,可那日冷沧澜当众宣布他从此不再是逍遥派弟子,这让郎郁尘如今的位置甚是尴尬,无奈,众人只得将他安排在茅屋内暂时安身。

所幸郎郁尘倒是个豁达之人,他对此安排毫无意见。

甚至觉得,这里位置绝佳,风景宜人,灵气充沛。

美得很!

短短一小段路,寇兰却走的心急如焚,气喘连连,郎郁尘眯起眼看了一眼这个羸弱不堪的人,心里倒是有些怜惜。

“师叔!”站在药庐前的黄连速最先发现郎郁尘的身影,兴奋地挥着他的胖手,唯恐郎郁尘看不见自己,又蹦哒了几步。

郎郁尘忽觉心肝疼,因为他看见了他的死对头——马丁凌。

悲催的黄连速却被完美忽略了。

有那么一瞬,郎郁尘是想拔腿就跑的,他实在想不出这等问题为何寇兰要请他来,况且自己身上的伤依旧未复原,身体也是摇摇欲坠之态。

可寇兰那张惨败的小脸,瘦骨嶙峋的身躯,郎郁尘心生不忍,谁让自己天生古道热肠。

若非如此,天皇老子他也不想见!

美味的猪蹄,诱人的俊颜,□□迷人,啧啧……谁愿意被打扰?

“嘿!师叔,我在这!”黄连速一把将人抱起,原地狂转好几个三百六十度。

郎郁尘吓到脸色苍白,双眸闭的死紧。

可不可以不要如此热情,眼下这具病体残躯实在是无福消受呐!

郎郁尘表示头昏目眩很想吐。

“大师兄……正事……何况……师叔还有伤,悠着点。”莫西林可算是良心未泯,适时地说了句人话。

黄连速撇了撇嘴,这才念念不舍地将人小心放下,这黏糊的劲,宛若一个智障缠着他的老父亲。

“咳咳……”一旁的马丁凌十分不自在地挪了挪脚,一副低眉顺首的乖巧模样,就是不敢正视郎郁尘。

嗬,此人坑害自己至此,此刻还敢站在自己面前,咳什么咳,找存在感?那我就……

郎郁尘本想好好教育这个徘徊在挨打边缘还不知死活的人,可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硬是把这口王八之气给憋了回去。

“稍息立正站好,态度端正一点,别紧张,老子不是什么好人!”郎郁尘歪起头,双手抱胸,眸光冷冽,像一把把冰刀子咻咻地射向马丁凌,这眼风与郎郁尘的形态完全相悖,令人一时之间分不清他到底是何态度。

想道歉就得态度好点,不想道歉就闪一边去,妨碍老子办正事,郎郁尘霸气侧漏。

出乎预料的是,马丁凌只是迟疑片刻,像是在琢磨郎郁尘所说的稍息立正是个什么功法?旋即明白过来,立马站若一棵松,神色肃穆,双眸紧盯着郎郁尘。

这来自钢铁直男的凝视盯的郎郁尘心底直炸毛。

“乖……”郎郁尘见马丁凌这副任人搓圆捏扁的乖顺模样,甚是欣慰,甫地一抬手拍了拍马丁凌的肩,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在木门前伫立片刻,众人凝神屏息,谁也不敢说话,唯恐扰了郎郁尘似的。

郎郁尘的听力惊人,他只需稍稍倾听,便听见里边传来微弱的嘶哑的呢喃声:“我是庸医,我是废物……”

什么个情况?这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如此自暴自弃岂不哀哉?

郎郁尘抬手轻扣木门,玉旻不为所动,嘴里依旧念念有词,似有癫狂之态。

“过来。”郎郁尘蹙着眉头,微微侧身,朝着寇兰招了招手,寇兰不疑有他,毫不犹豫地近了身。

郎郁尘伸手就着寇兰的脖颈就是一掌,罡劲十足,毫不留情,寇兰甚至未来得及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脑残三人组见状一个个呆若木鸡,这是个什么神仙操作?

“喂,玉旻,你赶紧滚出来,你的相好寇兰他昏过去了,我跟你说,我可不会医术……”郎郁尘一手叉腰,一手用力拍打着木门,震的门框边上的尘土簌簌而落。

“砰”地一声闷响,郎郁尘措不及防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出数丈,坠地之时一道光影掠过,将他轻轻托起,又温柔放下,众人见状如遭雷击,一个个愣在当场。

“你大爷的,我操!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狂犬病?好心没好报!”郎郁尘气到模糊,先不管自己是如何腾飞又如何落地的,骂几句缓缓跌宕起伏的心情,不然很有可能会自闭。

如果没有叶少漓暗中救了自己,这么一摔,非死即残!

这胸口处的伤还未好一半,虽说不知自己服了什么神丹妙药,伤口恢复神速,可毕竟是肉,体凡胎。

昏倒的寇兰早已被玉旻掠进房里,看样子问题不大了,没有什么是最在乎的人解决不了的。

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物降一物!

郎郁尘忽感挫败,好像无形中又吃了一嘴狗粮,吃这玩意可真让人上头,郎郁尘满腔哀怨地抽抽鼻子,我想静静了。

“师叔……”黄连速欲跟上。

郎郁尘摆摆手,道:“老子想不开,想单独待会行不行,你若跟来,小心我揍你!”

最后一句语气略凶残,黄连速听着直发怵,只得往后退了几步,其他两人十分识趣,自觉走开了。

如墨的夜空有些压抑,月色朦胧,郎郁尘瞧不清路,来时有寇兰领路,可通往瞭望崖边的路却是艰难的很,路窄多弯曲,唯一一丝丝月光也被两侧树木遮了个十之八,九,郎郁尘两眼一抓瞎,走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郎郁尘欲画道御火符咒,虽然那玩意燃不了几时,那也比没有的好,奈何自己重伤未愈,实在是不宜动用灵力,冷风泼面,郎郁尘突然后悔了,要不还是回去吧。

看什么风景,想什么静静,这头昏脑热之下的想法果然很坑爹。

正当郎郁尘暗自思忖之际,一道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郎郁尘抬眸一望,但见一团熊熊烈火,却未见其人。

若非郎郁尘知其内情,恐怕会被这诡异的现象吓得个屁滚尿流。

“喂,小宝……不,叶少漓哇,你还是现身吧,这么瞧着瘆的慌!”郎郁尘朝着那团火光莞尔道。

可对方却充耳不闻,既不现身也不答话。

郎郁尘暗道:我忍,我忍。谁让自己有求于人,果然好看的人都这么拽这么酷。

自己除外,嘿嘿。

郎郁尘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帽地微笑:“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我怕吓着你。”叶少漓道。

声音清润温柔,简直不要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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