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逍遥(1 / 2)
天空辽远,云朵凝滞,日头渐近,不觉已快晌午时分,郎郁尘暗叹,难得浮生偷得一日闲,这还浪费了半日,怎能不叫人懊恼!
浪费他人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呐!
而身后两名谋财害命的人此时正在商议去哪潇洒快活,对于郎郁尘的愤懑丝毫不察。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郎郁尘悲哀地想着,自己这般优秀融入不了凡人的世界。
郎郁尘拢了凤竹扇,将扇面不停地拍打着手心,实在是无趣的很,遂地加快了脚步,将那两位凡人甩的远远的,两只眼睛东瞅瞅西看看,我就是不买。
因为没钱,所以气短。
长街倒也不失热闹,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夜不闭户,民风淳朴,郎郁尘如是想,心里倍感欣慰。
走到拐角处,忽然就被什么勾住了衣角,郎郁尘第一反应就是这大街上怎么还有狗儿乱叼人的?有没有人管?
“公子,要不要买点小画本儿?”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一脸灿笑,声音也是神秘莫测。
郎郁尘摸摸下巴,什么小画本,听起来别有深意似的,说好的民风淳朴呢,郎郁尘垂首侧目瞧了瞧那只勾住自己衣角的干枯手指,道:“先松开。”
那老者赶紧松手,见郎郁尘的神情,便觉得这买卖成了七八分,于是继续陪笑,用十分讨好的语气道:“便宜又好看,画工一等一的好,若公子喜欢还有别的……”
郎郁尘眼珠子一转,勾起一边唇角,坏笑道:“有多好,让本公子瞧瞧。”
老者斜眼偷偷打量了一下郎郁尘,瞧这一身打扮分明就是个修士,可这一身纨绔公子的习气倒是一分未改,八成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者心里默默鄙视了一番,可嘴里依旧是好话说尽,尽显市侩之风。
这可不就是郎郁尘小时候在街头见到兜售碟片的小贩同行嘛!
大爷,您这样做是不对的!是犯法的!是有伤风化的,您这把岁数了,应该遛遛狗,看看人家老太太跳跳广场舞,学学打太极拳什么的,可不能如此为老不尊呐!
内心正气满满的郎郁尘随手翻看了几本,噗,这不就是什么春宫图呐,这阴阳之交,有啥稀奇的。
郎郁尘顿时意兴缺缺,将画本还给老者,一点也不稀罕的模样可把老者急坏了,自己站了半天了,还未开张呢,这好不容易来了个翩翩公子,可不能就这么放走了。
这老者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捏捏胡须便顿悟,这莫不是个兔儿?
“公子,莫急着走哇,老朽还有别的,看看如何?”老者一个箭步追上郎郁尘,身形矫健的很。
郎郁尘心道,反正老子也没钱,不看白不看,看了也不亏,总之白瞟,嘿嘿嘿!
郎郁尘随老者折了回去,这会老者拿出来的可比之前的小画本精致多了,封面也高级许多,竟是用上好的锦缎制成。
老者朝郎郁尘挤眉弄眼的,语气也是耐人寻味:“公子,这可是老朽珍藏的孤本,一般人不卖的。”
郎郁尘一边翻看,一边假装心不在焉地问道:“那为何要卖给我?”
老者瞧着郎郁尘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十分敬佩,看着这么令人血脉喷张的东西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淡然的神色,倒也是个厉害的主,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衣冠禽兽,老者又是嫌弃又是鄙夷,可到底是耐不住金钱的诱惑,这真实的心思可泄不得半分。
郎郁尘若是知道老者如此地评价自己大概会骂街,其实自己看的已是热血沸腾情难自禁,奈何脸皮太厚,这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人没有。
老者打了个哈哈,笑道:“公子一看就非同常人。”
可不就是吗,一般人达不到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禽兽境界。
郎郁尘怀着极度不舍的心情将画本看了个七七八八,随即往老者怀里一塞,然后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道:“本公子觉得此物一般,告辞。”
怎么就一般呢?老者一头雾水,依旧不死心,又从布袋里掏出几对人偶,不由分说就往郎郁尘怀里塞,语气也是急切的很:“公子,瞧瞧这个,栩栩如生,把玩起来美的狠!”
妈呀,辣眼睛!
郎郁尘乜了一眼,差点没把住跌倒,这也太……太他娘的真实了!
“不买了不买了,告辞……”郎郁尘鼻头一热,心头邪火顿生,不行,得赶紧逃,不然非得让这老头玩坏不可!
如果这个世界有幺幺零和潮阳群众,这老头八成得蹲号子了。
“郎郁尘!”玉旻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发现了郎郁尘的身影,不由分说地紧握住寇兰的细手便追了过去。
等追到拐角处,郎郁尘便不见了踪迹,倒是让那卖画本的老者见着了商机。
这两位公子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手拉手,如此亲密,如此……
“小公子,买画本呐,保证您满意。”老者见寇兰唇红齿白一脸羞涩的小媳妇模样,那高个公子又将他的手捏的死紧,一副心肝宝贝的神情,心下了然。
这老头端的龌龊心思丝毫不见隐藏,不由分说就掏出那本郎郁尘看过的画本直往寇兰手里塞。
玉旻可是开了天眼,他眼风一扫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不能让这些东西荼毒了纯白的寇兰,他一个疾步向前夺过画本,一派正气凌然:“我全要了。”
老者强行捂住自己的老心脏,脸部肌肉已笑僵,慌忙将一袋子画本人偶递给玉旻,笑的露出一口大黄牙,门牙还漏风:“公纸,十颗金豆。”
什么!这么贵!寇兰将玉旻拉到一旁,闷闷道:“太贵了,我……我一年还见不到一颗金豆子……”
玉旻拍拍寇兰的小脑门,笑道:“无妨,以后你每天都能见着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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