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许之圳面色一僵,一时心情复杂,上下打量他好几眼,几不可闻叹口气,伸出手去拿那瓶已经空了的蔬菜汁。
怪不得,他也最讨厌这个味道,一股莫名奇妙的芹菜味,还夹杂着胡萝卜味。
他满是同情的,“恭喜你,一挑就挑中了最难喝的口味,难为你喝完了。”
谢北郁闷的下床扔垃圾,路过茶几时猛灌了一杯水驱驱嘴里的味,然后爬上床,继续看没看完的综艺。
综艺是一部挺有意思的老牌综艺,许之圳从b站随便找的一期。他看弹幕类视频有点纠结,总觉得有弹幕不看仿佛吃亏了似的,多少有些有意思的弹幕;但是又总挡着他看视频,总是停下来调也怪麻烦的,干脆调了百分之五十的透明度,两者都能兼得。
于是谢北就面无表情看着唰啦啦一群弹幕飘过去,又一群飘过去,既不完全遮住画面,偏偏还大张旗鼓彰示着自己的存在感,看得他总想把弹幕亮度调亮或者把它关掉。
可是偏头一看,许之圳乐得前仰后合,眼睛压根不舍得离开屏幕半秒,于是只好歪着下巴,忍了算了。
一直看到将近十一点,综艺落下尾声,许之圳意犹未尽,看了眼进度条又看了眼时间,吓了一跳,居然都这个点了。
他短暂茫然,喃喃,“我只准备看一半就不看了的,明天还要拍戏来着……
”
谢北也直起身,警惕的看了眼他,迅速为自己摆脱嫌疑,“是你一直在看的。”
他头痛,把pad插上充电线放在一边,同时从床上爬起来,“我去洗漱,你……回去吗?”
说出口他就觉得脑袋晕,回去吗?不回去他能干嘛,还和自己住一个房间?
他晃晃脑袋,踩着下床,才发现脚踝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走路也不怎么疼了。
他乐滋滋来回走了几圈,抬头冲谢北笑,“看,我恢复得多快。”
谢北凑近,蹲下来戳了几下,许之圳确实不疼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你明天没有什么重体力的戏份吧?比如跑步什么的?”
许之圳想了想,“还好吧?跑步……好像还真有一场,不过是下午了,问题不大。”
“你记得明天和助理说,让他盯着注意点。你一拍戏就什么都不注意了。”
许之圳大喇喇笑,“我哪有这样,好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要我送你不?”
最后他只把谢北送到电梯门口,只隔一层,几秒钟的功夫。
第二天的行程依旧匆忙,六点抵达片场准备开工。万幸的是他的脚踝基本康复,一天戏下来累得口干舌燥,搭着保姆车回酒店后躺下就不想再动了,才四五点,他把手机开了勿扰模式,脑袋一歪被子一盖,沉沉睡去。
再醒来又是晚上,快九点了,肚子嚣张的咕咕叫,他晕沉沉,先去浴室冲澡,顶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赤脚走到床边翻看手机信息。
陶川还没有离开京都,但也不是天天跟着他,时不时会发消息。助理熟悉他的作息,看出来他累得厉害后就没主动给他安排晚饭,八点多看还没有消息才发消息说如果休息好了需要晚饭可以叫他。
剩下的就是杂七杂八的群消息,还有谢北的晚饭邀约。
不过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了,许之圳犹豫片刻,虽然想着他应该吃过了,但还是回了消息过去。
————我刚醒,你吃了什么?
等再回完助理的消息回来,谢北还是没回他,他也不急,凑到阳台去,寻思着晚上温度适宜,适合出门觅食。把头发擦得半干后,钻回浴室简单给脸上了层保湿,又涂了层防晒,换衣服准备出门。
或许真的是缘分,他刚对镜理好鸭舌帽,门铃就响了起来。他稍微弯腰,从猫眼向外看,还没看清楚人脸,就已经挂起浅浅的笑意。
他开门,向来客问好,“晚上好。”
谢北双手插袋,利落的冲锋衣,拉链一直拉到最上面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在细碎的刘海下冲他笑,“晚上好,出去吃什么?”
饶是许之圳也忍不住心里感慨,这可能就是心灵感应吧。不过面上倒没显露,他神情自然,从玄关盒子里挑了枚口罩带上,换鞋,取房卡,关门。
今天转得稍微远了些,在附近的街区慢悠悠的转悠着找吃食。
夜晚的京都并不冷清,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霓虹灯闪烁,冬日的寒冷渐渐化去,又或许是从光着腿的日本姑娘中,让人重获抗寒的勇气。街边的便利商店和拉面馆一家连着一家,还有服饰店和超市,远处还有酒馆,远远的传来吉他勾弹出的旋律。
连街头艺人都是极具风情的,和整个日本的特色相符,带着那种特有的味道,行人或停或立,也不并影响他闭着眼嘶唱。
也许是来往的人太多,他渐渐放下疏离,摘下口罩,有一搭没一搭和谢北聊着天
。
“我是第一次来日本,不过真的很喜欢这里,房屋很漂亮,天空也很漂亮,人也很友善,吃得也不错,不过还是中国美食好吃……”
“有一场是在一家牛郎店拍戏,哇,真的是去牛郎店,太惊讶了,不过这边的审美却是和我们不大一样哦……”
“还有她们居然真的冬天光腿,我超级惊讶,为什么不穿打底裤呢,又暖和又好看啊,不过日本小姐姐说不真实不好看,我只能说好吧,你这样确实很好看……”
他捧着可丽饼,唧唧歪歪说了一堆,本来只想着气氛太尴尬了我说两句解解气氛,没想到越说越上头,唏哩呼噜把过年时候和长辈们说得全复述了一遍,说完才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扭头一看,谢北咬着可丽饼,拉链拉到了胸口处,歪着头也在冲他笑,神情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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