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_164(1 / 2)
“我看这上书之人才是奸细,此言是要让淮西宣抚司自乱。如果诸家太尉们真与伪齐有所交通,这淮西的兵马岂非早已不是朝廷所有。此人胆敢诬蔑诸将,显是要让人人自危,反给伪齐以离间的机会。宣抚当严惩此人,以明我等赤胆忠心,方绝腐儒如风利舌。”
郦琼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可算是说出了诸将的心声,人人脸上都顶着一个大写的冤字,纷纷跪倒称是。
“说得好,诸家太尉只需守住这个忠字。”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吕祉也想为郦琼鼓掌。自己以杀为威胁以反为告诫的一番试探,竟成全了郦琼自白忠诚。这么机巧的人,诸将之中实属罕见,杀之可惜,不杀,他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头闹事。对这样的人固然不可不略施薄惩惩他即是救他。然而若真惩了郦琼,这人却含怨投靠伪齐,却也不可不防。吕祉默然片刻,起身自墙上摘下腰刀—自他到淮西,岳飞送的宝刀便被当做镇衙的宝物挂了起来—缓缓抽刀出鞘。阳光照耀下,宝刀锋刃光芒大盛。
诸将头一次看吕祉握刀,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但只一个起手势便劲力老到,绝非舞一回剑反把自己绊倒在地的萌儿(此处应有掌声)。诸将暗自诧异,没想到白面书生武功恁地了得,不知这会子抽刀是何用意,总不成真要斩自家们的大好头颅!一时诸人想从地上起来,又怕宣抚误会犯上,只好牢牢盯住刀头,万一势头不妙也好逃走。
“犯吾法者,唯有剑尔。”吕祉断喝一声,执刀劈在条案之上,刀芒一闪,刘光世留下的檀木书案瞬间缺了一角。木块滚落到郦琼脚前,惊得他后退半步。
吕祉一笑收刀,匹练光华入鞘,重新坐下道:“当职初来淮西,军中诸事还需众家太尉帮衬,臧否献替,尔等不可推辞。”
众将唯唯。再粗鲁的汉子也都明白了,宣抚使这是警告。平日里跟宣抚闹闹性子,说几句怪话不打紧,只要别犯了底线,宣抚大人都既往不咎。但要真起了不可说的念头,那就要仔细自己的项上人头了。自己那脖梗子,总不会比檀木还要硬气。
郦琼那张和气生财的胖脸上,肥肉颤了一下,露出了罕见的阴毒之色。却又立即堆出一副笑脸道:“宣抚刀法娴熟,末将等就是再练个十年八年,怕是也赶不上宣抚,委实不敢大言帮衬二字。”
“郦太尉不必过谦。当职是个文人,不熟悉军旅之事,非得诸家太尉同心协力,才能将带好淮西一军。这意思我从咱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一直在说,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至少当职的心是诚的。可惜不能掏出心窝子来给尔等看。”
吕祉说到此处,捧刀笑道:“但这把钢刀却是自打造之日起便在军中的。实话告诉尔等,此是岳少保所送锋锐无匹,不逊色于鱼肠湛泸之类名器。但只一点,这刀至今还不曾饮过人血。他日,”吕祉沉下目光,从诸将身上一一扫过。
众将条件反射般低下了头,生怕吕祉看得不顺眼拿自己试刀。
“当职执此刀与众太尉上阵杀敌,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宣抚英明。”诸将如蒙大赦,唯唯诺诺。不待吕祉再发话,纷纷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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