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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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二太太再次受了冷落,这回芳姨娘赶上时机,拿沾了花椒的帕子擦擦眼角的眼泪,哭着道:“三姑娘是个庶出的,芳儿一直怕她被欺负所以才娇纵惯了她,其实错都在芳儿,三姑娘这次是真心想出去,不止是为了游玩,更是拜祭祖先,保佑谢家福泽。”

芳姨娘学聪明了,直接在第二日要出门的时候在门口表演,只是这话说的,好像其他姑娘都没心没肺,只要她谢清清重情重义一样。

二老爷也跟着应和,老太太不好驳面子,只能允了。

谢清清莲步轻移,老实地和大姑娘问好,也许是共同受过二太太的苦,谢清清难得地问慰谢暮白,又关爱了两位妹妹,看来两个月的禁闭她有点长进。

谢音仪仔细瞧了瞧,谢清清的装束清淡头发油亮,分明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算老太太不同意谢清清也有别的办法出去,而这个办法自然就是二老爷。

二太太不过是为了她才教训那些人,却因此夺走权力和丈夫的宠爱,谢音仪不明白,为什么结局悲凉的是她,她想要报复有什么不对,既如此,为什么要让她重生。

满腹悲愤的谢音仪下马车,此时所有人都在原地休息,只有谢暮白离得很远,她一步一步靠近,几乎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声嘶力竭,“这是我和你的争斗,为什么要带上我的家人?”

闻言,谢暮白折断手中一根木柴,面无表情道:“你不配和我斗。”

“从小到大,你就只会卖惨装可怜,和我争老太爷老太太的宠爱,明明你没来之前我才是谢家最受宠的孙女。孤女又怎么样,你活得比嫡女还滋润,究竟有什么不知足的?”

谢暮白沉默片刻,反问一句:“你想没想过,如果我是男子,会怎么样?”

“……”

“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我活不到进谢府,在南疆的路上就被你的好亲人一刀杀了。”

谢暮白哈哈大笑:“当年我从南疆一路乞讨走到京城,期间遇到了三次拐子,病了四五次,从炎夏走到寒冬,我那时七岁,这么多年我没掉过一滴眼泪也从不具体说经历了什么,在你们口中我却是一个装可怜的孤女,真是可笑。”

“可你为何要针对我,这么多年我都被你的光芒压制,本来我是可以成为更好的人,可都被你毁了。”

“当年我七岁回谢府,你哭着喊着不认我这个二姐,八岁启蒙,你抢了老太爷送给我的笔墨,九岁元宵节,你拉着你的小姐妹说这就是外头捡来的那个小乞丐。最后却是我比你更耀眼夺目,你想过为什么没有?”

“那时候我还很小,而且三姐时常巴结我,那天是她撺掇的,她说你会抢走大人们的关注;笔墨的事是因为你在课堂抢先临摹了我最喜欢的诗词,字迹太丑了我难受;至于那些女孩子,她们只是奉承我,我后来也看透了她们是想让我变得不学无术好衬托她们,所以几个月前就和她们绝交了。那些事都是有人让我当挡箭牌的,更何况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自己做过的事就要承认,如果你真的聪明那么很早的时候就应该有分寸。没错,我是针对你,针对那些人,但我自问从来不暗中伤人,如果二太太首先不动我,我自然不会害她。”

谢暮白又道:“自从当了谢二姑娘,我每日学习琴棋书画,寒冬腊月在练武场练武。可四姑娘你在干什么?你在被人阿谀奉承,偷懒旷课,天天学做胭脂水粉,就在半年前还不顾礼数和那个劳什子表哥来往过密。你没有推心置腹的亲生姐妹,你没有真心实意的闺蜜,你没有为你名誉着想的情侣,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自己的人生是被我毁了。就算重来一世,就算没有我,就算你知晓了身边没有好人,可你依旧会失败,因为你识人不清、懒惰、把重来一世当做自己的幸运、永远不记得自己对他人做过哪些恶、又斤斤计较别人对你做了什么,谢音仪,你就是个有点运气还没被坏人害死的废物点心。”

一番话将谢音仪彻底打败,她挫败离场。

“别藏了,我知道你在。”

白栀蹲了很久,腿有些麻了,强撑着走动几步活动筋骨,谢暮白在暗自发呆。

关于重生的事白栀很久以前就暗示过,她拿着《梨花亭》朝谢暮白挤眉弄眼,说几处不懂。

《梨花亭》是话本,讲述了一位公子梦中曾见到一位少女,心生爱慕,醒来后寤寐思服,最后相思成疾,死去再次见到女子,魂魄附到另一位男子身上与她相守。

白栀问重活一世是否真能发生,谢暮白翻了翻古籍,挑出几处记载,并说借尸还魂常有之。白栀抽了抽嘴角,又问他是否有人能把魂魄附体到自己身上,还穿到了自己想改变事件的时间点,谢暮白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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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暮白以前也是很好的人,以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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