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身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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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与兄长远在临燕镇,府上除了夫人沈宁便再没有旁的主事人,她本以为回府时又该是文试那日冷冷清清的模样,至多在她的院子中采月采星会替她张罗一桌酒菜。

不曾想不仅有,还如此盛大。

嘉歆心有所感,抬头望向此时立于正门处看着她的沈宁,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见到她回来竟破天荒的扯了点笑,冲着嘉歆点了点头。

嘉歆与众人道别,几步上前福了一礼,却没有多说什么。

一时气氛有些凝滞。

赵嬷嬷上前笑着道,“二小姐,老奴在此先恭贺您晋官之喜啦!”

嘉歆忙伸手拉住赵嬷嬷,也笑着回道,“嬷嬷多礼了。”

“二小姐游了半日街,可快进去填填肚子,都是你爱吃的!”赵嬷嬷笑着拉她。

嘉歆应了,与沈宁再福一礼,便大步往内堂走去。

采月采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上来,一左一右皆是喜气洋洋的与嘉歆贺喜。

采星活泼些,一张俏脸兴高采烈,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凑上前来与嘉歆道,“小姐,奴婢便知道你会得榜首的,果然不错!”

嘉歆好笑的看了看她,逗她道:“哦?这么看来采星该是我的伯乐了,一眼儿便瞧中了我这匹千里马,可是?”

“不是不是,那是小姐你勤奋练功得来的。哪是我的功劳呀。”采星连忙摆手否认着,紧张极了。

一旁采月看不下去,轻点了点她额头,与嘉歆道,“小姐可知,她拿了半年的月银去那钱庄压小姐,众人皆压魏将军府上生的甚是魁梧的魏小姐,是以小姐的赔率极高,倒叫她赚了个盆满钵满的,足有小一百两呢。”

采星虽是嘉歆身边的大丫鬟,但每月的月银只多不过一两多银子,半年的月银便赚了小一百两,赔率不可谓是不高的。

嘉歆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真的吗?采星是在哪家钱庄下的注?赔率这么高。说起来,前些日子,我与阿芙也在赵家钱庄买了不小的注。还没来及的去看呢。”

“对对对,小姐,就是赵家钱庄,我也是呢!”采星连忙一叠声儿的应道。

嘉歆摊着手心,默默心算了会儿,便感觉仿佛被一堆即将到手得银子砸的晕晕乎乎的,兴奋的在那儿嘀嘀咕咕。

采星见她这副模样,好奇极了,大着胆子凑上前去问她投了多少银的注。

采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两人凑在一会小话了一会儿,嘉歆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她摸了摸抗议的肚子,便往前厅用膳去了。

用了晚膳后,今日有些劳累,嘉歆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静坐。

天色有些晚了,采月迈步进来替嘉歆点了灯烛放置在案桌一旁。

“小姐,现在可要沐浴?”采月放好了灯烛,询问道。

嘉歆一边从宽袖中的暗袋掏出今日和峤扔下来的东西,一边随意应道,“嗯,要的。”

采月退下后,嘉歆才细细的打量着掌心上静静躺着的小东西。

这是一个小小的檀木圆筒,筒口处用了蜡封着,筒身还用了镶了金丝的月白丝绸装饰。

“花里胡哨的,也不知是什么。”嘉歆撇了撇嘴,手上动作却小心极了,揭了蜡封,抵着筒底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看,外面采月惊慌的声音便传来了,“小姐!小姐!”

嘉歆蹙了眉,放下手中的纸卷儿,起身开了门,温声安抚着采月,“怎么了?慢慢说,不要急。”

采月睁圆了眼,声音有些颤抖道,“小姐,国公府世子身殒了!”

国公府世子身殒了,这句话好像晴天霹雳一般,那么突然,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嘉歆后退两步,抬手抓住门边稳住身形,盯着采月,不敢相信的问道,“是,和峤吗?”

采月心中不忍,上前扶住嘉歆,“是往日里一直跟在世子身旁的墨砚传回京中的消息。据说是世子回京途中遭人暗杀,跌落崖底,身殒了。”

“崖底?”嘉歆反复确认了一遍,自语道,“不可能,他的轻功这么好。”

当年,嘉歆跌落崖底,便是和峤施展轻功下来寻她的。

嘉歆冷静下来,又问道,“你是听谁说的?可确定了?寻到了尸首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看似冷静,实则抓着门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寻到了尸首,据说是受了很重的伤才跌下崖底的。国公府那儿已经换上了丧幡了。”

采月不忍的垂了头,她也不希望这是真的,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瞒着小姐。

可瞒得了小姐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嘉歆怔怔的不说话,国公府换上了丧幡,她也无法说服自己了。

她只轻眨了眼,豆大的泪珠便一连串儿的往下滚落。

采月看她,小心的道,“小姐,若难受便大声的哭出来吧。奴婢在这儿陪着你。”

嘉歆轻笑了笑,抬手抹去脸上泪痕,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泪珠不停的滚落,一直顺着雪白的脖颈融入衣衫。

她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备水,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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