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and_23(2 / 2)
“那我就放心了。”达希尔瓦几乎毫无声响地紧邻着他蹲下。“我恨极了暴力,尤其是冲着我来的时候。”
“我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这想法对柯提斯而言是一种侮辱。他或许不聪明,但他也不是野蛮人。
“噢,好吧,有些男人觉得事后把那些吸射他们的家伙揍一顿,自己看起来就不那么像基佬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柯提斯接口后随即发觉不太对,“我是说,我不会因此揍人。当然虽说此前也没这种机缘。”达希尔瓦抿紧唇,像尽力忍住别再一次笑出来。柯提斯怒目而视,“我的意思是,让一个男人对我做这种事我也不可能变成基佬,我不是你们这类人。”
“你当然不是了。”
“我真不是。我只是──刚才的行为……和基佬不一样的,对吧?”
“完全不一样,”达希尔瓦从善如流地附议。
“总之,那不是重点,”柯提斯将话题从岔路上拉回来,“重点是,现在的处境完全是我造成的,所以我绝不会为此责怪你。”
“我感谢你的坦承,但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错误’可论。”达希尔瓦拿出怀表,“我们该回别墅了,午餐时间快到了。你能听我几句话吗?”
“我除了听你的也没干过别的事了,”柯提斯有感而发,“你能说动一头驴子。”
“你倒是在不少方面都和这种动物惊人地相像。”达希尔瓦的眉头抽了下,尖刻的话语听着便一点也不刺人了。“第一,由我来取照片,因为我比你更有技巧,我说了算。第二,我希望你别因昨晚的事件自怨自艾,你可以把它看作一场误会、一个失眠的夜晚或一出闹剧。你可以当我已经忘了。”
这提议似乎该让他松一口气。达希尔瓦没留给他思考的时间。
“第三是最重要的:人命。在雅各布斯达尔的光天化日之下及在泰晤士河的夜深人静之中死去的人命,在比奇角的海岸摔破脑袋及孤身在房里饮枪自尽的人命,或是在下一场战争中因为被出卖而死去的人命。阿姆斯特朗家的发迹之路沾满鲜血,而我想让他们接受制裁。我确信在这件事情上你我站在同一阵线,因为如果你是个因私忘公的人,那就是我看走眼了。”
柯提斯深吸一口气,没有二话地接受。“恕我直言,达希尔瓦,这件事你不必再提醒我第二遍了。”
达希尔瓦颔首,像是两名专业人士之间达成了共识。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拉柯提斯起来。尽管比对方多出好几磅肌肉,柯提斯还是握住了他,感受达希尔瓦手指传来的片刻温暖。
“非常好,”达希尔瓦道,“我先溜出去,五分钟后你再离开。我会想一个让你回伦敦的借口,还有让你通知我援兵上路的方法。处之泰然,别逞英雄。把讯息交到维泽手上才是最重要的。”
“了解。只管让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否则,呃──那句什么的人什么服务的话怎么说的来着?”
“你是说‘只站着待命的人,也是在侍奉[3]’?”
达希尔瓦总是能轻易领略他的意思,这让他很开心。“没错,我实在干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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