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杜书瑶想到狗肉咽了口口水,她养那么大她都没舍得吃,居然便宜别人了——
“扶我回去吧,”杜书瑶吧唧了一下嘴说,“我有点想吃……”狗肉。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汪汪汪!汪汪汪——”突然间一阵狗叫伴着嘈杂的人声掀翻了平静的王府。
“王爷!王爷,不可啊!”
“王爷!快回来!”
“王爷,快快!抓住王爷!”
“汪汪汪!”
声音由远及近,杜书瑶眯着眼睛看过去,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在她身边翠翠的尖叫声还有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中,杜书瑶只看到一团阴影朝着她的方向极速弹射过来。
她这豆腐渣堆的体格,别说是弹射,现在正常人吹口气她都能倒,根本还无法完成自我移动,更别提躲开了。
杜书瑶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冲倒的时候,后脑勺磕在地上,“咚!”的一声,脑子嗡的一下,停了转。
罢工的神经没有及时把疼的这种信号传送给她,她四仰八叉地倒在台阶上,竟然顽强地没有立刻昏死,还看了眼压在自己身上的庞然大物。
但她努力了也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个轮廓,披头散发汪汪汪地埋在她的脖子里,照着她的脸和耳朵一顿哧溜哧溜。
这么多人撕心裂肺地喊王爷,杜书瑶看不清但是耳不背,知道这就是她那失心疯的夫君,泰平王。
没想到和传说中的夫君第一次见面,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顾不得去追究那个奴才失职没看住居然让他跑出来了,杜书瑶昏死过去之前,惊恐无比地祈祷,这疯子千万别学狗叫,还真的学狗咬人啊!
再醒过来的时候,又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杜书瑶这一次睁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碗参汤外加米汤灌进来,她的眼珠总算能动了。
不过这一次的身体恢复得竟然挺快,杜书瑶听翠翠说,是宫里圣上听闻自己的疯儿子差点把她给扑死了,估计也是过意不去,专门赐下了两棵三百年的人参。
大抵是多了两百年的缘故,杜书瑶这一次一个礼拜就能下地,一个多月过去,送春迎夏的时节,她脸上竟然还长出了二两肉,好歹不像个人形骷髅,从走一步喘三次,变成了走五步喘三次,眼睛也从只能看到一团模糊,变得好歹是人是狗站在眼前,能够根据轮廓形状分辨了。
宫里头再下来旨意的时候,是百花盛放的七月盛夏,这一次泰平王贴身的大丫鬟和侍卫专门来了一趟。
“明日宫中会专程派车来接王爷王妃进宫,”大丫鬟莲花说这话的时候,快速看了眼杜书瑶,才道,“王妃无需担忧,王爷最近换了药方,大有好转了。”
杜书瑶面无表情,身边的翠翠欲言又止,她只是抬了下手,阻止翠翠嘴没把门,也顺势抬手,让莲花起身。
然后等了足足五息才开口,用空灵得宛如午夜惊魂的女鬼一样的声音说道,“如此甚好。”
她这话也是提前琢磨了,这样说滴水不漏,怎么理解都是好,不殷切也不冷漠,挑不出毛病。
莲花果然从她这看不出情绪,也听不出她这话的喜恶,她顺势起身,片刻后垂头又说道,“宫中派车,按规矩,王妃应当和王爷共乘的。”
杜书瑶听到共乘,搭在椅背上的手也紧了紧,上次她被扑倒,后脑勺上面磕的大包,可是好久才消下去!
但是她还是敛气沉息,淡然说道,“理当如此。”
莲花是宫中的人,平日贴身伺候泰平王,此次领命来试探杜书瑶的态度,话到这里没有探出究竟,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她恭恭敬敬地欠身,“那奴婢这就告退了。”
杜书瑶拿了这一会的架子,见莲花和那个侍卫一走,顿时就瘫软在椅子上。
第二日,杜书瑶没能睡到自然醒,一大早就被婢女们从被窝里面拖起来梳妆打扮。
穿越了这么久第一次这样齐全地珠翠满头,杜书瑶感觉自己脖子要被坠掉了,等到被搀扶着出门,先上软骄,从她的院子到大门这段距离,她就觉得自己这一身一头的厚重撑不住要瘫了,额头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大门口,她被婢女搀扶着上了装饰华丽的马车,掀开帘子一进去,婢女就自动退到马车两侧。
杜书瑶扶着头饰一抬头,没看到座位上有人影,心想着大抵是泰平王还没出来,结果一迈步,不知道踢上了什么东西,杀猪一样闷闷的叫声传来,杜书瑶手上一哆嗦,腿一软,就跌在了马车的软垫上。
而地上原本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的人虫子一样地翻滚过来,兴奋得嗓子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更尖锐了,脑袋身子一个劲儿地往杜书瑶的身上蹭,把靠着车壁的杜书瑶活活挤得趴在了角落,杜书瑶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珠翠因为摔倒散落了好几只,还有一只戳在了她的脑袋上,疼得她也叫起来——
敲车壁对着外面求救道,“来人啊!救命啊!这什么玩意啊!”,,
第2章 你乖乖的
外面车两边的婢女,一个是泰平王的贴身婢女莲花,一个是杜书瑶的婢女翠翠。
但是这泰平王府,自然是王爷最大,王爷身边的大丫鬟自然也就压着翠翠一头。
于是杜书瑶在里面拍车壁求救的时候,外面翠翠正想掀开门帘,就被莲花抓住了手臂。
翠翠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是好歹是杜书瑶的贴身丫鬟,不至于真的不懂事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她家小姐既然嫁到了泰平王府,顶着个王妃的虚头衔,哪怕泰平王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也必须要忍着。
这个朝代就是这样,这个道理不光是翠翠,杜书瑶穿越了这么长时间,不想懂也必须懂,她现在好歹还能有皇上的一点点微末的怜惜,一旦她对泰平王露出任何嫌弃的迹象,杜书瑶毫不怀疑,她吊命的人参怕是就要断了。
这里可不是和谐的法治社会,王就是法,杜书瑶哪怕生长在红旗下,是沐浴着时代春风的新社会女孩,可她在这异世界,无依无靠身无长物,又是个该死的药罐子,现在没了泰平王妃这个头衔,她必死无疑。
杜书瑶敲了几下马车车壁,外面没有人应声的时候,就不再喊了,很显然没有人能够救她,她必须自己救自己!
别的不说就她这身体,再被这么撞击几下到宫里能不能站起立都是问题,成婚这么久了,宫里还专门派人来接,都到了宫里要是还不能礼数周全地拜见,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杜书瑶用手护着自己的头,防止被撞击得昏过去,她看不清东西,但这泰平王据说发疯起来前几日还咬了人,此刻听他的声音呜呜呜的虽然尖锐却都被堵在嗓子里,杜书瑶猜测他是被堵住了嘴。
他扑了这么长时间却只是贴着她不断翻滚,杜书瑶大着胆子上去摸了一把,不出所料地摸到了他身上五花大绑的绳索。
堂堂泰平王,就像个待宰的活猪一样被捆着,很显然是为了让他体面地和她这个王妃共乘而弄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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