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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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着实有些尖锐了,林夫人微微皱起眉头,觉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遂勇敢地站出来道:“那也是因李成甫有眼无珠,偏疼宠妾,倚重外室之子,还把明媒正娶的妻子给赶了出来,纪妹妹,你说是不是这样?”

纪雨宁沉吟片刻,还是坦诚,“事实上,我已与李祭酒和离,再无瓜葛。”

李肃为怕丢面子,让她保密,但,又不曾白纸黑字立下状纸,做什么非得听他的?如今一月之期已足,纪雨宁也懒得再隐瞒了。

长清脸上又惊又喜,心想这话才真正说到点子上,如此太后总能放下了吧?

难怪她方才自称民女哩,原来有这层意思。

哪知纪雨宁接下去便道:“但,即便尚未与李大人和离,我也不会跟楚三郎断绝往来。人生在世,得一知己多么艰难,公主,您是过来人,应该知晓这个道理。”

长清公主三段姻缘都不算如意,因此在男女之事上也格外洒脱,但,她能理解,不代表母后也能理解——在保守古板的贵人们看来,公主与民女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一个象征君权,君权是无限制的,而民女就得守着世间种种本分与规矩。

纪雨宁这话,着实有些画蛇添足又惊世骇俗了。

长清有些担心地去看石太后的反应,然而石太后却依旧不发一语,是气得哽住了,还是根本已不想理会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长清只能扯开话题:“林夫人怎会与纪夫人一同前来?”

林夫人忙道:“是我先前托纪妹妹为犬子制件衣衫,今日恰得完成,可巧听闻纪妹妹要赴府上之约,臣妇贪看热闹,便厚着脸皮过来了。”

又陪笑道:“公主没见过纪妹妹的手艺,真称得上巧得天工,虽只是一样简单软袍,却细腻精巧得没话说,臣妇见了都爱不释手,舍不得给孩子穿了。”

趁机夸一夸纪雨宁的绣工,这个总是加分项的。

“真有这么好?”长清果然来了兴致,转朝着纪雨宁道,“夫人能为我也做一件吗?”

以纪雨宁的性子,其实不太爱接这种生意,麻烦不说,长公主哪里少得一件衣裳?

但,鉴于她跟玉珠儿刚从李家搬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长公主又爱热闹,一条绚丽夺目的衣裙,足以助她尽快在京城打响名声——等多筹些钱,便能开一间小小的铺子了。

纪雨宁于是颔首,“可以。”

长清又把石太后拉到身前来,撒娇般道:“可否帮本宫的乳母也做一件?”

这两人的关系可真奇妙,不似主仆,倒像母女。纪雨宁摒去脑中那点不合时宜的思绪,道:“当然。”

做生意而已,客人在她眼中是没贵贱之分的。

石太后僵硬着身子,到底没好意思拒绝——人家方才帮她解了围,这么着推脱一片好意,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长清兴致勃勃,趁势说道:“这一来一回的难免费事,夫人不若将就在园中歇下,等量体裁衣完再走罢。”

纪雨宁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不觉得多么麻烦,而且裁制衣裳实在是个琐碎细致活计,对于不熟悉的顾客,当然时时盯着会更好些,便答应下来。

长清本来还假惺惺地问林夫人要不要留下歇宿,然而林夫人觉得自己陪纪雨宁一场已经够义气了,若还继续闯龙潭虎穴,恐怕心脏会受不住。

于是忙不迭的告辞,盘算回到家中该如何向丈夫介绍今日始末——实在刺激得有点过分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唱戏,唯独纪雨宁被蒙在鼓里,来日真相大白不知道该怎么样呢!

琼华宫中,石景兰握着绷子的手不小心走了样,细细的绣花针穿过布料,在指腹上刺出一个小红点,疼倒是不疼,只是莫名烦躁难耐。

石景兰索性唤来宫中近侍,“太后娘娘呢,怎么还未回来?”

静园风光虽好,可太后并非喜热闹的性子,没道理迟迟不归——以她帝母之尊,收拾一个小情儿三言两语就够打发的了,那纪氏还敢不听?

石景兰也是偶然从娘家蔡国公府打听得这纪氏来路,在夫家都不甚得宠,不知怎的倒把皇帝魂儿给勾去了,虽然说是不能生养,可石景兰总有些不放心,便辗转将消息传到太后耳里,太后最重规矩,果然听了不忿,立刻便要出宫将皇帝召回。

不过是场露水情缘,过些时自然便忘了。石景兰缓缓抚摸着那平滑绣布,一个二婚妇人,不见得能危及她的利益,但,她总得防患于未然,由太后出面解决是最好的。

这也是为了陛下千古名声思量。

然则侍从带来的消息却令她大感意外,“方才静园来报,太后娘娘在长公主府上歇下了。”

这就奇了,太后素有择席之症,怎么会在外头过夜?石景兰敏感的道:“还有谁在?”

侍从道:“有位姓纪的夫人,说是言语爽利,甚得太后娘娘喜欢,娘娘还请她做衣裳呢。”

石景兰傻眼,不是说兴师问罪吗,这怎么倒亲如一家了?

楚珩料理完几位藩王中秋贺仪,本来先去了兰花巷,哪知那一家人却不在,只得忧心忡忡回静园去,哪知刚一进门,便听说长公主留下了两位女客。

楚珩心里便知不妙,母后怎能趁他不备来寻雨宁的麻烦,这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倒不怕太后言语带刺,凭纪雨宁的本事,总是有办法化险为夷的,只是倘身份暴露……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侍人却笑道:“陛下放心,纪夫人并不知太后娘娘来此,还以为是公主府的乳娘呢。”

便把石太后听从长公主建议乔装改扮一事说了出去。

楚珩颇感无语,怎么母亲比自己还爱演,有这般作弄人的么?

幸好不曾露出马脚。

本来该去向太后请安的,楚珩想了想,还是在侍人的指引下来到客房,轻轻叩窗,“阿宁,你歇下了不曾?”

纪雨宁也有点认床毛病,这会子辗转反侧,精神却好得厉害。不过楚三郎在公主府还不知避嫌,夜叩闺门,纪雨宁忍不住就想作弄一下他,哑着嗓子,故意做出困倦模样,“已经睡了,你明日再来吧。”

窗外再无声息。

这么轻易便走了?纪雨宁反倒有些不信,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将压着窗棂的木条抽去,正对上楚珩一副月色下溶溶俊脸。

两人大眼对小眼互瞪,还是楚珩先道:“我以为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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