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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冷笑着,用阴鸷的眼神盯着萧听寻:拦在我面前,让我手下留情,还是拦在那些仙门杂碎的面前,让他们不要杀我?
他死死咬着牙,不放过萧听寻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一定,一定要逼退他师尊,否则他寻不到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三天后就是仙门大会,他没有时间了。
是我自己不想回去。
萧听寻望着他的目光却平静的好似一面水镜,你若不愿我与你一道,我便离开,不会干涉你去做什么。
你
南珩简直被他噎的心梗,他师尊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萧听寻淡淡看了他一眼,而后衣袖轻拂,挺立在习习晚风中,朝商泯拜了三拜:长清派三长老萧听寻,拜别掌门,以后山高路远,后会无期。
语罢,将腰间的长老玉令解下,掌中淬起一道纯澈的灵流,修长的手指阖闭,灵流将长老玉令包裹、粉碎。
而后,他飒然转身,沿着林木荫蔽的山间小路下山,再无停留。
玉清!你这是干什么!回来!你身上还有伤!
身后,白承炎还在焦声大喊着。
但紧接着便是商泯的冷哼:你管他做什么?救下魔族余孽,还私自隐瞒了这么多年,留在派内也逃不过废去灵核的重罚,倒不如走了干净!
南珩双拳死死捏着,他
他这是被萧听寻亲自阻断了师徒反目任务的开启?
听到脑中系统的叮铃声,南珩叹道:狠话我也说了,这次真不怪我,是他自己执意不回去的。
系统88:【本系统检测到宿主心情起伏波动较大,似乎并没有不愉快。而且,宿主做的还不够狠。】
南珩:
还要怎样算狠?捅他一剑?打晕丢给商泯?大哥,我求求你做个人吧。算了,你本来就不是人。
系统88:【】
南珩扶额:总之,距离仙门大会还有三天,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希望宿主争口气。】系统88冰冷的机械音,竟隐隐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衣袖被人碰了碰,南珩回神,殷旧站在他身后:这个你拿着。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南珩问:二长老,这是?
是医治玉清腕上旧伤的药方,你拿着,用得上。
多谢二长老。南珩道。
殷旧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
南珩朝他鞠了个躬,转身追萧听寻去了。
他身后,是商泯冷声高喊:关闭守门结界,摆阵,放防护罩!
守门结界关闭,众弟子列阵,很快一道灿金色的坚固光罩,便放了下来。
商泯转身,拾步踏上通往流云峰顶的登仙阶,白承炎跟上,列阵完毕的众位弟子也陆续离开。
祁烬却依旧傻站在那。
走了。殷旧招呼他,回去还要操办苏叶的丧事。
祁烬却固执的站在那:师尊,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下山历练一趟,就什么都变了?
殷旧不知要怎么回他,只是叹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口气:走吧。
师徒二人便慢慢缀在一众弟子后面,爬上高耸入云的山道,往峰顶而去。
然而,两人立在流云峰仙鹿台的小广场上,却蓦地怔住。
那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蒙面人,祁烬和殷旧都甚是熟悉。
这些杀手一个个手持弯刀,架在数千名长清派弟子的脖子上,刀锋寒光闪烁,映的为首那人脸上的金色恶鬼面具熠熠生辉。
怎么样,那小魔头走了?带着金色面具的首领道。
商泯脸色愈加黑沉:走了,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那人却很悠然:你急什么?他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商泯暴怒, 我赶他离开,即便询问他的去处,他也不会说吧!
哼,行吧,带着金色面具的首领轻哼一声,扬了扬手,撤!
话音才落,所有杀手瞬间收了弯刀,退到了他的身后。
商泯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但是他极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发作,不去激怒面前这个戴着鬼面的人。
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三天之后仙门大会,届时看你们的表现。
鬼面首领自仙鹿台的一座雕像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招呼他身后的杀手:走了。还劳烦商掌门给开下后门。
商泯脸色黑红交加,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几乎都要将自己的手骨捏碎,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薄彦,带人去开流云峰后山的山门,送他们出去!
哎,商掌门客气,鬼面首领语气轻快,那仙门大会见啦。
回应他的,是商泯沉稳有力,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第65章 有些习惯要慢慢改掉
流云峰山路漫漫,南珩步下一级级台阶,望着前面那个一身青衫,身影隐在苍翠林间的背影。
终是在山脚下赶上了他。
师尊,等等我。
萧听寻停下了脚步:你不是不同我一路。
南珩便笑了:你都决定不回去了,做徒弟的总不能真的丢下你不管吧。
萧听寻乜他一眼:你不怕我破坏你复仇大业了?
那也要等到三天后的仙门大会呢,南珩道,师尊,我刚刚话说重了,你没生气吧?
萧听寻声音冷冷:生气了。
那你能不能别生气了?扯住他袖子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漆黑的眸子纯澈干净,我知道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你别生我气了,我带你去好不好?
何处?
南珩却没有立刻说,而是耍赖道:你不生气了,我才说。
萧听寻眉梢挑起,脸色却还是冷薄的:我不生气了。
南珩:
好吧,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微微扬起下巴的男人,苍南落云山,二长老有一处小草屋,是他入长清派之前的居所,刚刚你走的太快,他就告诉我了。
嗯。萧听寻声音淡漠。
那我们就去那?南珩侧头观察他的表情。
萧听寻却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也好。
那就走啦。
少年朝他投来一个明媚的笑容,召出角藏,十分自然的伸手揽过他,两人一起御剑掠过云霄。
耳畔是烈烈风声,稍微偏头就能看见南珩已逐渐硬朗的侧脸轮廓。
那是同自己原身小徒弟如出一辙的面容,但这个魂灵的一颦一笑已经完全与之不同。
是活生生的,充满他自己独立的情绪和思想的,另一个人。
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之前南珩在雪寒天,胆大包天的和他告白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因为他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南珩,又该怎样去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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