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风云出我辈,何日君再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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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塔娅忽然甩开李牧野的手,冲上去就是一耳光,亮出外衣上的族徽肩章,怒道:“想成为勒拿河里下一具浮尸吗?”

肩扛猎枪的年轻白人挨了一记耳光,却没有对塔娅动粗的意思,只是骂了一句滚开,就直接奔着李牧野来了。扬起手中的猎枪,对着李牧野的额头就是狠狠一下。

砰的一声,年轻白人摔倒在地上,枪已经到了小野哥手里。李牧野站在那里并没有追击的意思,甚至目光都没有看向怒气冲天爬起来去讨要另一把猎枪的年轻白人。

此时此刻,河对岸忽然来了一辆造型夸张的越野房车,小野哥的目光则完全被车里走下来的白衣女子吸引过去了。

河面宽阔,女人的脚步看似不快,却几步就走到了近前。

暴躁的年轻白人举枪对准了李牧野,却突然精神萎靡倒在了地上,很快抽搐成一团,痛苦不堪的对着其他人呼叫救命。同来的伙伴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好像忽然就不会动了,木雕泥塑一般在那里。

白衣女子和李牧野恍若未觉,四目相对,彼此都良久无言。

“还活着?”白衣女轻声问了一句废话。

李牧野点点头,道:“是啊,还活着。”

白衣女脸上挂着笑意,眼中却已经噙满泪光,道:“我找到了昆仑,他们告诉我说你被带回到这里,我就来了。”

李牧野看着她,道:“我想不起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我的亲人。”

白衣女点点头,明眸含泪,凄然道:“我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

李牧野摇头道:“我没什么问题,不需要医治,我以前很孤独,现在有很多亲人了,这样挺好的。”反问:“对不起,我忘记了好多事,可否告诉我,你是我的什么人?要不要留下来跟我一起?”说着,将塔娅拉回到自己身边。

白衣女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她也许是对李牧野想不起自己的身份而恼怒,也许是不满于李牧野身边出现的新女性,冷然瞥了同样不言不动的塔娅一眼,缓缓扬起手来,似乎只是要捋一下自己的秀发,撇撇嘴,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快让人家摆弄成蔬菜了,也不会亏待你下边的贼兄弟。”

“手下留情。”李牧野阻止道:“她是我妹妹,如果你是我的亲人,就不应该用那些细针伤害她。”

白衣女的手停了下来,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黛眉微挑:“妹子?”忽然冲着塔娅打了个响指。

芳香入鼻,塔娅一下子活泛过来,骇然看着白衣女,用流利的汉语质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女巫,刚才对我和我的同学用了什么魔法?”

“你的同学?”白衣女摊摊手,道:“那我可要说句对不起了,我没办法忍受有人用枪指着你哥,所以就......有点遗憾,不过如果他家人接受,我可以做出补偿。”她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寒意,道:“不过这种玩笑最好不要有下一次。”

这是一次拙劣的试探,也许是出于少年人的好奇,也许别有深意,但总之对李牧野没有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白衣女也就懒得计较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李牧野的状态,到底是彻底失忆了还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对于洗魂丹的底细,这世上除了玄尘外,就属她最清楚了。正因为深深知道这种丹药的霸道,所以她在找到这里前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最坏结果的打算,哪怕带回去一个没有情感意识的植物人,她也要守着这男人一辈子。

塔娅问道:“你到底是谁?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原来你是李中华的女儿。”白衣女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李牧野身上,问道:“你还能想起多少从前的往事?”

李牧野摇摇头,道:“我记得我在煤城长大,好像有个女朋友叫孟凡冰,但我根本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是干妈的女儿叫娜娜,姐姐走了,剩下我一个人......我很孤独。”

“装的真像。”白衣女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倔强的转过脸去不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切齿道:“我就不信你记得那个无足轻重的贱人,却把我给忘了。”

李牧野痴然凝视着她倾国倾城的年轻容颜,道:“小妹妹,你很美,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莫名的想要跟你亲近,但我真的记不得你了,如果你愿意,我欢迎你留下来,我现在脑子很乱,想多了事情还会头疼,有的时候想起来的事情还会忘掉。”

“小妹妹。”白衣女鼓起腮帮,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称呼,她抬头看一眼天空,似乎是在留神聆听什么,然后转回神来问道:“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李牧野道:“我既然已经找到了家人,就自然应该跟家人在一起。”

白衣女点点头,道:“就随你的意思吧,可惜你现在的家人不大喜欢我,如果我留下来,他们或许就要离开你了。”

李牧野听出她有告辞之意,目不转睛看着她,心中有些难舍,道:“你这是要走了吗?”

白衣女抬头又看一眼天空,点点头道:“别担心,我不会走远的。”说罢,转身回到房车上,不大会儿又回来,手上多了一件浅蓝色的马甲,金线穿梭,造型略显奇特。径直走到李牧野面前,将马甲套在小野哥身上,温柔的:“这衣裳是你的宝贝,记着以后都不要脱下来了。”

李牧野痴痴望越野房车消失在对岸的密林深处,耳中依稀听着白衣女离去前吟诵的诗句: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机械轰鸣声,远空一架直升飞机驶来。那个权威深重倍受尊敬的父亲竟等不及飞机降落,从二十几米的高空上一跃而下,神色紧张劈头就问:“你看到她了?”

“她究竟是谁?”李牧野是在问李中华,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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