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春梦(2 / 2)
燕云歌避过脸,又咳了几声,对张妈摆摆手,好不一会才发出声音,“听我的,此事不要声张。你去看看秋玉恒到哪了,我等他一起用饭。”
话落,她又补了一句,“吩咐小厨房做几道糕点送过来。”
张妈意外她会关心秋玉恒,想了想道:“姑爷今日一回来就被老将军叫去了,现在怕还是在老将军那回话,老奴先前听到的消息,老将军有意要送姑爷去军营磨炼,夫人不太肯,闹了一通也没用……”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去给燕云歌绞帕子,“夫人心情不好,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燕云歌却是轻轻笑了笑,接过温度正好的帕子,往脸上一抹,“好事,咱们的秋小世子也该学着长大了。”
“大小姐……”张妈一叹。
燕云歌将帕子置于一侧,起身去找了卷书看,翻了几页见张妈一副于心不忍的表情,还干巴巴地杵着,便开口:“你让人把糕点送到爷爷那里,就说是我不忍世子读书辛苦,让人送去的。”
张妈大喜,原来糕点是这层用意,只是不解,“为何……”
“去吧,”燕云歌掩着口鼻轻咳,“旁的不许多说。”
张妈纳闷地应下了。
这糕点一送,秋玉恒果然很快就从老爷子那出来了,他回来的时候,面带喜色,手上还抱着几本兵书。
燕云歌一见他的样子,很难和先前站在书房挨骂的样子联系起来。
秋玉恒献宝似的将书递给燕云歌,“这些我都背下来了,不信你考考我。”
那模样差点让人想不起来他那日早晨是如何摔门走的。
燕云歌正坐在软榻上就着昏暗的烛光看书,光晕打在她微侧的容颜,掩盖了潮红的病容,反而显得她整个人柔和沉静。
她搁下手里的书看秋玉恒,故意问:“既都背下了,还考你做什么?”
秋玉恒露出委屈的神色,“我可是为你背的。”
见他大模大样的告状,燕云歌只觉得好笑,“我需要你替我读书?你背的这些我叁岁就会背了。”
秋玉恒顿时来劲了,不满的嘟囔起来,“你说大话,燕行叁岁的时候都还没有启蒙,你怎么就会背书……”
燕云歌努力压抑着咳嗽,忍得脸都红了,“当我是你呢,五岁只知道抱着木马。”
秋玉恒完全不记得了,还问:“什么木马?”
燕云歌不禁笑了,“你我第一次见面,你手里抱着个木马,耍赖不肯走路想我抱你,不记得了?”
秋玉恒确实没什么印象,他向来记仇,所以也只记得燕行将他推到湖里,至于怎么发生的,事后如何处置的,全然不记得了。
“是不是燕行推我掉水里那次?”
见她点头,他马上得意地说,“我娘说那次也是我们第一次相看,她给了你一对镯子,你可是自己收下的。”
燕云歌微微一笑,“长辈赐,不好辞罢了,那镯子我都不知道搁哪里了。”
“你!”秋玉恒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嚯的一下起身,然后顿了顿,又坐下了,巴巴的说:“反正我们也成亲了。”
燕云歌来到桌前,用银勺挑了挑烛火,让屋内更亮堂了一些,招呼秋玉恒,“过来用饭罢,要凉了。”
秋玉恒一脸不甘心地在她对面坐下,“你再想想,镯子是不是在你的嫁妆里头?”
燕云歌哪会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东西,可听他这语气,仿佛镯子没了他们的亲事就会不吉利一般,头疼得紧,“你别折腾,大不了再打一对就是。”
“那又不一样。”秋玉恒声音渐渐落了下来,颇有些埋怨她的不以为意,“那是我娘给你的见面礼,是信物。”
燕云歌暼了他一眼,夹了一口他爱吃的菜放入他碗中,“我认这门亲事,那才是信物,我若不认,它与死物有何区别?”
秋玉恒有些意外,很快又是欣喜,“你承认了,这次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燕云歌安静吃饭。
秋玉恒不死心,又问,“如果不是我爷爷早早定下我们的亲事,你后面会嫁给谁……”
“我不会成亲。”燕云歌说的平静,“如果你见过河流,见过山川,见过苍莽景色,你也不会选择成亲……”
“可你最后还是嫁给我了。”秋玉恒更加得意。
“是啊……”燕云歌自嘲一笑,说辞却是,“两辈子,我只给了你一个人名分。”
她的话很随意,秋玉恒却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好了,”燕云歌先低头,舀了一碗党参乳鸽汤,“不说这些。你近日读书辛苦,我让厨房熬了汤还做了你喜欢的糕点,吃完了晚上我陪你一起读书。”
对秋玉恒来说,只要燕云歌肯理他,哪怕是压着他读最讨厌的之乎者也,他也觉得日子像在蜜里调油,好哄的令人发指。
反正她态度反复无常不是第一次,就像他娘,一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会阴晴不定。
秋玉恒很好的说服了自己,享用了一顿愉快的晚膳。只是到了晚上,他越来越是燥热,别说看书,能老实坐在凳子上都不容易,下身不断地肿胀疼地想将手覆上去好好舒缓,环视周围,心底又涌起一股做贼般的心虚。
娘子去取书怎么还不回来?秋玉恒越等越是心躁,起身去拉开门,却与正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柔软的娇躯直直地往秋玉恒胸膛上撞,这一撞,直接将他隐忍的邪火给一把撞了出来。
“少、少爷……奴、奴婢不是故意的……”眼见秋玉恒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小丫头吓得连忙跪下来,身子抖地和筛子一样。
秋玉恒虽然一身的邪火没地方发,却也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他将小丫鬟松开后,还呵斥了几句,“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少夫人去哪里了?”
小丫鬟只是来送账册,也不知道怎么就撞上府里的宝贝疙瘩,她还惊魂未定,想了想,磕磕巴巴地回道:“奴、奴婢瞧见少夫人去了书房……”
这个院子的书房就一间,便是秋玉恒日常手作的地方。
秋玉恒压下一肚子的火,叁步并作两步的往书房走,书房离着不远,拐过一条廊庑跑就到。
才走到门外,便听到两道声音在交谈,“……嬷嬷多虑了,如果秋玉恒想纳妾,我不会阻拦。”
回应的那人似乎叹了一声,仍旧苦口婆心地规劝,“……男子总要纳妾,或早或晚,您瞒得了一时,瞒不过叁年五载,姑爷纳妾于您来说不是坏事,姑爷一日无子,您这药一日就不能停,药又哪里有好吃的……”
“不过是喝两帖药,就能叫母亲放心,也算不得什么为难……真要到那步,自有爷爷为我做主,母亲便是要插手也需掂量玉恒的脾气……”
什么事情要瞒叁年五载?秋玉恒听得不太真切,又走近了几步,却见春兰突然打廊下过来,对着秋玉恒赶忙行了一礼,“姑爷。”
秋玉恒见着她,脾气顿时都上来,“不是说了不许你进内院当差的,你怎么又进来了。”
春兰没想到只是问安都会被训斥,死死忍住颤抖的身子,哽咽着说了句,“奴婢知错了,奴婢马上走。”
燕云歌听到外头的动静,对着张妈使眼色,张妈转身进了内室。
秋玉恒自然是板着张脸进来,燕云歌见了他,搁下手头的书问,“你不待在房里好好看书,怎么过来了?”
秋玉恒出口就是埋怨,“你还说自己去去就回,我等了你两盏茶了,都没见你回来。”
他的脸上带着点孩子般的委屈,这样的神情总能让人心软,至少燕云歌为此心软了很多次。
“居然这么久了……”她拍了一下脑门,笑眯眯说:“怪我,一看起书来就会忘乎所以,”说着又以茶赔罪,“你别恼,我以茶代酒,给秋小世子赔罪。”
秋玉恒何时见过她这般没脸没皮,心里的古怪和不安冒出,可是茶盏已递到眼皮子底下,他很是受用的喝了一口,别说,当下一股冰凉浸透全身,让他什么邪火都发不出来。
也是邪了门了。
燕云歌见他真的口渴,便又递上去一杯,这一杯接一杯的,让秋玉恒梦里都在喝水。
可梦里的这水,是有人口对口喂下的,他瞧不起那人的容貌,只看见一双清透的眼睛好像润着一层水雾,她轻轻啄了自己一口,一路从唇儿吻到喉结,带着点凉意的手解开他的外衫,稍一扒拉,便将他的亵裤整个扯下来。
“这般精神……”那人轻轻笑了一声,只是被她这么看着,就让他的下腹不觉昂扬伫立起来。他忍不住哀求,“你摸摸它,摸摸它……”
可她的手指不停地在马眼上打转,就是不肯给他个痛快,他大为光火,忍不住翻身骑在她的身上,委屈地叫起来:“你欺负人!你光会欺负我!”
说着,他猛地挺身插入,只觉一阵从未有过的舒爽,从他的马眼处席卷全身。
秋玉恒缓缓睁开双眼,外头已经天亮。
那喷涌的快感尚在,他呆愣愣看向帐顶,一时无法分辨现实和梦境,伸手往自己腿间摸,一股腥腻直冲鼻尖。
竟是春梦,他瞬间万分羞耻,又很是恼怒。
再看身旁,哪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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