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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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玉恒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别说的你没放垫子一样,我还不知道你,真挨上一下,早喊得府里人都听见了。知道你机灵了,回头就给你涨月钱。”

木童顿时眉开眼笑:“少爷不如把上次赌坊借的二十两,先还奴才?”

秋玉恒白了他一眼道:“你那银子还不是我赏你的。”

木童便闭紧了嘴。

秋玉恒穿好了鞋子,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才道:“真是奇怪了,查刺客怎么查到她那去了。”

木童老早知道他要问这个,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将里面的纸取出来展开,交给他。

秋玉恒一边喝茶,一边仔细看了看,不禁皱眉:“天牢出现了刺客?有重要囚犯被劫?哪里的消息?可靠么?”

木童道:“消息是从那家茶铺买的,应该可靠。”

秋玉恒又抿了口热茶,安静了好一会,语气难以置信道:“所以,我这是被算计了?!被她利用当作不在场的证据?可她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帮她圆谎吗?”

木童一脸麻木:“少爷,您别忘记了两家现在有了婚约,是绑在一条船上的。”

秋玉恒差点被茶水呛住,还真没想到这点。他将昨天的事细细回想了一遍,依旧想不明白,存了私心为她开脱,说道:“事情也不一定是她做的,虽然……她昨天是有古怪的地方。”

木童白了他一眼:“少爷,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您赶紧想想如何圆这个谎。大理寺失职,老爷是刑部尚书也是有责任的,让他知道此事与燕小姐有关,连你也牵涉其中,怕是能气死过去。”

秋玉恒摸摸鼻子:“圆什么,该看的他们都看见了,我确实和她待了一晚上。”

木童见他有心认下了,索性不劝了。

没一会,外面吵吵嚷嚷,声音都传到秋玉恒的院子,他吩咐木童,“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木童得令后,还没出去,外面一个家仆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摔了一跤以后忙爬起来,“少爷少爷少爷……”

秋玉恒出来,“喊什么?”

“外、外面有官爷来……说要找少爷问话。”家仆吓得结巴,“让少爷您走一趟!”

秋玉恒眉头微微蹙起:“我爹呢?”

家仆道:“老爷也在前头呢……”

秋玉恒做好心里准备了,必然是为了昨夜的事情,他面上一点也不见惊慌,冷静道:“走吧,问话就问话,少爷我什么都没干,随便他问。”

木童可没他乐观,想了一下说着:“少爷,要不我去给拿件厚衣服吧,万一您进去了,可有得审呢。听说大理寺的天牢,阴冷的很,您可别先被冻死了。”

“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啊。”秋玉恒敲了他一下脑袋,凑近,小声说了句,“记住,少爷我是二更不到走的,天亮前都没有回来……”

木童点头:“少爷快去,官爷们都催着呢!”

秋玉恒头也没回的走了,来到正厅,满满当当地一屋子的人。

秋鹤沉着脸没有说话,顾行风也不能把这个上司的儿子真请去大理寺用刑,只能简单问了几句。

“秋少爷昨日是何时离的府,为何离府,何时到的燕相府,为何留下来,中间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一边问,一边示意狱丞记录案宗。

秋玉恒面不改色,“大概刚过岁点没一会,我收到她送我的荷包,等府里的人都睡下了,二更不到去找的她,当时是爬墙进去的,她在走廊上等我,冻得整个人都冰凉凉的,我们抱着说了一会话,我想走了,但是她病得厉害,又不让叫大夫,我就留下照顾了。然后就是早上你们过来,被你们逮住了。”

顾行风冷冷的看了秋玉恒一眼:“你说的那个荷包呢。”

秋玉恒将荷包递给他,顾行风翻看了几眼,很普通的样式,大街上随处可见。

秋玉恒见他翻得仔细,心道还好他早一步把里头的字条烧掉了,不然非拆穿了不可。

犹记得字条上的诗句,三更有梦书当枕,千里怀人月在峰。

他是见了这句诗才选择在三更天过去的,本来以为是佳人柔情,没想到都是一个局。

“她只是送了一个荷包,你为什么就要过去?”

秋玉恒老实的回答,“之前我们就说好的,若是过了岁点还没睡,就一起过个年。”

顾行风查不出什么,只得收走了荷包,秋玉恒还不舍得,被秋鹤瞪了几眼后才老实。

“大人,我觉得您肯定找错人了,我家娘子手脚不方便,城里很多人都知道。她不会是刺客的,她身子不好,病了好久了。谁会是刺客,她都不会是。”

“而且……”秋玉恒低声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和她一起,我从二更待到天亮……”

秋鹤沉着张脸喝止道:“好了,自己做得混账事还要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么!”

秋玉恒委屈,嘀咕道:“我和自个的娘子亲热亲热哪就混账了。”

秋鹤目光复杂的看着秋玉恒,顾行风没功夫听他扯这些不重要的,拱手对秋鹤道:“大人,属下没什么要问的了。属下现在就去药铺查探一下,或许能有线索。”

秋鹤点点头,又嘱咐道:“如果你要问燕小姐话,最好与燕相先说一声,不要擅自就去问话。”

顾行风抿了抿嘴唇,点了下头走了。

秋鹤等人走出去好一会,才定定的看着秋玉恒,“方才,你来之前,我先审了燕相府的丫鬟,她说是她送的荷包,荷包里头应该有张纸。”

秋玉恒心道完了。

“不过她没有打开看过。”秋鹤轻叩书案,“所以,你现在告诉我,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秋玉恒拿不准这是不是套他的话,硬着头皮问:“爹,这案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秋鹤看向秋玉恒,冷笑道:“一个不慎,就是全家掉脑袋的案子。”

秋玉恒愕然:“什么?”

秋鹤目光灼灼地看他道:“所以你还不准备说么,那张纸上到底说的什么?”

秋玉恒脑海里灵光一现,定了定神,冷静道:“就是她给我的一句情诗,写着秋灯小榻留孤艇,疏雨寒城打二更。所以我才二更天去的。”

秋鹤见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能开口成诗,终于是没再怀疑。

二更?二更的时候正是事发的时候,就是轻功再好,也没办法瞬间从燕相府到达十几里地外的天牢。看来真不是她,那到底是谁?真的是赶巧了,还是故意声东击西,眼下的局势还有谁敢轻易去救叶家的人?

秋鹤想的头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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