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一他们(2 / 2)
不过罢,离她最近的,还是陈家兄弟俩的事。
今早用早饭的时候,娘姨还给她絮叨,说现在这些人怎么说话能那么难听,就是见不得人好享福。
陈一瑾是这娘姨带大的,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她就像是要冲上去要干架理论的那一个,打听得也是明明白白。
而陈一瑾还在军校,陈一乘又只会一句话把她打发了,所以现在娘姨听到什么说法就会给玉伶从早念到晚。
就挑一个最离谱的来说。
谣传陈一瑾不订婚不结婚的原因是由着他曾出外游学,看不上含蓄内敛又温婉顾家的平国女人,要搞就一定要搞那种腰膀圆粗,眼睛大鼻子大嗓门大,更要屁股大胸脯也大的洋妹。
所有传言的起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都知道陈一瑾媳妇没娶,却抱回来一个孩子,都见着带出去耍玩好几回了,逢了认识的人便问他,他就说这是他儿子,有个叫“哞哞”的小名。
但一问孩子的娘,他就说是陈一乘这个做大哥的不让他娶人家,更不许带回家。
如若想要再深究一番,便会招来不耐烦的一声吼——
“问什么问?!”
于是就有了好几个版本。
因为坊间的夜场里没有哪个姑娘服侍过这位陈二少,也没听哪个官家的小姐要找陈家负责,传言更倾向于他是去了租界外国人的地盘招嫖,搞出了人命,陈一乘当然不会允许他的弟弟娶一个野洋鸡做陈家的媳妇,只能勉为其难地同意把孩子带回家。
然后就更是没有哪家哪户找陈一乘说亲,怕自家闺女跟了不收心的陈家弟弟而受去百般委屈。
娘姨怎么对玉伶说的,玉伶便原封不动地把这个在陈一瑾放假回家时当个趣事说给他听。
陈一瑾听罢只嬉皮笑脸地回: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的,我还能去缝住不成?没人说媒了,大哥省事我也自在,再说我有儿子,怎么可能缺得了孩子他娘,伶伶宝贝觉着可有道理?”
陈一瑾也就惯是这个不争气却又莫名显摆的臭模样了。
官家太太们打麻将时如若要讲起陈一乘,那便是要说他主动登报的结婚启事。
早些年她们都知道这陈家哥哥是说不动亲的,一来他要关照弟弟,怕管内的太太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会失了疼爱,愧对父母;二来便是那何家小姐的事,陈家落难时有何家帮扶,但终归不是一家人。
何家小姐人都去了几多时候了,他存着人家的照片不说,甚至还帮着照顾人家的父亲,谁家小姐想嫁,那晓得了都得膈应。
讲回这登报的事,女方是陈家本戚下面的小妹妹,名唤“陈玉伶”。
是陈一乘下去镇县管拉练的时候看上的,不知怎的就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虽说女方家境一般,但也算是亲上加亲的喜事。
不过照辈分来排的话,那个小姑娘还得叫陈一乘一声“表叔”。
如今婚期近了,她们每每说起就愈发好奇这个小姑娘长得是个什么天仙模样,叫铁树开了花,看她一眼就头都不回地撞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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