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1 / 2)
蓬熠一只手摁着脑袋,疼的难以自抑,猛地闭上了眼睛。
陆晋远,你当真一点都不明白的心意吗?
陆晋远,你能不能抱抱,只要一下便好了。
陆晋远,要走了,你放心,以后都不会在纠缠于你。
陆晋远太子殿下,呵呵
这些个纷杂的记忆零零碎碎,一段又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飘飘浮浮,起起沉沉,所有的画面全都是关于陆晋远的。
这些记忆是痛苦的,难受的,是他不愿意再提起的。
甚至更深处还有一个空旷而又低喃的声音缓缓响起。
们来打个堵吧,白翎仙尊是不可能对你动情的。
若你输了,那便这一切都忘了吧!
这个声音轻而细,却又十分的熟悉。
可是这头痛欲裂的当口,蓬熠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
心魔的声音却是如影随形,一遍又一遍,摧残的不仅是白司木,还有蓬熠。
若你当初果断一点,他便不会死了。
白司木,你就是杀人凶手,是你亲手断送了你爱的人。
白司木,你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蓬熠睁开眼睛,眼中残留的画面是暴雨下的断头台,楚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都被纷纷斩首。
鲜血染红了地面,血水与雨水交杂,也印红了那一刹那便魂魄离体的他的双眼。
白司木不会对他动情的,那人说的是真的。
可是那有怎么样呢?
你放屁,就算楚墨死在陆晋远手里,那根这木头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已经杀他一次了。
们之间的仇,扯平了。
蓬熠眼中逐渐清明起来,虽然脑袋依旧疼痛,可是思绪却是一片清明。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司木迟迟不肯告诉他真相,那些复杂而又难以自抑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凡间一遭几十载又为何是他命定的劫难。
因为这劫难本就是他自己要来的,与旁人无关,更与白司木没有分毫瓜葛。
他从来都不必自责,更不必因为这件事情为心魔所困。
心魔在黑白之间不停地切换,时而变成白司木,又时而扭曲,无尽的挣扎着。
蓬熠站直了腰,眼神直直地看着那个将所有事情全都藏在心底深处的男人。
他道:白司木,你之间从来都没有谁亏欠谁,你不必歉疚,更没必要自责。
心魔狂笑:若你知道他想对你干什么,这话你还说的出来吗?
白司木冷声道:闭嘴。
心魔:你总是让闭嘴,因为你根本就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你枉为仙尊。
白司木:闭嘴。
白司木的声音紧绷,宛若含着万丈怒火,可却又因为心魔所阻,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因为这心魔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可以知道自己所有不为人知的想法。
那些疯狂的,自私的,恶劣的,全都是心底深处阴暗角落里不能被人发现的事实。
随着记忆碎片的消失,蓬熠已经完全恢复了,周围的暗黑空间也在发生变化,有什么东西正在吞噬着这份黑暗,像是在争夺地盘一样。
他的意识虽然恢复,可是元神却是受到了影响。
再不从这里出去,这缕元神怕是就要被白司木所吞噬,完全地融进他的意识中。
白司木已经完全被黑雾所笼罩,白色的衣服也已被黑色浸染,似乎已经完全被心魔所控。
是人皆有欲望,这些欲望求不得,盼不到,一旦从脑海中被释放,便如一条小溪汇入万里洪波。心底深处的渴求随之放大。
心魔便会钻这样的空子,从内心深处将人给击垮。
蓬熠远远地看着那团黑雾,却是半步都不得上前。
他被人给封印了。
封印住他脚步的不是心魔,而是白司木。
走。
短促而又隐忍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蓬熠尚未来得及拒绝,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便将他一掌拍了出去。
再睁眼,还是那个狭小的山洞,水浪拍击岩石的声音从耳边出来。
天色已经黑了。
而他对面盘腿而坐的白司木已经不再挣扎,闭着眼睛,安静的就像是入了定。
蓬熠一瞬间就慌了神。
他颤着声音,看着面前的男人,低声唤道:白司木。
他又试了试,可是无论如何,元神再也不能进入。
蓬熠干脆在他身旁盘腿而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而此刻无边的黑暗中,白司木手中的青芒剑光芒大盛,剑身被冰霜覆盖,眼中带着义无反顾的味道。
心魔看见这样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慌张:你想干什么?
白司木缓缓地露出一个笑,这个笑邪气十足,像是展现出了他真正的本源。
你当真觉得能控制吗?
周围的世界逐渐开始崩塌,断垣残骸慢慢地掉下脚下无尽的深渊,黑暗中的寒风好像能穿过人的皮肤,将人撕碎。
那一瞬间,心魔似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颤声道:你装的,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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