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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到底是谁让那已经逝世的新皇晗绪帝是如何得知这一真相,与伏丹皇后产生的隔阂,但令他得知这一真相之人,绝不安好心。
相比深受感情拖累的晗绪帝,徐奕则更加理智。
他能确定,两者势力的争斗,将是他解决外戚的唯一方式。
正当他思考日后该如何与这伏丹皇后重新建立感情,却是听摄政王蔺彰已经回答了之前纯渊皇后的问题。
微臣在这之前,前往了陛下的龙琰宫,听那边的侍者说,皇帝自三日之前来到金銮殿后,便一直未曾回宫,朝中大臣皆惶惶不安,便任命微臣前来确认一下陛下的情况。
这段话,说起来倒是担忧皇帝的身体,但徐奕则却是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这分明就是试探,摄政王已然开始怀疑皇帝这段时间消失的理由。
纯渊皇后显然也理解了摄政王语气中的试探与明目张胆的逼问,但因如今情势复杂,李纯渊一时也只能选择安抚摄政王。
近几日陛下颇感疲惫,便来本宫的金銮殿休息几日,这是朝臣皆知的事实。
是的,陛下。蔺彰从善如流地再次拱手,只是这一连三日未曾上朝,朝臣很是担忧啊,不知陛下是否已经休息好了?
李纯渊暗自咬牙。
他本欲令徐奕则稍微学习个一两日,应付一下朝臣,但这蔺彰的意思竟是让他明日便上朝。
蔺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陛下身体抱恙,连休息都不成了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蔺彰一脸惶恐,只是微臣担忧陛下,并无其他的意思,皇后娘娘,莫要想太多啊。
李纯渊在心底咬牙切齿,却还是打算拖延几日。陛下身体依旧虚弱,等再过几日,才能上朝。
这蔺彰的表情似乎有点为难,微臣自是希望能够让陛下好好休息个两日,但朝臣却是等不及了,今几日有关天灾人祸的折子,数不胜数,皆需要陛下亲自确认。
这一步步的紧逼,令李纯渊分外烦躁,可他如今不过只是新皇的皇后,朝堂之事,他已不便过问。
而且,这种当口,若他执意让新皇多休息两日,或许就会被传出祸国殃民、魅惑君主的罪名。
他在心中左右衡量了一番这罪名与新皇计划的重要性,一咬牙,便打算开口。
却是听身旁的徐奕则竟然开口了。
朕身体已好些,明日便可上朝,摄政王不必担忧,你先回去罢。声音沉稳有力,中气十足,全无病弱之相。
这个时候,摄政王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纯渊皇后身边的男人身上。
眼神触及陛下的一瞬间,摄政王蔺彰的瞳孔微微扩大了些,但他很快便收敛了自己的意外,复又低垂下脑袋,好似关切地询问。
不知陛下最近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微臣作为您的皇叔,同样也很是担忧,或许陛下需要微臣为您找来神医炳鹤为您诊断下身体?
那也不必。徐奕则冷声道,摄政王无须担心,朕不过只是小小的风寒,却也是不必叫来神医炳鹤的。
他的话语微转,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无意,又或者是,摄政王想要朕出点事?
听到这话,摄政王蔺彰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无辜惶恐地喊。
微臣绝无这种想法。
那便好。徐奕则冷淡地下了逐客令。明日朕会上朝,摄政王年事高了,请回吧。
如今不过三十有二的摄政王:
但摄政王此刻绝不可能反驳晗绪帝的话,因为他拿捏不住皇帝如今的态度。
不知是不是蔺彰的错觉,他总是觉得今日的皇帝似乎尤其不好招惹。
若是说,以前的新皇给人一种极其好拿捏的衰败感,那么现在的新皇,就是一把被拔/出剑鞘的宝剑,彰显着它的攻击性。
极其不好招惹。
蔺彰心中惊疑不定,却又拿捏不准如今新皇态度气势转变的原因,只能先行离开,回去再找原因。
他草草地躬身告退,很快便消失在了金銮殿之中。
金銮殿再度陷入了寂静。
徐奕则低头提醒身旁的李纯渊。你是否可以放开我的袖口了,这衣袖都已经被你搞皱了,这可是冕服。
李纯渊的里衫之中已经淌满了汗水,如今被这金銮殿中的冷风一吹,几乎令他打了个冷颤。
这也令他回过神来。
锐利的双眼,瞬间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徐奕则。
由于担心摄政王还未走远,会听到他们两人的争吵声,李纯渊强行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开口说话!
不说话,难道任由你说话吗?徐奕则几乎是在看见李纯渊打算开口的一瞬间,便已经知道李纯渊打算毁掉自己的名节。
那一瞬间,徐奕则觉得难以理解,甚至不可思议。
他不懂,为何会有人愿意为另外一个人做到这般份上?
他觉得莫名,强烈的荒诞感几乎令他想要冷笑出声。
可偏偏,他最终选择的是,将对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保护他。
本宫从未说过需要你的帮助,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极其的危险,摄政王若是发现了什么,又该怎么办?李纯渊毫无感谢之意,甚至只有满满的数落与指责。
这令徐奕则心中的无名之火熊熊燃烧。
他同样压低着声音,用最后的理智控制他用不成熟的语言骂眼前的蠢货。
那你又打算做什么?我这是最好的办法,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做!
因为你这么做,一点也不像是新皇的做法,这会让摄政王怀疑!
徐奕则怒极反笑。我本就不是他,你到底是想要我变成跟他一样的人,还是面对真正的我?
这句话,让本来还处于愤怒之中的李纯渊突然沉默了下来。
第8章 彻查端倪
他终是察觉到了自己所言的不对,便抿起唇,不太愿意说话。
只是那不认输的眼睛,却依旧还是那般紧紧地盯着徐奕则,不愿意挪开哪怕一分一毫,像是,若他移开,便是他的输局。
这场争执最终未有结果,李纯渊只是走到了自己的梳妆镜前,骨节分明的指节灵活快速地为自己摘下了自己头顶的玉簪。
一时之间,发丝翻飞,利落地洒落下来。
他对着梳妆镜,不动一瞬,却是突然哑声开了口。这事日后再议,现在该就寝了。
徐奕则本来还激愤的心情突兀冷静下来,他盯着李纯渊坐在梳妆镜前稍微显得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竟觉得诡异。
就、就寝?他的心绪飞转,有点猝不及防。
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但对方怎么着也算他名义上的嫂嫂。
似是不能理解徐奕则的惊讶与惊恐,李纯渊回身用细长的眼角晲了徐奕则一眼。
不知是不是徐奕则的错觉,他总是觉得那一神态之中,潜藏着过多的暧昧和情丝。
本来安静潮冷的金銮殿之中,竟是无端生出了一丝捉摸不定的情绪。
李纯渊的的弯眉微微蹙紧了些,端庄清雅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困惑。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按道理说,李纯渊应该对徐奕则恭敬点,毕竟这皇宫之中,每一处、每一寸都可能会有摄政王的眼线。
但偏偏李纯渊此刻的心中也有着一股气,这令他情绪翻涌,无法压抑。
更不用说,对方有着跟新皇一模一样的脸。
无论是哪一点,都差到极点。
可他也知晓,自己刚刚的确是说错了话,对徐奕则的要求过于严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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