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平等的父子关系(1 / 2)
天际已经升起一颗暖融融的朝阳,新的一天是难得晴朗的好天气,所有人都已经平安救出,真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情。
那么少他一个不重要的人,应该也不是多大的事吧。
折断的腕骨几乎不能支持他抓紧绳索,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攀住陡峭的石壁,手臂酸胀难忍,用尽全力也无法完全抬起来。
可为什么明明骨裂的左手扭曲痉挛,疼到麻木,却还是颤抖着伸出,想要去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想不明白,只觉得可笑,为自己这荒谬的求生欲感到无奈。
荒谬吗?求生难道不该是人的本能吗?就像黑暗中的人会向着光走,亦是出于内心的一种本能。
“孟星河!”被嗡鸣声缠绕的耳内突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音波,井口处出现了舒窈去而复返的身影,她朝他大喊:“把手给我!”
她顾不上周遭硌腿的碎石块,俯身半趴在井沿,苗条腰肢上系着安全绳,向着他伸出的手臂纤细,却也十分坚定。
虚弱无力的胳膊被他咬牙抬到了极限,然后被她一把握住,从边侧向上牵拉。
她的手掌温热,天光中微蹙的眉眼略显担忧,尽管沾染了些灰尘,却美得让他挪不开眼。
阿窈不就是那束光么?
他又何尝不贪恋温暖,只是当抉择来临时,他从来没有被坚定地选择过。
所以不愿困顿于黑暗中的他才会那么渴望那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如一只没有自知之明的附骨之蛆。
而他善良的姑娘,并没有抛下他。
可他却弄丢了她给的唯一的念想,丢在了最深沉的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了。
日行当空,历经了近22个小时的救援,所有井下人员并救援人员全部回到地面,救援顺利完成。
礼貌得体地挂断第n个记者电话,孟玥蓝理了理被她自己挠成鸡窝的火红卷发,朝墙角不知在做啥的俩人走过去。
十一月的秋阳已经失去了炙热的温度,区区的一点点暖意也被萧瑟的秋风毫不留情地带走,孟星河抱膝蜷坐在墙边,纤薄身背在冷风中轻轻发着抖,他不时发出轻低的干咳,碎发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额头,满脸不知是水还是汗渍的液珠,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衣领处隐隐有着可疑的红色。
舒窈出奇耐心地蹲在他跟前,像是在不停劝说着什么,孟玥蓝走近时恰好听到一句:“我总得帮你包扎吧,或者你跟我去救护车,让医生帮你行吗?”
井下救上来的人,勘探队和淘金者加在一起拢共有20人,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全部救起,且总计只有三名伤者,无人员死亡,这对救援队和天舒来说都是最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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